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扫了三人几眼,抬手指着三人,说道:“你,还有你们两个,下去每人领三军棍。关雄跟去监督。”

关雄嘿嘿一笑,抱拳道:“属下遵命。”

焦黎、王坦、刘大锤三人垂着头,一起抱拳,有气无力地道:“是。”

关雄转身往外走,口中打趣道:“走吧!三位。”

三人无奈跟着关雄出了帐篷。

苏牧皱了皱眉,弯腰将麻袋解开,正要安慰一番,却是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蛋。

他愕然一怔,惊讶出声,“青筠,怎么是你?”

“呜呜——”

拓跋青筠美眸圆睁,恨恨地瞪着苏牧。

苏牧抬手取下她口中的布团,伸手正要将她从麻袋里抱出来。

“苏放之,你气死我了。”

拓跋青筠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越想越来气,张嘴往苏牧肩膀上咬去。

虽是衣着颇多,却还是被她咬的一咧嘴。

“嘶——”苏牧倒吸了口凉气,“你属狗的?咬我做什么。”

“都怪你,这是收的什么手下。”

拓跋青筠还不解气,又张嘴咬了他一下,这次咬住却是不肯松口了。

苏牧无语。

一把将她推开,急忙揉了揉肩头。

“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哼!”

拓跋青筠气得俏脸惨白,她被马拉着走了二十里地,到了军营里又被捆了半宿,咬他两口都不够解气的。

“那个黑碳头,你准备怎么处置?”

黑炭头说的是焦黎。

“呵呵——”苏牧抿嘴笑笑,“这只是个误会,他又不认识你。”

“气死我了。”拓跋青筠扭动了下娇躯,发现自己还被五花大绑着,皱眉看向苏牧:“还不快给我解开。”

苏牧细细打量,发现她双手捆在后面,前面横竖几条麻绳捆的像个粽子,尤其是巍巍耸起的酥胸,被绳子一捆,轮廓非常明显,让他不禁联想起爱情动作片里的某些情节。

拓跋青筠被看的头皮发麻,紧皱眉头:“愣着做什么?”

“不行。”苏牧摇了摇头,笑道:“我怕你还咬我。”

说罢像模像样的揉起了刚刚被咬过的地方。

拓跋青筠闻言一时被气得娇躯直颤。

苏牧边走边揉,在她身边转了一圈,“先说说你为何来了大魏?”

“我,哼!”拓跋青筠别过头,俏脸却是红到了耳根。

苏牧的脾性,她很清楚,又如何看不出,他这是没安好心。

她望了望里面的软塌,移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嘟着嘴,生气了闷气。

苏牧轻轻摇了下头,亦是走过去坐下,望着她,笑问:“你父皇现在不好受吧!”

“你.....”拓跋青筠心里委屈的要死,挣扎着扭动几下,“帮我解开好不好。”

想什么呢!

我还没看够。

苏牧心中发笑,“不急,先说正事。”

拓跋青筠轻咬银牙,气呼呼地道:“有消息称阿布思利从幽州借了道,试图经过居庸关攻打大同。”

“哦。”苏牧好奇的哦了一声,皱眉道:“阿布思利好手段啊!大同危险了。”

拓跋青筠点了下头,望着苏牧道:“我来见你,是想请你帮忙。”

“我现在帮不上忙。”苏牧轻轻摇头:“你来时应该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朝廷派出的军队很快就到。”

拓跋青筠皱了皱眉,低下头,轻轻抽泣起来:“若这次拦不住阿布思利,贺国就真的没了。”

“那......”苏牧想说那又如何,但觉得她听了必然伤心,于是临时改了口,“那你想要我如何做?”

拓跋青筠轻咬薄唇,抬眸望着苏牧,低声道:“尽快将周熤赶下皇位,然后派兵支援我父皇。”

苏牧认真想了想,摇了下头,“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只怕你父皇坚持不了那么久。”

“呜——”

拓跋青筠眼中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呜呜——。”

“真的没救了吗?”

“呜~”

苏牧轻轻一叹,他本就不想救贺国,在他看来贺国、真国、幽州都应该归入大魏,他怎么可能去救。

何况他此时确实是无能为力。

拓跋青筠哭的伤心,没办法用手抹眼泪,只得用自己的肩头去蹭。

苏牧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拭了拭,安慰道:“贺国有近三百年国祚,已经非常幸运了,纵揽古今,又有那个朝代能超过这个数?”

拓跋青筠泪眼含花地摇着头,“我不信,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你把我想的太强大了。”苏牧轻轻将她揽进怀里,说道:“郓城只有一万五千人,我需要时间慢慢解决朝廷的军队,而你父皇却是等不及了。”

拓跋青筠吮着唇角的泪水,仍是不死心,“你,你有那火雷在,肯定可以迅速击败朝廷的军队。”

苏牧摇头:“那个东西不是万能的,何况我不想杀太多的人。”

“真的没办法了吗?”拓跋青筠脸色苍白,沉默良久,忽然想到自己还被捆着,她樱唇微颤,“你,你可不可以先帮我解开绳子?”

苏牧抿唇笑笑:“你不会再咬我了吧?”

拓跋青筠撇撇嘴儿,“不,不会。”

苏牧摇头,“不信。”

“你......”

拓跋青筠心中一急,竟有些后悔刚刚咬了他。

苏牧扶她坐好,起身将舆图拿来,返回矮榻上,盘腿坐下,望着舆图看了许久。

“阿布思利从居庸关进入太行山,想去大同的话,只有两条路可走,而这两条路全部在怀安地界内,你父皇只要拼尽全力守住这两条路就暂时不会有危险。”

“真的有那么容易?”

“记得在西北时的马子沟吧!”苏牧笑了笑,解释道:“骆驼岭、南洋沟与马子沟非常相似,你父皇兵力虽弱,却可以依据地利优势,补全兵力劣势。只要他不犯错,阿布思利就很难突破这两处险地。”

拓跋青筠思忖道:“父皇的兵力不足十万,不,不知道能,能守多久。”

苏牧摇头:“这要看双方较量的结果如何,不过还有一点需要防备。”

“什么?”

“要防备阿布思利分兵退回幽州,转走飞狐陉。”

“飞狐陉在居庸关下方两百里的位置,下临易水,上至蔚县,蔚县既可以通往大同,又可以通往怀安。一旦阿布思利分出兵马走飞狐陉,你父皇就真的危险了。”

易水紧邻着大魏边境,易水对面的易县是属于幽州的,阿布思利没有走这里,是怕引起大魏的误会。

一旦居庸关那条路受阻,阿布思利肯定会考虑这条更直接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