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不少人被炸伤,被劫匪们拖着逃进了密林中。

苏牧带着两女策马直接冲了过去,马蹄滚滚远去,在身后扬起了一片飞尘。

慕容云笈气喘吁吁地道:“大魏怎会这么乱啊!”

苏牧没有说话,这年头野外人烟稀少,有劫匪没什么稀奇的。

三人刚刚路过的地方,钻出几个大汉,为首之人,望着滚滚尘烟,怒道:“日他娘的,伤了老子这么多人,这个仇必须报回来。”

旁边一名大汉道:“狄大当家,这三人应该是去郓城的。”

“算算时间,天黑前他们正好在郓城落脚。”被称为狄大当家的人,点头道:“你回山寨,通知廖二当家,让他带人下山来,老子今晚要拿下郓城,顺便屠了那些狗官。”

“是。”

大汉一抱拳,转身钻入了密林。

......

苏牧三人不敢停留,一路狂奔,于天黑来到郓城县的驿站下塌。

驿丞看到苏牧出示的鱼符,急忙给三人安排了一间宽敞的上房,继而又送来一桌子菜肴,供三人享用。

“三品大员啊!”

驿丞在大堂里来回踱着步。

“去,快去通知县尊,就说郓城来了大人物,是金鱼符,正三品。”

驿丞对着一名驿卒吩咐道。

驿卒撒丫子跑出驿站,直往城里而去。

苏牧与两女酒足饭饱,沐浴更完衣,正要休息时,房门却被敲响了。

与此同时,驿丞的声音传来,“大人,本县县尊前来求见。”

苏牧闻言莞尔一笑,搂着慕容云笈和大藏音惠子的手稍一用力,飞快的在两人脸上各亲了一下,“你们先睡。”

说罢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一名中年官员,急忙抱拳道:“下官,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来了郓城,下官实在是失职。”

苏牧打量了此人几眼,年龄不到四十,生了一双浓眉大眼,颇有文士风度,他轻轻点了下头,“本官无意打扰此地官员,你不必如此拘谨。”

中年官员又道:“不知大人在何处高就?”

苏牧笑道:“在工部任侍郎。”

“呃——”中年官员愕然一怔,工部任侍郎的三品大员,除了驸马苏牧,好像没有其他人了啊!

思及此,他急忙道:“原来是苏大人,下官郓城知县李恪非。”

苏牧:“.......?”

我特么——

湖州有个知州李恪,已经让苏牧非常意外了,此地竟然又来了个李恪非。

李恪是李世民儿子,苏牧认为是重名,这个李恪非难道也是重名之人?

李恪非或许不够出名,但他有个女儿叫李清照,苏牧熟读唐诗宋词,对这对父女记得很清楚。

苏牧轻轻颔首:“久仰大名。”

李恪非心中大大无语,你刚才还表现出不认识我,这么快就久仰了?

苏牧官职高出他很多,李恪非自是不敢拆穿他的虚假之言,他客气道:“下官想请侍郎大人入城休息,不知侍郎大人意下如何?”

苏牧摇摇头:“免了,本官途经此地,只是留宿一晚,明日便会离开。”

李恪非闻言心中一急,忙道:“大人,此地不是很太平,为了大人的安全,大人还是随下官进城休息吧!”

苏牧好奇道:“此地很不太平?难道连驿站都不安全了吗?”

“唉——”李恪非无奈一叹,“大人有所不知,郓城附近有一片水泊,水泊中有一处叫梁山的地方,那里四面环水,占尽地利优势,如今被一伙强人所占,那些人经常出来袭扰百姓,使得附近很不安生。”

“嘶——”苏牧深吸了口气,他估计到了这附近有水泊,也有强盗,却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他皱眉问道:“梁山强盗很多吗?”

李恪非道:“头领五人,喽啰近千。为首之人,一个叫狄冀,一个叫廖古,此二人狡猾非常,下官数次派人去围剿,折损了不少人手,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梁山贼首竟不是宋江吗?

苏牧皱了皱眉,看向李恪非,不知这位李恪非是不是宋朝的李恪非呢?

这里的历史是错乱的,自隋之后,他唯一听说过的历史人物只有毕昇一人,湖州那个李恪是重名无疑,而这个李恪非却不知是不是重名。

李恪非抱拳道:“大人......”

苏牧略一思忖,点头道:“也好,稍等一下,本官这就随你进城去。”

少顷,苏牧带着慕容云笈和大藏音惠子离开驿站进了郓城县城,在县衙里住了下来。

郓城县衙占地很广,足足有一百五十间房屋,单问案的大堂就有三座。

其中占地最大的是三座大堂、监狱、县衙后宅。

苏牧三人被安排在县衙后宅旁边,与李恪非的宅子一门相通。

李恪非得知苏牧已然用过晚饭,便没再给苏牧准备宴席,而是在凉亭里备了上好的茶水,请苏牧来乘凉。

苏牧嘱咐慕容云笈和大藏音惠子早些休息,便前去赴约了。

县衙后院的连廊,曲径通幽,移步换景,比之苏牧在京城的府邸不遑多让。

苏牧在小厮的引路下来到凉亭。

李恪非急忙伸手做请,“苏大人快请坐。”

苏牧扫了一眼凉亭,却见里面站着位妙龄女子。

十七八岁,神似小家碧玉,虽然没有倾城倾国之绝色,却也异常清丽,浑身散发着淡淡出尘的气质,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他以为是李恪非的丫鬟,没有多想,走上前撩诀坐下。

女子端起茶壶给苏牧斟好茶,腼腆一笑,退到了一旁。

“大人请用茶。”李恪非跟着缓缓坐下,“下官听说苏大人在幽州失踪了,没想到大人会来了郓城,不知大人这些日子......”

苏牧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既然梁山的那么多贼人,朝廷为何没有派兵来攻打?”

李恪非尴尬道:“只是小股贼人,朝廷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只说让下官自行解决,奈何那梁山在水泊之中,下官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苏牧点了下头,他说的倒是不假,朝廷对待地方匪患,常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危及皇帝的统治地位,不会费力气派大军围剿。

像临湖那种府台治下,守军也不过三千人,郓城只是个小县城,连正规的军队都没有,自是无力剿灭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