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
介子休和韩公廉急匆匆赶到了城墙上。
“参见陛下。”
“陛下,召臣等来此可是有事?”
苏牧伸手一指南熏门外道路左侧的一片房屋,说道:“朕准备在这里建一所学堂,交给你们负责如何?”
“呃。”
两人都是一阵愕然。
“陛下,朝廷有国子监和太学,私学有白鹿书院,为何还要建学堂?”
苏牧道:“朕要用来培养人才,其中绝大多数是工匠,主要涵盖算学、金融学、农学、医学、兵法、冶炼等数十个学科。”
韩公廉闻言大喜,施礼道:“陛下圣明啊!”
介子休抱拳道:“臣明白了。”
苏牧闻言,淡淡地颔首:“房子都是现成的,明日你们便开始准备吧!”
“是。”
两人一起领命。
“朕回去了。”
说罢,龙行虎步,匆匆离去。
.......
宣武二年,二月初一,会试正式开始。
这一考就是七天,考试结束后,李恪非和韩正奇两人又带着人批阅了半个月考卷,最终才将一份五百七十六人的进士名单呈给苏牧。
苏牧将名单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一会儿,笑道:“朕看这次会试的录取人数,比上次多出了不少啊!”
韩正奇道:“回陛下,这次参考的人比较多,故此多录取了几十名。”
李恪非道:“陛下,现在可以放榜了吗?”
“嗯。”苏牧点了下头,“朕准备半个月后举行殿试,一并公布出去吧!”
“是。”
此时,贡院门口张贴榜单的地方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
放榜之日,进京赶考的考生们,不会亲自来贡院看榜,而是待在下榻的客栈等待。
各处客栈有专门负责看榜的人,这些人帮着看完榜后,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回去。
而贡院也知道考生们的姓名和地址,随之会派人送来喜报。
原则上考生不会亲自来看榜,但还是有不少陪考人员来了贡院门前等待。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批人非常关注榜单。
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关注榜单为的是榜下捉婿。
不少豪门大户早已对诸多考生做过考察。
只待选中的人榜上有名,他们就会立刻派人前去抢亲。
人们都是心情忐忑的张望着。
“今日是礼部放榜的日子,为何还不见榜单贴出来?”
“让道,让道。”
但见韩正奇在一群差役的拥簇下,挤出一条道路,来到张榜的位置,指挥着手下张贴榜单。
众人纷纷翘首以盼。
而此时苏牧却是乔装出宫,来到了御街上。
他一身常服打扮,边走边看,很快来到一处客栈门前驻了足。
苏牧侧目望去,只见客栈门前新竖着一块牌子:临湖学子会馆。
殷良小声问道:“陛下,要不要进去看看?”
“好。”
苏牧欣然点头。
两人刚迈步到门前,就被一名手端茶壶的掌柜拦住了。
“今日是放榜的日子,本店暂不接待客人,劳烦两位另觅他处。”
苏牧没想到会被拦下,听掌柜说今日不待客,正要退走。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呼啸而来。
“捷报,临湖萧山老爷,邱兴林,高中宣武会试第二百六十名,进士及第。”
报信人扯着嗓子喊得,隔着十几丈远都能听到。
“好啊!是咱们临湖会馆的。”掌柜紧接着招呼道:“快敲起来,吹起来啊!”
一时间临湖会馆门前的乐师敲敲打打起来。
“咚咚锵,咚咚锵!”
一副好不热闹的景象。
掌柜吩咐小二道:“快去通报,邱兴林老爷,高中宣武会试第二百六十名进士。”
苏牧听到邱兴林的名字时,不由一愣,“没记错的话,这个邱兴林是临湖白鹿书院的学子,我与他同堂听过穆夫子的课。”
掌柜闻言忙问:“这位老爷是临湖人?”
苏牧笑了笑:“不错,咱也是临湖人。”
“原来是自家人,好,好,好,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两位快请进。”
掌柜立刻转变了画风。
苏牧迈步进入了客栈大堂。
“呯呯——”两声。
临湖会馆竟然放起了烟花。
“捷报,临湖府冯林老爷,高中宣武会试第二百三十八名,进士及第。”
紧接着又有捷报传来。
客栈大堂内坐满了人,其中多数是书生。
此时已然有不少人在互相道贺了。
苏牧寻了地方坐下,便听到了同桌之人的议论声。
“咱们临湖盛产才子,之前没有中榜传来,是因为他们的名次都靠前。”
“说的不错。”
对面两名身着奢华服饰的人边议论,边四下扫视。
说话间又有捷报传来。
“捷报,临湖府丁立轩老爷,高中宣武会试第二百一十五名,进士及第。”
捷报一个接一个,很快临湖会馆中榜的人数便达到了十多个人。
此时对坐之人忽然起身:“李兄,我看差不多了,接下来如何,咱们就要各凭本事了。”
另外一人也是起身,抱拳道:“王兄请便。”
两人走后,又有许多人不声不响离开。
苏牧本不以为然,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刚走,客栈里便涌进了一大群人。
来人全部是仆人家丁打扮,进了门便喊:“榜下捉婿,无关人等速速闪开。”
随后客栈内一阵鸡飞狗跳。
很快有人被架着下了楼。
“救命啊!我家中有妻子。”
“使不得,实在是使不得啊!”
“我已定亲,我已定亲,使不得啊!”
望着这一幕,苏牧无语摇头,“家中有妻子,这样做很不妥。”
掌柜闻声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下,“客官有所不知,这些人的底细早被人家打听清楚了,他们现在说什么人家都不会信的。”
“哦。”苏牧好奇的哦了一声,“掌柜的意思是,他们在说谎?”
“那是自然。”
苏牧摇头:“看他们很不愿意被捉。”
掌柜老神在在解释道:“榜下捉婿自古有之,绝大多数最后都答应了。客官可知道这是为何?”
苏牧好奇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