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这两天对凡楚楚有些冷淡,使得她不敢如往常那样靠近苏牧。

经过适才一番谈话,凡楚楚似是又重新拾起了信心,身体在毛毡里蠕动几下,侧头躺进了苏牧怀里。

苏牧感受到她柔软娇躯入怀,心中一阵茫然。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凡楚楚的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玉面上露出一副温馨舒适的表情。

她怯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放心我?要赶我走?”

苏牧微微摇了下头,“我能相信你吗?”

“我喜欢你,不会害你的,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凡楚楚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苏牧沉默无言,他没有回答她,是因为确实有点不放心。

凡楚楚皱着眉,喃喃自语:“我要给你生个孩子,这样你就不会不放心我了。”

苏牧又是一怔,凡楚楚提到孩子,让他想起了沈云初。

算算时间,她或许已经生了吧!

不知道是否顺利,生的是男孩,亦或者是女孩。

给苏牧生个孩子,那样她就不用走了。

她喜欢苏牧的相貌是一方面,另外她真的无处可去了。

苏牧差一点就呻吟出声,他努力克制着,声音严厉地道:“你怎么这么不害臊?”

凡楚楚被吓的娇躯一颤,险些哭出声。

之前苏牧虽对她甩冷脸,却从未发过火,这是第一次。

凡楚楚的美是属于乌桓人的美,起初苏牧并不太感冒,但看得久了,越发觉得养眼。

苏牧也并不是真的发火,而是不想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太主动,太随便。

他更喜欢汉人女子的温婉娇作。

她跟着他住了这么久,自是不可能送出去给别人。

凡楚楚被苏牧这一声训斥,吓得急忙从他身上爬起,躺到一旁闭眼装睡。

苏牧看着她的后背,脑中不禁想起了一首诗。

暖帐温炉向夜施,裘新肥兔软白皮。是时心身了闲事,深夜孤灯半卷衣。

拓跋青筠在伤兵营帮忙至深夜才返回,她来到帐篷前,却见守在外面的护卫,都躲到了远处看护。

便是牛莽也是离得远远的。

她正要掀开门帘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拓跋青筠瞳孔猛的一缩,琼面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这才离开多大一会儿,他便......

她抬手捂了捂发红发烫的脸颊,听着凡楚楚那要生要死的声音。

竟,竟是这样吗?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远处,苏牧的护卫们正在聊天打哈哈,还时不时往她这里看。

真是太丢人了。

拓跋青筠双手攥着衣服一阵揉搓,恨不得将里面两人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拓跋青筠却是不敢进去。

护卫们此时也纷纷返回继续执行守卫的任务。

拓跋青筠对着牛莽说道:“牛莽,给我准备个帐篷。”

牛莽支支吾吾道:“这......先生没发话,属下不能做主。”

两人正在说话间,苏牧从里面走了出来,吩咐道:“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拓跋青筠嗔目瞥了苏牧一眼,“要沐浴去别的地方,不许再在这处帐篷里。”

说罢进入了帐篷。

在此扎营后,三人在帐篷里沐过浴,弄的到处都是水渍,她和凡楚楚好一番收拾才收拾好,自是不肯苏牧再在里面沐浴。

牛莽嘿嘿笑道:“先生?”

“废什么话,还不快去准备。”

苏牧交代一声,返回了帐篷。

拓跋青筠正在冷眼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

凡楚楚身上裹着毯子,嗔目看向苏牧,那样子似是在说,你将人家的衣服都扯烂了,让人家穿什么?

苏牧随手拿起自己的一身衣服递给她。

凡楚楚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穿好衣服,却是躲到了苏牧身后。

拓跋青筠被她的举动气得不轻,心中不住暗啐:狐狸精,这是抓住自己离开的机会了。

少顷。

牛莽来告知,隔壁帐篷里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

“你先去。”

苏牧对着凡楚楚道。

凡楚楚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其实很聪明,三人住在一起这么久,知道拓跋青筠与苏牧迟早会发生点什么。

而拓跋青筠的身份又是贺国公主,凡楚楚不敢跟拓跋青筠争,甚至心里有些怕她。

在凡楚楚看来,苏牧要了她,拓跋青筠心里肯定不高兴,这也是她躲在苏牧身后的原因。

凡楚楚一走,拓跋青筠没好气的踢了踢地上的毯子,微颦着的柳眉,渐渐舒展,心道:她倒是没有说假话。

下面的毯子上,有几滴落梅般的血渍。

她故意去踢毯子,便是想印证此事。

拓跋青筠瞥了苏牧一眼,轻哼道:“这还怎么睡?”

“麻烦你帮忙换个毯子!我要去沐浴了。”

苏牧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显然他也觉得尴尬。

拓跋青筠被气得嘴唇发颤,只得设法换掉地上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