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东京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苏牧在殷娇秀主仆二人的服侍下吃过午饭,动身前往了内城。
刚刚他与殷娇秀商议过,鉴于她的身份,苏牧不好将她带回府中,只能将她和箐儿养在外面,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说。
殷娇秀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仔细沐浴一番,便拉着箐儿上街去了。
元夕将至,城里热闹非凡。
主仆二人进了内城一番采买,购置了数之不清的生活用品,让商家给送回住处。
箐儿挽着殷娇秀的手臂,小声问道:“小姐,王爷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来?不会时间太久吧?”
殷娇秀恨恨的掐了箐儿的腰肢一把,“死妮子,你这是食髓知味了?”
“哪有啊!”箐儿眼睛滴溜溜一转,“人家这不是在为小姐考虑吗?王爷如今可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呢!小姐不主动一点,他没准就会把我们忘了。”
殷娇秀脸色变了变,轻咬薄唇,思忖良久,暗暗拿定了主意。
“走,跟我去见祖父。”
说罢拉着箐儿上了马车往明武司鉴走去。
殷良如今一面管着后苑,一面管着明武司鉴,可以说是大魏内宫中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
此刻,他正在明武司鉴坐镇,听到手下禀报孙女来见自己,急忙出来相见。
三人来到隔壁茶楼里要了个上间,喝着茶说起了话。
殷娇秀支支吾吾地将她和苏牧的关系告诉了殷良。
殷良听完先是一惊,后又一喜,点头道:“徐家已然失势,你与徐安的婚事,也该做个了结了,只是没出结果之前,你和摄政王的关系千万不可对外透露。”
殷娇秀急忙点点头:“求祖父为孙女做主。”
“娇秀不要心急,只要今后你能成为摄政王的女人,咱们殷家也会更加发达。”殷良呵呵笑道:“祖父就算是为了殷家也会帮你解决好此事。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娇秀竟然暗中偷偷俘获了摄政王的心。”
“祖父~,您说什么呢!孙女和他只是因缘际会。”
殷娇秀嘤咛一声,撒娇道。
殷良笑道:“好,好,好,是因缘际会。”
“孙女先回去了。”
殷娇秀再也坐不住,起身告了辞。
殷良离开茶楼,嘴角含笑,望着殷娇秀和箐儿坐着马车离开,喜滋滋的回了明武司鉴。
马车中。
箐儿指着窗外,惊叫道:“小姐,快看那是不是王爷?”
殷娇秀侧头望向车窗外,只见苏牧正站在股权交易中门口的台阶上与一名年轻的官员说着什么。
“小姐,要不要停车?”
殷娇秀轻咬薄唇,摇了摇头,“他应该是在忙事情,不要过去打扰他了。”
马车缓缓驶过。
苏牧透过车窗看到了主仆二人,回了个淡淡的微笑。
“先生——”
介子休见苏牧有些失神,好奇问道。
“咳——”苏牧轻咳一声,“刚刚说到哪里了?”
介子休忙道:“刚刚说到了股权结构。”
苏牧道:“国有控股不可低于五成,或多或少,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控调整。”
介子休被重新任命了官职,且是大魏首次出现的官职,如今挂在户部之中。
户部之前共分为四部,一为户部,二为度支,三为金部,四为仓部。
苏牧在此基础上增加了一部,名叫商股,专门负责管理股票市场。
介子休就是主管商股部的郎中。
苏牧准备将脑子里的金融知识慢慢传授给介子休,让他帮忙将股票市场建立起来。
介子休点点头,说道:“先生,外面冷,进去坐下说吧!”
苏牧点了下头。
两人进入股权中心,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一下午。
介子休目前还在学习阶段,苏牧的只言片语足够让他消化许久。
好在他将苏牧讲过的东西都记录了下来,准备回家慢慢研究。
介子休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起身施礼道:“先生,时辰不早了,内人数次交代,让学生请先生去家中做客,先生今晚可是有空?”
苏牧想了想,笑道:“因为我的事,上次让你们夫妻险些遭受大祸,要请也是我请你们才对。”
介子休急忙摇头:“哪有让先生做东的道理,理应学生做请才对。”
“不可。”苏牧抬手打住,略一寻思,“派个人去将你妻子请来,今晚必须我来做东。”
介子休见此,只得从了苏牧的意思,派人去将穆书蝶请来。
苏牧带着二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处酒楼门前。
介子休抬头看去,只见楼高两层,额匾上镶着三个鎏金大字:如意居。
苏牧看向夫妻二人,说道:“就这里吧!”
介子休看了妻子一眼,客气道:“先生请。”
苏牧前面带路,介子休带着穆书蝶跟上。
关雄交代手下守在外面,跟着进了酒楼。
“大伯,来了,来了,天大的人物来了。”
一名管事急匆匆来到如意楼东家的房间。
“什么来了?”
管事急忙道:“摄,摄政王来了咱们酒楼。”
如意楼的东家叫王元德,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发福。
管事他自家的子侄,叫王任全。
王元德听到侄子如此说,顿时站起身,倒吸了口凉气。
“嘶——”
“当真?”
“真的,已经给安排了上房,不过......”
“不过什么?”
“摄政王身边带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子,容貌与醉蝶小姐眉眼间有点相似。”
“哦。”
王元德略一思忖,“不要管这些,将人伺候好才是最紧要的。”
“唉,侄儿明白。”王任全想了想,又忙道:“今晚正好赶上醉蝶小姐梳头,大伯要不要让醉蝶小姐去侍奉摄政王?”
王元德沉声道:“胡闹,你只想着讨好摄政王,难道就不怕得罪了太后?”
王任全闻言脸色一变,讪讪地笑了笑,“还是大伯考虑的周到。”
王元德道:“记住用最好的酒菜招待,还不快去。”
“是。”
王任全急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