“陛下好词啊!”
大臣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皆是出口称赞。
苏牧抬头望天,便见天空中云遮蔽日,微微有风吹来。
“起风了,起风了,陛下祈雨有效果了。”
有官员大声叫道。
“是啊!上天不日即将降下甘霖,大魏百姓有救了。”
苏牧看着官员在台下议论纷纷,心中一阵发笑。
吹阵风来你们就以为要下雨了?
你们真以为东京城是江南啊!
随时随地都可能下雨?
北方恰恰相反,只有连续闷热过后,才会积攒下大雨,而且雨还不一定下。
司天监无非是根据往年的下雨经验进行推测,雨会不会来只有天知道。
苏牧站在高台上,凝望片刻,迈步走下来,说道:“朕会在太清观清修七日,等待雨来,城外灾民的事,就劳烦诸位臣公了。”
“恭送陛下。”
群臣一起行礼道。
苏牧迈步离开,大臣们陆续离开太清观,赶回了朝廷中枢。
程衡和林摅自宣德门下了马车,并步而行,却都是沉默不语。
他们很清楚,祈雨不过是为了安抚民心,雨能不能下来,谁也说不准。
但凡司天监的推测有准,当初太宗也不会在祈雨失败后,说出,‘联将自焚,以答天谴。’这种话。
希望陛下这次祈雨能靠谱点吧!
苏牧返回太清宫正殿,莘璇子和袁灵素一起迎了上来。
“贫道参见陛下。”
“贫道参见陛下。”
两人一起向苏牧行了礼。
苏牧颔了下首,笑道:“两位真人在京城住得可是习惯?”
莘璇子道:“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好。”
袁灵素颔了下首:“此次进京贫道实在是大开眼界。”
他说的是在东京城看到的各种新奇事物。
苏牧看向后方的岑丹秋和景水芸,点点头,说道:“那两位真人就在京城多住些日子吧!”
莘璇子急切道:“陛下,我们已经进京数月......”
显然她并不想继续留在京城。
苏牧摇了下头,“朕留两位真人在京城,是有一场重要法事需要交给两位。”
“法事?”
莘璇子和袁灵素互相对视一眼。
袁灵素道:“陛下要做何法事?”
“朕准备在黄河之上建一座跨度两百丈的石拱大桥,奠基之时需要做一场法事。”
“啊!两百丈的石拱大桥!”
在场之人闻言全部震惊了。
岑丹秋和景水芸互相打着眼色。
这怎么可能。
他莫非发疯了?
苏牧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看着他们震惊的样子,点头道:“朕思来想去觉得此事非两位真人莫属,两位真人可愿意为朕解此忧愁?”
“陛下既然用得到老道,老道自然不敢推脱。”
袁灵素抢先道。
道士或许清心寡欲,但他们绝非无欲无求,像苏牧提出的法事,便戳中了他们的痒处。
如此浩大的攻城,怎能少了道家参与?
莘璇子望了两位徒弟一眼,点头道:“如此贫道在京城多留几日也好。”
说是多留几日,实际上奠基和收尾都需要做法事,他们至少要停留到大桥建成才会离开。
那可能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多谢两位真人。”苏牧颔了下首:“大桥很快就要进行选址,朕会让负责此事的官员尽快联系两位真人。”
“贫道领旨。”
“贫道领旨。”
莘璇子和袁灵素一起施礼道。
苏牧点了下头,目光在岑丹秋和景水芸身上扫过,朝两女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表情。
岑丹秋和景水芸心中一阵慌乱,急忙避开他的目光。
少顷,苏牧进了正殿,人们陆续散去。
景水芸扯着岑丹秋的袖子,撇撇嘴儿,说道:“师姐,他,他肯定没安好心。”
岑丹秋抿唇一笑,“师妹为何这样怕他呢?”
想起那晚在大殿中的场景,景水芸撅了噘嘴,玉手扶在俏臀上,暗道:人家那里现在还在发麻呢!
她恨恨地道:“他,他就是个大色狼,师姐,你要防着他点。”
岑丹秋望向大殿位置,咬了咬唇,匆忙迈步离开。
“唉!师姐等等我呀!”
景水芸急忙跟上.......
皇帝在太清观举行祭天祈雨的消息一经传出,东京城内瞬间一片哗然。
勾栏瓦肆、酒肆茶馆里都在议论,这次祈雨能不能成功。
涌来城外的灾民亦是安静了不少。
不少人收拾行囊,急匆匆赶回家去了。
他们不知道天下会不会下雨,但他们已经离家多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着是如此,城外还是聚集着几十万民众。
这些人要等雨下来,才会离开东京城,返回家中,守望田地。
天黑时,沈万德带着一众人员返回了东京城。
第二日,工部进行一番论证后,沈万德和工部尚书卫沭,一起来到太清宫面见苏牧。
苏牧来到一处院落中,坐在书桌前,仔细看完赵州桥构造图,看向两人,“黄河桥能不能建?”
沈万德和卫沭脸色数度变幻。
卫沭道:“陛下,赵州桥的跨度和黄河桥的跨度相差十倍不止,依照赵州桥的建造方法,恐难建成。”
“哦。”苏牧好奇的哦了一声,“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出在桥墩。”沈万德抱拳道:“工部论证后认为,黄河桥建成后,相当于十座赵州桥,如果依照赵州桥的建筑方法建造黄河桥,需要在河中架设十八个桥墩,用来支撑桥身。”
苏牧皱了皱眉,沈万德的话不难理解,工部的方案采用的是叠加方法,将一座座赵州桥用桥墩连接起来,达到延长的目的。
他问道:“工部可有能力在河中架设桥墩?”
“陛下,黄河水太深,工部无能力在水中立桩。”
卫沭摇头。
沈万德正要开口,却见苏牧朝他挤了下眼,他急忙闭了嘴。
“去吧!”苏牧摆了下手,“工部继续进行论证,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是。”
两人一起施礼离开。
沈万德乘坐马车在太清街与卫沭分开,不多时又折返回太清宫,来到苏牧临时下榻的院子。
“陛下可是有事交代?”
沈万德抱拳望着苏牧。
苏牧伸手一扶,笑道:“岳父坐下来说。”
沈万德胡子一抖,万分受宠若惊,“陛下......”
苏牧摇了下头,缓缓落座。
看苏牧入坐,沈万德缓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