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熤得知后,瞬间脸色铁青,怒骂道:“这些刁民竟敢腹诽朕,秦钜让明武司鉴和武德司给朕去查,狠狠的查,查出背后是谁指使,朕剥了他的皮。”
“是。”
秦钜领了旨意,飞快出宫,将明武司鉴和武德司的人全部指派了出去。
周熤让秦钜查出背后主使,秦钜可不想废那个心思,直接来了个一刀切,谁敢妄议此事,直接抓起来关进大狱。
一时间,东京城迎来了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刻。
凡有人议论此事,无一例外,全部被抓了起来。
即便如此,还是没止住人们的八卦之心,时不时有人因言获罪,被抓进大牢。
几日时间,东京城内的各处大牢便人满为患了。
大臣们见此,心知大事不妙,急忙进宫见周熤,好说歹说,周熤才答应将人放出来。
人虽被放了,人们却是对周熤恨的不行。
在外面不能说,关起门来说道,你官府总不会知道吧!
数日后,外面对周熤议论声虽少了,周熤在民间的名声却是差到了极点。
百姓们认为他是有史以来最为忘恩负义的皇帝,尤替上一代仁君周缙鸣不平。
认为他选了个白眼狼当养子。
不少百姓来到周缙的皇陵外偷偷祭奠。
守护皇陵的三个老太监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杨庆出来一问才得知沈云初和苏牧出事的消息。
杨庆拖着颓颓的身体,返回皇陵,将这件事告诉了李岩和殷良。
两人闻言大惊失色,大哭起来:“先皇不值得啊!”
就在三人痛哭流涕时,一队明武司鉴的人来到皇陵,指名道姓要将杨庆带走。
杨庆对着这些人怒骂道:“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咱家要替先皇守灵,哪里都不会去。”
他做过多年的副司鉴,是这些人的顶头上司,如何受得了这种气。
带队前来的头领道:“哼!杨灵目无君上,不听调令,陛下已然震怒,如今去哪里可由不得你了,来人带走。”
杨庆老眼一怔,很快想到了什么。
前些日子,养子杨怀特意来见过他,说是留在这里很危险,要带他离开,杨庆一心只想替周缙守灵,问都没问就直接拒绝了,甚至还对杨怀动了手。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有些人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哈哈哈——”
杨庆疯疯癫癫的大笑起来。
头领愕然道:“你......”
“两位老友,我杨庆先走一步,去下面伺候先皇了。”
杨庆大笑过后,猛地撞向一旁的石阶。
“嘭——”的一声,瞬间鲜血四溅。
杨庆当场殒命。
头领上前一探杨庆鼻息,直接摆手道:“人已死,撤。”
说罢带着明武司鉴的人退了出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殷良和李岩望着地上断了气的杨庆,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
两人没有杨庆的决绝,将杨庆的尸体下入陪葬的石棺,继续苟活于世......
消息传回御书房。
“啊!朕一定要杀了他全家。”
周熤彻底怒了,扬言要杀杨灵全家。
西北传回消息,西凉军竟拒不听调令,说只管守护边疆,不参与朝中的任何事。
西凉十万人马,竟然连圣旨都不遵了,这让他如何能忍,遂让人去拿杨庆。
谁知杨庆竟一头撞死了。
前几日周熤便收到了洛阳传回来的消息,说苏家人全部消失不见了。
为此,周熤已然发了一次火,这次比上次还火大,他一把将御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双眼通红,目眦欲裂地道:“朕要派大军去剿灭他们。”
秦钜张了张嘴,小声道:“陛下,北边的战事还没有结果,不好大动肝火啊!”
周熤闻言这才冷静下来,缓缓坐下,扶额想了许久,吩咐道:“秦钜,派人去兄长那知会一声,晚上朕会过去。还有,派人查一下,苏牧用的火雷到底是何物。”
“是。”
秦钜急忙应是,随即出宫而去。
.......
苏牧已经到了梁山近十日时间。
陆悬楼将蓬莱岛的人全部转移来梁山后,梁山的人员增加到了两千五百人。
其中虽有几百名女眷,但能用的人手也有将近两千人了。
在大魏腹地,距离东京城只有五百里地的地方,藏下这么多人,着实不容易。
李兴和薛红鸾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在苏牧没来之前,这夫妻二人不清楚沈云初的来历,只知道沈云初在这帮人中的地位最高。
苏牧上山后,两人才知道沈云初竟是大魏的公主。
自那日起,薛红鸾便整天往沈云初那跑,几日时间她倒是与苏牧的女人们打的火热了。
苏牧今日乔装打扮,带着李清照姐弟俩,及丫鬟香儿,在孙正等人的护送下出了水泊,来到郓城县衙见李恪非。
李恪非见到苏牧后很是意外,因为苏牧和沈云初失踪的消息,早已传到了郓城,他正在担心儿女的安危。
李清照和李迒跟着李氏回了房。
苏牧和李恪非在书房落座。
“苏大,驸马,可有公主的消息?”
李恪非似是觉得喊苏牧大人有些不妥,临时改了称呼。
苏牧点了下头,“她没事。”
李恪非点点头,好奇道:“公主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苏牧笑着摇了下头,“李知县,这是在明知故问。”
“咳咳!”李恪非掩口轻咳两声,尬笑:“自古天家无亲,何况公主是先皇的的子嗣。”
苏牧轻轻颔了首:“所以我们必须先一步离开,免得被人算计得手。”
“唉!”李恪非无奈一叹,“驸马是自梁山乔装而来?”
苏牧点头,“是。”
李恪非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是要李某做些什么?”
苏牧摇了下头,“说实话,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如果便利的话,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朝中的消息。”
李恪非捋须思索片刻,点头道:“不知是事关哪方面的消息?”
苏牧认真道:“有关朝中大事的都要,尤其是关于当今这位天子本家的事。”
李恪非猛然一怔:“鲁,鲁国公府?”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