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苏牧从房间里离开。
主仆二人,四只美目,含羞相对,都想张嘴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韩雪衣终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您到底瞒了苏大人什么?令苏大人这样生气。”
韩妙微气得牙齿打架,傻妮子,你以为他真的在乎我瞒了什么?他分明是色胆包天,故意这般对你我的。
真是便宜了那个坏人。
韩妙微轻皱眉头,小心穿上衣服,缓缓下了床。
她梅开二度,显然被折腾的不轻。
韩雪衣问道:“小姐可要沐浴?”
韩妙微嘴唇轻抿,摇了下头:“不,不急吧!听说不能那么快沐浴的。”
“哦。”韩雪衣好奇的哦了一声,旋即莞尔笑道:“奴婢知道了,小姐是想......嘻嘻~"
“死妮子,不许乱猜。”
韩妙微闻言气得抬手想打人,只是刚一迈动脚步,便表情扭曲的扯了下嘴角。
“小姐莫打。”韩雪衣急忙抱头,然而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待她去看时,却见韩妙微正扶着桌子,小心翼翼的迈动脚步,她急忙过去搀扶,“小姐,您没事吧?苏大人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害得小姐都走不动路了呢!”
韩妙微轻咬薄唇,看不出是忧是喜,“还不是因为你闯进来惹的他生了气,害得我跟着遭了殃,下次不许这样冒失了。”
“哦。”韩雪衣无奈的哦了一声,接着又道:“可是苏大人说,以后还要这样啊!”
韩妙微娇躯一颤,咬牙道:“他说是他说,反正我不准再这样了。”
韩雪衣试探问道:“小姐一个人真的应付得来?”
韩妙微脸上染起一片红晕,抬手道:“死妮子,你恁地如此不知羞,看我不打死你......"
“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韩雪衣抱头跑开,边求饶边‘咯咯咯’笑着。
“你还敢笑,反了你了。”
韩妙微脱下鞋子狠狠的丢了过去。
“啊!小姐饶命啊!”
韩雪衣急忙一躲,口中求饶,表情却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
韩妙微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咬牙切齿道:“你别跑......给我回来......”
“不要——”
“回来扶我......”
......
苏牧一番折腾,韩妙微却是死活不肯吐口,他最终只得放弃逼问,准备自己去找答案。
回到家里,他拉着沈云初问了很多关于慕容云姜的事。
沈云初有很多次想要将慕容云姜的身份告诉苏牧,考虑到慕容婉和慕容云姜都不想此事外泄,最终还是忍住了。
即便如此,苏牧还是将心中的怀疑与韩妙微的话结合到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慕容云姜很可能是女人,至于如何确认,就需要他自己想办法了。
这件事得等他从幽州回来再说了。
苏牧准备利用这三天时间多陪陪妻子和女儿。
次日。
他和沈云初一起来到奶娘的房间,看到奶娘正扶着苏樱学走路,于是蹲下身,拍手道:“苏樱来,让阿爹抱抱。”
苏樱快一岁了,已经可以自己站稳,并且能蹒跚着走一段路了。
“阿,阿,阿爹——”
苏樱奶声奶气的叫着跑向苏牧。
没错她是用的跑。
苏樱迈着不太有力小腿儿,一下子便冲到了苏牧身前,撞到了苏牧怀里。
苏牧将她抱起,在那粉白粉白的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苏樱好乖。”
“阿,阿爹,要,要,阿娘。”
苏樱挥动着两只小手,身体从苏牧怀里探出,要沈云初抱她。
沈云初抿唇一笑,伸手将苏樱接进了怀里。
奶娘笑道:“小郡主还是跟公主亲。”
苏牧道:“娘子注意身体。”
沈云初轻轻点了下头,“暂时不碍事的。”
此时孙道韵几人一起来到房间里,她们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双新做好的鞋子。
几人围在沈云初周围,拉着苏樱的小脚,试自己做的鞋子合不合脚。
苏樱撇着小嘴儿,显得非常不开心。
沈云初无语地道:“知道你们有心,但也不用每人都做一双,她哪里穿得了这么多。”
“可以换着穿呀!”曲玲珑道:“我们还给苏樱做了新衣服呢!要不要让苏樱试试?”
沈云初摇头:“先不试了,我要和夫君带苏樱进宫一趟,然后再去太清别苑见母亲。”
此时出嫁的女儿,有初三回娘家的习俗,沈云初虽是公主却也不能例外。
苏牧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片刻后,夫妻二人带着苏樱坐上马车,一路去了皇宫。
公主回娘家与普通人有很大区别,尤其是沈云初的生母不在宫里。
见过周缙后,还需要去拜见皇后,以及一众贵妃。
苏牧自是不可能跟去后苑,他和苏樱留在了周缙的寝宫等待。
周缙坐在椅子上,将女儿周云澜和外孙女苏樱分别放在腿上搂着,显得非常高兴,压根没心思与苏牧说话。
张贵妃热情的亲自端了茶水给苏牧。
“陛下很久没有这样高兴了呢!”
苏牧站起身,接过茶,说道:“多谢,张贵妃。”
张贵妃抿唇道:“坐吧!你今天来了可是客人。”
苏牧缓缓坐下,张贵妃走回座位,望着周缙和两个孩子玩耍,眉眼间不时露着淡淡笑意。
这个女人如今很受宠啊!
作为宫里唯一一个给周缙生下孩子的女人,只怕连杨皇后都会嫉妒吧!
苏牧望着张贵妃脑中想到了许多,眼前的,长远的都有想到。
周缙比张贵妃大了很多,两人相差二十多岁,周缙又没有亲生的儿子,一旦周缙驾崩,她的身份就会变的很尴尬。
她难道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吗?
除非她代替杨株成为周缙的皇后,否则她和小公主将来的日子会很难过。
张贵妃不经意间看了苏牧一眼,雪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
苏牧急忙避开,心道:她莫非是误会自己了?
这个人,当着陛下的面,也毫不避讳,真是色胆包天。
张贵妃轻轻收回目光。
就在此时,殷良急匆匆进了大殿,进门后望了苏牧一眼,躬身施礼道:“陛下,鲁国公府传来消息,说鲁国公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