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心道:你房间里那么多女人,又不是我送的,怎么能诬陷人呢!

但这话不能说,他笑着狡辩道:“驸马,牛莽、曹震、戚方也有参与,我只是负责将人送过来,驸马不能都怪到我头上啊!”

“你......”苏牧一时有些语结。

杨灵小心翼翼地道:“驸马不缺钱,我们不知道该如何表......”

苏牧微微一愣,思忖良久,轻轻一叹,摆摆手道:“回去告诉他们,今后不许再做这种事。”

“遵命。”杨灵立刻抱拳,应了一声,退走。

苏牧当然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同时也乐于看到这种情况。

牛莽、曹震、戚方、杨灵才是西凉军真正的将领,他不过是朝廷派来的文官,迟早会被召回京,他们不想断了与苏牧的纽带关系,才出此下策。

就如杨灵说的,苏牧不缺钱,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忠心。

在明知道苏牧是驸马的情况下,还往他房间里送女人,足以说明态度了。

柳清梵一直在旁边听着,自然也听出了些什么。

待到杨灵的背影消失,她抿了下唇,说道:“他们是在对你表示忠心?”

苏牧看着柳清梵,淡淡一笑,“京城上四军、河北真定诸军、河东路诸军、西北诸军,都已自成派系,河西走廊的西凉军自然也会成为一个派系。”

柳清梵略一思忖,点头道:“所以,你会成为他们在朝中的靠山?”

苏牧轻轻一笑,嘱咐道:“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

柳清梵微微颔首:“嗯,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是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自然是任何人。”

苏牧背着手,走出正堂,在长廊里悠然散起了步。

柳清梵慢慢跟在他身后,好奇地问:“那两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苏牧脚下一顿,转过身,说:“留着当丫鬟使唤吧!你负责管束她们。”

柳清梵摇头:“我是保镖,不是你的管家。”

苏牧抬手拍了拍腰间的长剑,又指了指门口谭大有等护卫,说道:“你不觉得自己这个保镖过于清闲?”

柳清梵瞥了他腰间的长剑一眼,眉头轻挑:“你胜过我手中的剑,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苏牧摇摇头,露出一副云淡风轻地表情,“我的剑只有杀人时才会出鞘。”

柳清梵唇角轻轻一撇,说道:“你怕败给我。”

苏牧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以他的性子,怎么甘心被一个女人看轻,他摇了摇头:“我怕伤到你,这对大家都不好。”

“也对,我也怕伤了你。”柳清梵轻轻点了下头,将腰间的剑取下来,放到了一旁的栏台上,看着苏牧说道:“我们可以不用兵器。”

苏牧心中一阵无语,这个女人为何这么喜欢打打杀杀?

不用剑,自己只会王八拳,怎么可能打过她。

不是纯纯的找虐吗?

他婉拒道:“没人会喜欢醉心于打打杀杀的女人,你若无事可做,可以做点别的。”

柳清梵闻言柳眉一蹙,“我是习武之人,不研究打打杀杀,难道去研究绣花?”

苏牧点点头,“我觉得你可以研究研究绣花。”

“不要废话了,比不比随你。”

柳清梵似是铁了心要试一试苏牧的武功,苏牧若不比,她肯定不会给他当管家。

苏牧望着她片刻,咬牙解下了腰间的黑剑。

柳清梵左右看了看,回廊很长,宽度可以让四人并列行走,勉强可以作为切磋场地。

她后退两步,双膝一前一后微微弯曲,双手亦是一前一后握紧了拳头,架起了起手式。

这个女人是来真的啊!

苏牧看着她的架势,彻底无语了。

见他连个姿势都不摆,柳清梵挑眉问道:“怎么?不敢比了?”

苏牧嘴角一抽,暗暗咬牙:“怕你,放马过来吧!”

“你小心了。”柳清梵提醒一声,猛地向苏牧发起进攻。

苏牧没练过拳法,但他练剑从未懈怠,临危的反应速度是有的,看到她的拳头挥来,快速后退几步,将距离拉开了。

柳清梵再进,苏牧继续后撤。

两人一连数次都没交上手。

柳清梵眉心微微一皱,说道:“你这是赖皮,没有你这样比试的。”

上阵杀敌和切磋武艺完全是两码事。

前者可以随便跑,只要能赢了敌人就好,后者如果跑,就是赖皮了。

苏牧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不会拳脚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她。

不过,他很快灵机一动,咬牙道:“好,我不跑,你小心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猛的往前一冲,而后瞬间向后倾斜,一个划地铲铲向了柳清梵的双脚。

走廊本就不太宽,他这一铲子铲过去,直接将柳清梵的路封死了。

“你赖皮。”

柳清梵娇斥一声,纵身一闪,靠向左侧的柱子。

苏牧见她闪开,双脚又以剪刀的姿势,朝她的双腿剪去。

柳清梵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的剪刀腿夹住了。

“你无赖。”

柳清梵又是一声斥责,如果换成是敌人,她早一拳将苏牧打残废了,奈何她不能,因为这是切磋,不能对那里下死手。

“是你非要比的。”苏牧调笑之间,双腿用力一拉将柳清梵拉了一个趔趄。

“啊——”柳清梵惨叫一声,身体向下倒了来,眼见就要砸到苏牧身上。

但她好歹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岂会被摔到。

只见她一手撑地,咬着薄唇,气呼呼地道,“你竟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挥拳朝苏牧胸口打来。

苏牧脸色大惊,急忙双手一抓,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拳头。

柳清梵双腿被束缚,一手撑地,一手被苏牧双手抓着,一时间竟拿苏牧没有丝毫办法了。

她想挣脱苏牧的束缚,却似乎挣不脱。

只有撑地的手还能活动,但她撑地的手一动,就会摔到苏牧身上,自是不敢动用那只手。

柳清梵长长的头发耷拉下来,将整张脸遮去了大半,最后落在了苏牧脸上,惹得苏牧脸上一阵发痒。

“没有你这样赖皮的。”

“此乃祖传的柔术,怎么能说是赖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