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陈有美问话,殷良便道:“公子在上面等你。”

陈有美颔了下首,迈步进了楼。

殷良回头看了一眼,接过手下牵来的马匹,带着几名护卫,急匆匆出城而去。

此去剑门关两百里,他免不了要遭一番罪。

房间内。

陈有美听着苏牧的吩咐,频频点头。

“去吧!给你十天时间准备。”

“是。”陈有美抱了下拳,告退离开。

苏牧让他准备大量粮草物资,运去蜀州交给杨灵,显然是要有大动作,陈有美却是没敢多问,急匆匆回府衙筹集粮草去了。

次日一早,范月怡坐着马车来到了静华楼。

少顷,苏牧房间内传来她的惊讶声。

“呃!聘礼?给谁的聘礼?”

范月怡惊愕的大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个臭男人,出去半个月时间,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回来就要自己给他准备聘礼?

还要一次准备两份。

还要准备那么丰厚。

他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吗?

范月怡眉间露出淡淡愁容,心中充满怀疑:难道自己的容貌不够优秀?

女人大约二十岁的年纪,身形苗条,大大的眼睛,皮肤如雪,一头乌云般的秀发,也算的上是绝顶美人。

眼前的男人没有对她动心,竟然要娶别人,她如何不产生自我怀疑?

尤其是在经历了上次桌底的事,她以为这个俊东家对自己有意思。

咋一得知此事,焉能不生气。

苏牧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笑问:“我的事好像不需要你来管吧?”

范月怡朝苏牧撇了撇嘴:“谁要管你了,我是怕你被骗。再说了,你出去一圈回来,就要给人下聘礼,连个媒人都没有,这根本不合婚嫁的规矩。”

此时结亲,三书六礼,缺一不可,没有直接下聘礼的说法。

她倒不是无的放矢。

苏牧莞尔一笑,“不用那么麻烦,你帮我准备好聘礼就可以了。”

他确实不需要三书六礼,因为这不是娶妻而是纳妾,况且就算他是以皇帝的名义纳妃,也不需要行三书六礼。

“你......”范月怡双臂抱胸,气呼呼地别过头,“我只是你雇来的掌柜,又不是你的管家,这件事我没办法帮你做。”

“嗯?”

苏牧一愣,不是吧!这点小忙都不肯帮?看她酥胸起伏,拧着头生气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了?

“范掌柜莫非是在吃旁人的醋?”

范月怡娇躯一颤,磕绊道:“你,你,你胡说,我......才没有呢!”

苏牧疑惑起身,走到范月怡身前,低头凑近,仔细打量几眼,却觉一阵淡淡女子幽香扑鼻而来,微微起伏的酥胸,略显宏伟,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似是在紧张什么。

“既然没有吃醋,你生什么气?”

“谁生气了。”范月怡被他看的一阵紧张,双臂搂住身体,眼神朝外望了一眼,皱眉道:“弟弟说等会和苏子安来找你,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她之所以急着要走,是担心再被堵在房间里。

苏牧:“.......”

他愕然问道:“子帧难道还不知道你在为我做事?”

范月怡摇头:“他平时又不过问生意上的事,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了。”

苏牧笑了笑:“这有什么,告诉他就是了。”

“不行。”范月怡立刻出言拒绝。

“为什么不行?”

范月怡皱眉:“那样他再跟你交往时就会产生自卑心理,你们的关系肯定会逐渐疏远,你难道希望这样?”

这话倒是不假,两人本是平辈论交,一旦范子帧知道自己姐姐跟苏牧签了十年卖身契,必定会心生自卑,因此记恨上苏牧也不是不可能。

“好吧!回去后尽快帮我准备好东西,我有急用。”

范月怡急急摇头:“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苏牧微微一叹:看来只能找别人去做这件事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苏子安的声音。

“子瞻兄。”

守门的护卫道:“公子,苏公子和范公子来了。”

“呃。”范月怡美眸一惊,眼神瞥向房间正中的桌子。

苏牧耸了耸肩,笑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藏起来。”

“不许乱来。”

范月怡眼神冰冷,恨恨地瞪了苏牧一眼,走到桌前,弯腰钻进了桌底。

苏牧摇头笑笑,打开门将两人请进了房间落座。

“两位贤弟,昨晚回去,家里人没有责怪你们吧?”

苏子安道:“多亏殷管家帮忙派人通知了家里。”

范子帧点头:“我也一样,家里人没有怪罪。”

苏子安看了范子帧一眼,说道:“我们都要离开成都去走亲戚,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看望子瞻兄了。”

范子帧道:“今年元夕灯会,子瞻兄可要同我们一起前去赏花灯?”

今日是初四,距离正月十五的上元节还有十一天,两人这是提前邀约。

“哦。”

苏牧皱了皱眉,说实话,只要杨灵带兵进入了神木垒,此次成都之行也就结束了。此刻他正在筹划将事情收尾,尽快返回东京城,着手推广交子。

范子帧笑道:“灯会上会有很多未出阁的小娘子,子瞻兄难道不想见见?”

苏子安应和道:“是啊!平时可没有机会见到她们。”

“呃。”苏牧愕然一怔,旋即又笑了笑:“真的很多吗?”

“嘶——”

桌底下的范月怡闻言抬手狠狠地掐在了苏牧的脚裸上,掐住还不解气,还用力拧了好几拧,疼的苏牧一阵倒吸凉气。

范子帧道:“子瞻兄可是不舒服了?”

“没有。”苏牧摇了下头,“也好,咱们上元节见。”

苏子安点头:“既已说定,我们这便告辞了。”

范子帧道:“子瞻兄且忙,不必相送。”

两人急着回去走亲拜友,直接告辞离开了。

苏牧将门关闭,拉开裤脚,便见左脚脚裸上都有些肿了。

见范月怡正在猫腰从桌底往外钻出。

他上前几步,抬手按住范月怡的头,用力一压。

范月怡吃不住,急忙双手撑地,口中惊叫:“哎呀!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