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叹道:“不出意外的话,七日内可拿下兴庆城,兴庆城一下,我可能会被立刻调回京城,到时你......”
“为什么?”拓跋青筠猛地回过头,望着苏牧,她脑中急转,很快想到了什么,惊讶道:“你是说......”
“我会在你父皇没反应过来之前灭掉乌桓,到那时你父皇肯定进退两难,大魏如果不想与贺国打仗,需要给贺国一个说法。”
“所以,你要背锅?”
“不能说是背锅,是让双方都有个台阶下。”
“那你岂不是很委屈?”
“我是大魏的驸马,皇帝的女婿,也是此战的决定者,将我撤职调回京城成本最低,此事我已经与陛下私下里商议过。”
“你这个驸马当的。”拓跋青筠轻轻低下头,支支吾吾:“要不你,你,你跟我去贺国吧!”
苏牧嘴角轻轻扯了一下,无语地道:“我又不是驸马专业户。”
“什么驸马专业户。”拓跋青筠轻轻瞥了他一眼,而后又低下头,“你,你都亲过我了,不能不......”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听不见了。
苏牧伸手从后面揽住拓跋青筠的纤腰,凑到她耳边,“你跟我去大魏,我会对你负责。”
拓跋青筠只觉得耳边热气袭来,耳朵一阵发烫发痒,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连苏牧说的什么都没顾得听,颔首低头,下巴磕在了锁骨上,头仍在不停地下压。
“刘,刘吉去了大同,父皇会,会知道我在你这里,他,他肯定会派人来接我的。”
“我把你藏起来,让他找不到。”
拓跋青筠无语地道:“父皇会通过大魏朝廷跟你要人的。”
她说的不无道理,大魏与贺国几十年没打仗,只要这场仗打不起来,两国还是会有正常邦交。
拓拔野向大魏要人,朝廷就会找苏牧要人,苏牧不能不给。
他心中一叹,说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拿下兴庆城再说。”
拓跋青筠抬头看向苏牧,眸中盈满泪水。
若不是心甘情愿,她怎么可能任由苏牧搂着她睡这么久。
一想到两人马上就要分开,她的心似是要撕裂了一般。
此刻,她有些后悔,后悔将刘吉派去大同。
望着她白皙的脸颊,含情的眸子,水润的红唇。
苏牧怦然心动。
他手上稍一用力,将拓跋青筠柔软的娇躯揽进怀里,低头深情吻去。
拓跋青筠心中紧张,娇躯变的有些僵硬,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随着两人的动情,她的身体渐渐放松,僵硬的身体也瘫软在了苏牧怀里。
“你们在做什么?”
意味深长的一个吻还没来得及结束,两人耳边传来凡楚楚的声音。
两人急忙分开。
拓跋青筠慌乱中用美眸嗔了苏牧一眼,而后害羞的爬回去侧身躺下。
凡楚楚抬手在拓跋青筠腰间抓了一把,“嗤嗤嗤”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拓跋青筠害羞的遮着面,背对凡楚楚,愣是忍着没出声。
苏牧略回味片刻,吹灭蜡烛,悄然来到两人中间躺下。
凡楚楚抬手搭在了苏牧腰间,用力在他背后挤了挤,轻轻闭上了眼。
苏牧伸手将拓跋青筠搂进怀中。
拓跋青筠身体微微一僵,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她的脸色变的一片惨白。
苏牧这次很不老实,他的膝盖顶在了她的小腿弯处,手也有些肆无忌惮。
夜色里,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雨很大,雨点击打在帐篷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帐篷下若非全是沙子,苏牧三人可能被雨水淹了。
凡楚楚被雨声吵醒,捂着耳朵始终无法入睡。
她望着苏牧,气呼呼地抱怨道:“太吵了,睡不着。”
说着将苏牧拉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将头埋了起来。
拓跋青筠脸上一片绯红,轻轻舒了口气,而后抬手将耳朵捂起。
这场秋雨整整下了一夜。
苏牧睡着没多久,天便微微亮了。
营地外,数匹快马穿行而来,到了苏牧的帐篷外,马上的人翻身下马,“急报,雨停后,乌桓大军拔营向西去了。”
苏牧猛然醒来,披上衣服走了出来,吩咐道:“再探。”
斥候领命飞快上马离开。
......
昨晚林山海、裴古、王让已经率领十万大军渡过了黄河,在白银城外扎营。
白银城距离黄河弯道平滩弯,只有两百里地的距离。
平滩弯是一处三岔路口,向西北是河西走廊,向东北是被誉为塞上江南的贺兰山下。
平滩弯峡口两侧是山,中间地势平坦,自汉代起数次设县,名叫景泰城,城池却多次因战争摧毁。
乌桓人统治此地两百年,城池早已成了一片残垣断壁。
此行裴衡没有来,而是将军队交给了林山海三人带领。
十万都是马军,其中有两万余重甲步兵。
天还未亮,大军便在白银城外拔了营。
这是最后一日,他们天黑前必须赶到平滩弯。
故此,行军的速度非常快。
半日时间,便行出了百里。
天黑时,十万大军来到峡口位置扎下了营。
数名等待多时的斥候,急忙求见林山海。
林山海见过这些斥候后,急忙与裴古、王让商议军情。
三人围着舆图一番研究。
林山海道:“戚方领兵诱敌深入,此时在五十里外,我军怎样才能灭掉乌桓这支军队。”
裴古道:“戚方能不能将乌桓人引入大豁口峡谷?”
林山海摇头道:“乌桓人不会跟进来。”
大豁口两侧是百米高山,中间是一条三里宽的豁口,且东西长达二十里,但这里并不是唯一的路,北面还有其他道路,乌桓人即便硬着头皮追来,也不可能进入这种险地。
“乌桓人不大可能做这种傻事。”王让点点头,问道:“林统制的意思是?”
林山海思忖良久,说道:“让将士们修整一晚,明日乌桓的军队会离我们更近,天一亮,咱们便与戚方合兵一处,跟乌桓人展开决战。”
王让与裴古闻言都是一声长叹。
他们叹息的是,如果戚方能将乌桓人引诱去西凉城方向,他们可以将乌桓大军直接堵在西面。
但那显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