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夫,杀人妻,灭人子!
在座几人更加震惊了,苏牧这话诛心啊!自古谋财害命的事多不胜数,但他说的这种更甚,任何人都不想担这种骂名。
林沉溪见事情越发不可控,急忙道:“香河郡主,既然双方已经将事情谈妥,又何必再行置气,不如......”
程青凝几欲开口,都被聂云笙阻止了,她不相信慕容笈敢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程烬越发觉得苏牧是个妙人,胆量大,文采好,如果让他做自己的陪读,以后在书院里谁不服自己,可以让苏牧去解决,单文采就可以在书院里大杀四方。
林家兄妹直到此时也才发现,自己结识的这位朋友,似乎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慕容笈没想到苏牧会以此为要挟,‘夺人夫,杀人妻,灭人子!’即便她有这份狠辣,也不敢做到明处,她自问还担不起这个骂名,更不可能给朝廷留下这种把柄,让燕王府难做。
“你....你.....你很好!”
慕容笈对苏牧恨之入骨,抬手指着他,言语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本就是个好人,不像某些无情无义的人。”邬梨儿心中对顾焱恨如头醋,对苏牧则是感激莫深,维护的话脱口而出。
男人善变的是脸,女人善变的是心。
邬梨儿经此一遭,对顾焱彻底死了心,有苏牧在一旁相帮,也敢开口与慕容笈争辩几句了。
“欢儿我们走,今后你没这个爹。”
她拉起欢儿的手就往外走。
激怒慕容笈是很不明智的行为,苏牧也不想在此地久留,敢如此挑衅慕容笈也是因为此间有林沉溪等人在,慕容笈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出手,他本着见好就收的原则,也扭头跟了出去。
只是三人刚走到门口,便被两个大汉拔刀拦住了去路。
苏牧心弦一紧,他刚才是爽了,但也彻底激怒了慕容笈,显然想安全离开此地并不那么容易。
房间内几人多少都与苏牧有点交情,此时也都露出了担忧神色。
苏牧身姿挺直,转过身,脸色露着丝丝笑意,没有丝毫惧意,只是静静看着她。
这目光让慕容笈很不舒服,说是挑衅又不完全是,更像是一种轻蔑,那是一种胜者的姿态。
此间事端,苏牧赢的很彻底,慕容笈感觉自己吃了大亏,却又不敢真将人留下。
他只是个赘婿,他怎么敢如此对自己,难道就不怕吗?
苏牧当然怕。
然而,他也有这样做的理由,增广贤文里有句话说的好。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心之所向,无问西东。’
人该有的坚持必须有,如果遇到任何事都先计较个人得失,这个人的就渐渐失去血性。
没有血性的人还能有什么大出息?
慕容笈容貌本是不凡,此时铁青着脸,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似是在斟酌要不要留下苏牧。
房间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咯咯咯~”慕容笈忽然笑了起来,“听欢儿说,你在他家留宿过一晚,怪不得不惜得罪本郡主也要为她出头,原来你们早已勾搭成奸,而且昨晚你又在太平村留宿,你们肯定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愕的将目光投向了苏牧和邬梨儿两人。
抽刀阻拦苏牧三人的大汉,也笑着将刀收回鞘中。
这是污蔑!
**裸的污蔑。
邬梨儿闻言娇躯一颤,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夺走她丈夫的女人,临了还要败坏她的名声。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苏牧心中一叹,对于这种污蔑最不能慌乱应对,邬梨儿如此着急出言辩解,正着了慕容笈的道。
果然,慕容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有没有做过你自己最清楚。”
“我没有,你污蔑人。”邬梨儿显然不是慕容笈的对手,又接了对方的话。
她只是个普通女子,最在意就是名节,被人这样污蔑,容易失去方寸也很正常。
慕容笈才不管是不是真有此事,她只需要抓住这一点不放,就可以让苏牧和邬梨儿在临湖城身败名裂。
“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又能证明?”
邬梨儿闻言一时语结,她此时也多少反应过来了,即便她说欢儿和觭梦都能证明,慕容笈还是会继续污蔑,再与对方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此时,聂云笙扭头看向程青凝,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意。
自古,鳏夫房顶炊烟少,寡妇门前是非多。
苏牧留宿邬梨儿家,有违男女之大防,一旦被宣扬出去,必为世人所诟病,慕容笈揪出这一点来说事,稳稳的扳回了一局。
他这次怕是要吃大亏了。
程青凝眉心紧锁,似是在为苏牧担忧。
聂云笙嘴角则露出一丝笑意,自古才子最多情,苏牧这么有才华,偶尔敲敲寡妇门也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身材傲人的林贞若,撅起小嘴儿,自言自语道:“他没准真做过......他就是个大.......”
“贞若不许乱说。”林沉溪急忙瞪眼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程烬笑眯眯的看着苏牧,心道:没想到他竟有这种爱好,不过想想也对,逛青楼怕被沈家发现,偷偷去敲寡妇门当是首选。苏兄啊!下次再去记得带我一个呀!
苏牧此时倒是松了一口气,慕容笈没有再下令拿人,说明她忌惮自己刚才的威胁,接下来无非比谁嘴皮子更会说。
他笑了,笑的云淡风轻,似是对慕容笈的污蔑之言完全不在乎一般:“清者自清之,心怀龌龊之人,才会以己读人。”
程青凝闻言眼神一亮,苏牧的应对很聪明,对于污蔑不能去解释,与对方纠缠不清,解释个不停,反而容易越描越黑,无益于自毁清白,只需一句清者自清之,足以应对慕容笈的刁难。
苏牧没有去解释,反而说只有心怀龌龊的人,才会胡乱揣测别人,这让慕容笈一时没了着力点,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令她更难堪。
慕容笈沉着脸摆手道:“还不送客!”
苏牧闻言直接转身走出房门,邬梨儿拉着欢儿急忙跟上。
慕容笈惧怕担负骂名,这里不是幽州,她明面上又不能做的太过,即便心里恨苏牧恨的牙痒痒,也不得不放他们离开。
人虽放走了,她却不肯就此善罢甘休,招手叫来一名手下,吩咐几句,听的在座之人都莫名的为苏牧担忧起来。
慕容笈要派人出去散播谣言,誓让苏牧和邬梨儿在临湖城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