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时间过去,徐阳暗中召集了近百名手下给周熤效命,其中白玉染和仇三娘分别被任用为统领和副统领,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秦钜有了琉璃镜的配方后,进行的非常迅速,几日时间便建立起了琉璃作坊,而琉璃作坊的持有人正是原来的潘楼掌柜杜向明。
又是几日时间过去。
秦钜让杜向明将作坊里生产的一批琉璃镜于市面上发卖出去,换来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周熤得知后,拍手叫好道:“竟一下子卖了五千贯,朕很欣慰。”
秦钜献媚道:“陛下,这只是小试牛刀,以后只会更多。”
周熤哈哈笑道:“哈哈,朕还得要多谢你们才是,没有你们帮忙,朕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阳赔笑道:“陛下只要一步步壮大自身,太后迟早会压不住您,届时大臣们也好促使太后撤下垂帘。”
“此言深得朕心。”
周熤背着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三人在周熤寝宫欢庆之时,东京城内却因为琉璃镜的出现泛起了轩然大波。
大魏股权交易中心,此时已经集聚了成千上万人。
这些人看着交易中心门外漆板上,不断下跌的琉璃作坊股票价格,全都是脸色巨变。
琉璃作坊的股价经过一段时间的炒作,已经到了非常高的价格,由于技术的独有性,股民们对股价的信心很高。
然而,就在今日,市面上出现了另外一家作坊生产的琉璃镜,人们感受到危机纷纷开始抛售手里的股票。
如此一来,股价应声下跌,半日时间便跌去了一半,而且由于人们对股价丧失了信心,完全没人接盘,下跌有可能是无止境的。
这让持有股票的人心急如焚。
职业股民李大茂道:“不是说琉璃镜申请了专利技术吗?为何旁人还能仿作?”
刘老姜道:“是啊!就是有朝廷背书,咱们才大量购买琉璃作坊股票,这是有人知法犯法,朝廷不管吗?”
“不行,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
李大茂几乎将全部家产都买了琉璃作坊的股票,数次进进出出也赚了不少钱,但如今价格跌破了他的成本线,他马上就要倾家**产了。
想想家中刚刚怀了身孕的小妾,李大茂恨不得将窃取技术的人生吞活剥了。
有人闻言附和道:“是,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
刘老姜道:“咱们一起去衙门理论如何?”
“走,一起去。”
“去衙门要说法。”
无数人应和道。
很快,股权交易中心的近万人,来到东都府衙门门前,将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叫嚷着讨要说法。
时任东都府尹的林摅得知此事,派人出来一问才知道,上万人聚集在衙门口,竟是因为一面小小的琉璃镜。
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的满城皆知,有好事者纷纷赶去衙门围观。
如此一来,连附近的街道都堵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发生了叛乱。
工部文思院。
王庭芳和介子休正坐在房间里说着话。
王庭芳叹道:“你我都没有想到,最先出来闹事的竟是股民,此事很难收拾啊!”
介子休嘴角**几下,暗道:这难道也在先生的算计之中?
他根本没想到,最先发声的会是那些买卖股票的人。
此时细细一想,却又不难明白,仿作的琉璃镜一旦出现,利益最先受损的便是那些股民。
由此不难猜测出,或许苏牧本就是如此一环扣一环设计的。
其目的便是利用民众对官府施压,让官府无法推诿查问。
“苏侍郎早就算计到了这些。”
“这是先生布下的棋局。”
望着对方炯炯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御书房内。
杨太后让人在御案前方挂了一面幔帘,而她则垂坐在幔帘后面与大臣商议国事。
东京城里发生了这等大事,她第一时间便将程衡和贾彦朝召到了御书房。
杨太后道:“外面的事两位宰辅听说了吧!”
程衡垂着一双老目没有说话,此时他颇感头疼,苏牧弄出的这个股权交易中心实在太过新颖,令他不知道任由其发展下去是好是坏。
由于接触尚短,他并不了解其中的机制,故此不准备说话。
贾彦朝则一直在京城任职,相对来说知道的比较详细,他抱拳道:“禀太后,民众是因为股价下跌,才去衙门讨要说法。”
杨太后又道:“哀家知道,哀家听说买卖股票,风险很大,要自负盈亏,为何股价跌了他们就要来闹事?”
“这......”贾彦朝略一思忖,说道:“听说是因为有人仿制了琉璃镜,才使得股价下跌。”
“琉璃镜哀家也有,倒是个好东西。”杨太后停顿了一下,好奇道:“只是......难道朝廷有规定不允许仿制?”
“放在以前确实没有这种规定。”贾彦朝望了一眼程衡,如实道:“但琉璃镜不同,此物获得了朝廷的批文,任何人不得仿制,故此百姓们才会出来闹事。”
杨太后诧异道:“竟有这种规定?”
“是。”贾彦朝道。
杨太后一个妇人,自是不太懂这些,她沉默片刻,问道:“两位卿家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程衡道:“老臣建议让林摅公开审理,孰是孰非,依律处置,也好让民间百姓心服口服。”
贾彦朝道:“臣也是如此认为。”
杨太后道:“也好,便依了两位宰辅之意吧!”
三人都不知道此事是周熤授意做下的,商议决定让林摅依律审理。
杨太后的懿旨很快发到了东都府衙。
林摅收到旨意后,派人出来告知民众,衙门很快就会审理此案,让民众耐心等待几日时间。
股民们这才渐渐散去。
林摅让总捕头耿成济迅速查明案情,找到了苦主和涉案者。
府衙内。
耿成济道:“大人,苦主是苏侍郎府上,涉案者是鲁国公府里的一名管事,名叫杜向明。”
林摅目光一凝,“这件事竟与公主和鲁国公府有关?”
耿成济回道:“确实是这样。”
“嘶——"林摅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叹道:“此事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