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梨儿翻过身,气鼓鼓道:“你怎地那么不知羞。”

陆烟儿抿抿唇,吃吃笑着,“梨儿姐的秘密我都知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你......”

邬梨儿脸上一红,探手用出一记抓手,在陆烟儿身上一顿乱抓。

“哎呦呦,哎呀,啊——”

陆烟儿惊叫出声,也不示弱立刻出手反击,抓向邬梨儿腰间的痒肉。

“咯咯,啊,咯咯咯~”

邬梨儿吃痒,忍俊不禁惨笑出声。

与此同时陆烟儿也是被抓了痒肉,口中连连求饶,“哎呀呀~,梨儿姐轻,轻点,我,我,我跟你拼了。”

两人在**大打出手,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方才作罢。

翌日一早。

邬梨儿让人给在书院的欢儿五人传了话,让他们立刻回太平村。

陆悬楼和陆烟儿则张罗着人们收拾东西搬家。

一天时间,飞凤寨的几百人和孙正等人的家眷将东西全部搬上了新建的海船上,等明日跟苏牧一起北上。

次日。

临湖知府陈启方调配了一艘挂云帆送走了苏牧和程衡。

曲玲珑、许青娘、邬梨儿、陆烟儿,以及欢儿五名弟子,都跟着苏牧上了船。

两艘船一前一后相继航行在大运河上。

两日后陆悬楼指挥着船在吴江城外转入了震泽之中,苏牧乘坐的挂云帆则一路向北几日时间穿过长江,进入了长江以北地界。

与此同时。

东京城内,徐济已经连续告病多日,朝政形成了事实上的停摆。

除了六部各司其职外,朝中大事,基本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

周缙一直压着梁修齐的案子不肯做出定论,而徐济也足够耐得住性子,你一日不做定论,我就告病一日。

很快,程衡乘船北上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传到了东京城。

人们这才明白,周缙这是要换相了。

徐济大势已去。

深夜徐济府上。

吏部尚书秦浚生便装来访。

秦浚生道:“徐相为何一点都不急呢?”

徐济呵呵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夫急有何用?陛下要换下老夫,老夫请退便是。”

秦浚生咧了咧嘴。

徐济当了十多年宰相,早该退了,秦浚生比徐济小很多,仕途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徐济一退,秦浚生在朝中没了靠山,日子会变的非常难过。

“浚生还需要磨一磨心性啊!”徐济似是看出了秦浚生的担忧,他笑道:“老夫为相十余年,早已知足,退下来养好身体没准还能多活一二十年。”

秦浚生略略思忖,点点头,“陛下既然要徐相退下相位,应该会有所封赏吧?”

“老夫无所求,有无封赏全看陛下。”

徐济一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秦浚生笑道:“下官看来必是三公之一,太师、太傅、太保,徐相中意哪一个呢?”

徐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梁修齐临死前获得太傅封赏,足可以看出周缙是想让梁修齐教授周熤这个未来的储君。

如今梁修齐已死,周缙很可能让徐济退下相位专职教授周熤学识。

太师兼文武,太傅主文,太保主武,太傅才送出去,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用,徐济是文臣,封为太保不合适,那就只能是太师。

翌日一早。

周缙派了杨庆到徐济府上,问徐济的身体情况,问他何时可以到政事堂处理事务。

徐济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推脱身体不适。

三天时间,杨庆一连三次到徐济府上询问徐济的病情。

第三次,徐济直言身体不能力行,提出要告老还乡。

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三请三辞只不过是走个过程而已。

杨庆急匆匆回到御书房,将此事告知周缙。

又是一连三天,杨庆去了三次徐府,徐济三次请辞。

周缙这才命人写下圣旨,同意徐济告老,并封其为太师。

程衡还没到东京城,徐济已然以三公太师的身份退下了相位,今后专职负责进宫传授周熤学识。

在此之前,满天飞的奏章都是因为梁修齐之死弹劾徐济的。

徐济一退下相位,大臣们的奏章立刻转变画风,变成了要求周缙尽快册立太子。

这些奏章五花八门,从各个方面议论了立太子的紧迫性。

户部尚书王钧:“臣伏读前史,见圣王之御天下也,初篆大业,即建储贰,盖所以安亿兆危疑之心,绝中外觊觎之望。”

谏院正司谏许致修:“太子位缺,天下皆忧,陛下久疑未决,何也?”

刑部尚书邓元洲:“立储久曳不决,至于朝政不安,党争日甚烈,梁相之死,即是明证,更为陛下深思之。”

礼部侍郎韩正奇:“立储之事,陛下数否,非明君行,须自检讨,多闻臣下之言。”

这些人就差直接说,你周缙身体不好,又没儿子,不趁早立下太子,等哪天突然暴毙,大魏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周缙身体本来就不好,当场气得昏了过去。

沈云初得到消息想进宫看望,却被杨皇后以周缙的身体不合适看望为由,将她挡了回去。

周缙这次昏迷了半日时间,晚上才悠悠转醒。

这次昏迷让他有了很大的改变,变的更担心身后事,开始认真考虑册立太子的事。

周缙以养病为由辍朝半月后,下旨答应了大臣们明年立储君。

这些人倒不是全都存了私心,实则也是在吸取了前车之鉴后,做出的决定。

皇帝一旦暴毙又没有立储的话,那么下一任皇帝的人选,可以由皇太后一言而定。

眼疾手快的大臣会快速倒向皇太后一边。

一旦皇太后掌握足够的权力,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交出来。

新皇帝继位后想要夺回君权,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力气。

杨皇后此时与周熤是一条线上的人,但并不代表周缙死后,两人的利益不发生变化。

大臣们不想看到垂帘听政的情况,就必须逼着周缙立储。

按理说沈云初一个正儿八经的公主,听闻父亲病倒想入宫看望是很正常的事,但杨皇后一句话就给人打发回来了,这就是周缙死后皇宫中的真实情况。

如果周缙立了皇储,皇储直接登基继位,杨皇后便无法从中掣肘。

这些人为的不过是让皇位正常交割,不因此发生意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