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上前微抱拳:“刚才是我失言了,还请两位原谅则个。”

“哼!”景水芸轻哼一声,别过头,气愤地道:“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师姐咱们走。”

苏牧皱了皱眉。

这话很不对。

他很清楚,景水芸非常狡猾,在川蜀时处处跟他作对,像防贼一样防着他接近岑丹秋。

难道她是在借题发挥,让岑丹秋跟自己断绝关系?

这个女人难道是真的喜欢女人?

思及此,苏牧心中已是一片了然,“今日请二位来,是为了感谢你们在山中对我的照顾,还请原谅在下失言。”

苏小妹道:“今晚兄长亲自下的厨呢!”

岑丹秋心中一阵为难,拉着景水芸道:“师妹,以前没见你在意过父母是谁,现在怎么......?”

景水芸委屈的瘪着嘴,她确实是存了拆散苏牧和岑丹秋的心思,原因也很简单,她和岑丹秋境遇相同,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这个男人显然是看上了师姐,想要将师姐从自己身边抢走。

师姐似乎也很喜欢这个男人。

看看这座幽深宽大的院子,显然是非常有钱的人家,自己现在不带师姐走,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景水芸央求道:“师姐,走嘛!饭不吃了好不好。”

岑丹秋轻咬薄唇,为难道:“师妹,苏公子盛情相邀,你我怎好这样走了?”

显然她并不想离开。

她望了苏牧一眼,对着景水芸小声说道:“师妹刚才还在说没有人请你吃过饭呢?现在不正是机会?”

见师姐不肯跟自己离开,景水芸柳眉微颦:师姐不走,自己更不能走,必须看紧他们俩才行。

她无奈地点了下头。

这一幕落在苏牧眼中,引得他会心一笑:你若是弯的,我必定给你掰直了。

“请进。”

苏牧伸手做请,前面带路,来到房间里,让两人落座,他又去厨房将菜都热了一遍,重新端回来。

两女看着桌上香喷喷的菜肴,肚子里一阵咕咕作响。

景水芸香舌舔唇,小声道:“师姐,这菜好香啊!”

“嗯。”

岑丹秋美眸望了苏牧一眼,旋即低下头:他竟然还会下厨。

苏小妹夹起一个虾仁,抿了抿嘴:“兄长做的这个酱爆虾仁最好吃了。”

景水芸抬眸瞥了苏牧一眼,伸出筷子夹上虾仁,放入口中,一吃之下,频频点头,“好吃,师姐真的很好吃诶!”

说罢又动起筷子夹菜。

岑丹秋抿了下唇,亦是动箸品尝起来。

苏牧心中发笑,她还真是胸大无脑,刚才还在耍脾气,现在就抛的一干二净了。

良久,桌上一片风卷残云。

景水芸摸了摸小腹,小香舌伸出,舔了舔唇角,“吃好了,师姐,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她似是生怕两人发生些什么,拉着岑丹秋就要离开。

岑丹秋看着桌上空空的盘子,惭愧的看向苏牧。

苏牧从始至终一口没吃,五盘菜都被她、景水芸、苏小妹吃光了。

岑丹秋暗道:刚吃完就要走,这似乎很不合礼数。

苏牧颔了下首,笑道:“时辰不早了,若想尝我的手艺,可以明日再来。”

“师姐,走吧!”景水芸拉着岑丹秋往外走去,走到屋门口,又忽然回过头,狡黠地道:“有空,我们还会再来的。”

苏牧心中一阵发笑,好一个滑头女人,这是既想饱口腹之欲,又不让自己接触岑丹秋啊!

望着两位道姑离开,苏小妹好奇道:“兄长是喜欢个子高的那个吗?”

“有点。”苏牧点了下头,没有否认。

“嘻嘻。”苏小妹嘻嘻笑道:“我果然猜对了。”

苏牧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下,“好了,快回去睡觉吧!”

“不好。”苏小妹摇头,拉着苏牧出门,往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苏小妹亲自动手做了一碗面条,端给苏牧,眨眼道:“兄长刚才没有吃东西,尝尝我的手艺。”

苏牧望着清汤寡水的面条,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强忍着不适吃光了。

岑丹秋和景水芸沿着来路返回太清观,却是没有注意到,刚刚那处院子的特别之处。

两人若是找人问一问,或许就会发现,那是大魏皇帝的别院,而她们认识的苏轼,很可能是大魏天子,苏牧,苏放之。

苏牧似是考虑到了这一层,让殷良将太清别苑的前门在外面上了锁,只留了通往园林的侧门进出,暂时蒙蔽了两女。

......

初春四月,正是春耕的好时节。

历任大魏皇帝在此时,都要出宫,来到城外田间地头上,挥动锄头带头春耕,以示朝廷对农耕的看重。

苏牧自然也不能例外,头一天晚上,沈云初便派人把他请回了皇宫。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沈云初早早将他叫醒,用过早膳后,一起出了皇宫。

“臣等参见陛下、皇后、贵妃。”

大臣们一起行礼道。

“平身。”苏牧摆了下手,问道:“朕要去城外举行春耕,诸位爱卿可要随朕一起出城?”

“臣等领旨。”

苏牧迈步往宣德门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来到宣德门外,苏牧将殷良召到跟前,吩咐了几句。

殷良扯开嗓子唱道:“有请诸位大臣登车。”

大臣们愕然一怔。

“登车?”

殷良道:“蒸汽车。”

“不可啊!”程衡急忙出言阻止,“陛下,祖宗规矩不可改,还请陛下乘坐玉撵。”

林摅也道:“是啊!陛下,祖宗规矩不可改啊!还请陛下乘坐玉撵。”

大臣们纷纷施礼道:“陛下,祖宗规矩不可改。”

苏牧嘴角动了动,普通百姓出行都乘坐火车了,自己还在坐牛车,这特么算什么事?

但这些大臣将祖宗规矩抬了出来,他又不好强行为之,只得让步,改为乘坐玉撵。

少顷苏牧上了玉撵往城外皇庄行去。

苏牧和沈云初坐在玉撵上,行在御街中间,后面是宫里的贵妃美人,大臣们皆是骑马在后面随行。

看着轰鸣远去的火车,苏牧嘴角扯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