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几声惨叫。
“啊——”
乌昊进了拓跋青筠的寝室,正命人四处搜查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几声惨叫。
而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背后一阵剧痛。
刘吉点燃的第一枚雷管炸了,没进入房间的人瞬间被雷管爆出来的铁屑打成了血筛子,进入寝室的人,也有不少人被透过门板射进来的铁屑打伤。
其中便包括乌昊。
一瞬间外面的全死,里面的也是大部分负伤。
房间内外,浓烈的黑烟弥漫,到处散发着刺鼻的硝烟味。
活着的人、负伤的人,全部陷入了恐慌之中。
桓贯大叫道:“快保护陛下离开。”
乌昊发出一声呻吟,“朕在这里。”
没有负伤的人,顺着声音找到乌昊,架起他便往外走。
他们没发现的是,寝室门口的布帘已经燃了起来,门帘从中间被烛台引燃,随后被烧成了两半,一半向上烧,一半落在地上将雷管的引信点燃了。
桓贯道:“陛下咱们中计了。”
乌昊忍着背后的剧痛,暴怒:“给朕狠狠的搜,将人找出来,朕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炸了,他背后受了不小的伤,感觉到了浓烈的危机,哪里还敢留在拓跋青筠的寝室里。
此时大殿外的护卫闻讯赶来,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桓贯一摆手,“进去搜。”
护卫们咬牙再次进入寝室。
猛然间,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这些人才刚进入房间便被放倒了。
一阵喉咙撕裂的惨叫声与哀嚎声传来。
乌昊正被两名护卫一左一右架着往外走,桓贯则跟在后面,里面的爆炸一发生,最惨的便是桓贯了。
爆炸的威力直接将木板墙撕裂,强大的冲击力裹挟着无数铁屑,射向了走在后面的桓贯,桓贯当场便被铁屑打成了筛子。
而架着乌昊的两名护卫也是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乌昊本人还没反应过来,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
乌昊大叫一声,来不及细想,忍着剧痛,爬起来便往外冲去。
来到大殿内,他见到凡楚楚正躲在柱子后面瑟瑟发抖,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他能活着跑出来,是因为有人替他承受了爆炸的威力,并不是因为雷管威力不够大。
苏牧见两只雷管都炸了,抬脚踹开床板,用力一撑身体站起来,而后伸手将拓跋青筠拉了起来。
拓跋青筠抬手捂着口鼻,美眸疑惑的看向苏牧,却是没敢多问。
苏牧左手抽出长剑,在地上一阵翻找,却不见乌昊的尸体。
乌昊的行宫里护卫不知凡几,地上这些尸体,连三分之一都没有,找不到乌昊的尸体,说明他还活着。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思及此,他拉着拓跋青筠便往外走。
两间房屋之间的木板墙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而外间与大殿相连的青砖墙却是完好无损。
苏牧提着剑追出来,却见乌昊背对着他们,站在大殿正中,他的背上有几个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
见乌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苏牧用力握了握拓跋青筠手,而后戒备着持剑上前。
就在此时,大殿外围过来几队护卫,护卫到了大殿门口竟分成两拨,混在一起厮杀了起来。
苏牧来不及多想,几步上前,长剑一指抵在了乌昊后背上。
乌昊的身体微微一颤,竟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啊!朕的好大儿,真是好算计啊!”
苏牧此时在发现,乌昊正对面被人用匕首抵住了喉咙,而拿着匕首的人正是乌宁明的未婚妻凡楚楚。
拓跋青筠小声道:“凡楚楚竟是乌宁明派来的刺客。外面那些护卫,明显是两伙人,说明其中一伙是乌宁明的人。”
“应该是了。”苏牧点点头,冷声道:“乌昊,你有今日可怪不得我。”
乌昊没有回头,而是咳了一声,大声问道:“他为何不来见朕?”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乌宁明。
他问的人显然是凡楚楚这个人畜无害的美貌女人。
凡楚楚眸中闪出一丝恨意,“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在做什么。”
说着手上的匕首直接刺了出去。
乌昊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有着纯洁眼眸的女人,会如此果断的对他下杀手。
他双手捂着喉咙,回头看了苏牧一眼,口中冒出一阵血色气泡,而后歪倒在地。
苏牧看着眼前这个杀死乌昊的女人,心中更加疑惑了,他看不太透乌宁明这个人,但多少还能从乌宁明的话里猜到一些东西,然而此时凡楚楚的行为,让他大为不解。
就算是乌宁明派她来杀乌昊的,但当她真的杀了乌昊,乌宁明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乌宁明既然不肯露面,说明他并不想担上弑父的名声。
凡楚楚很可能被乌宁明反手杀了,从而再上演一出替父报仇的戏码。
她到底图什么?
拓跋青筠小声道:“乌宁明当真是好算计。”
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节。
苏牧目光一冷道:“你我要尽快离开此地,乌宁明此时应该在对付外面那些人,来不及顾忌咱们,一旦他腾出手来,说不准会对付咱们。”
拓跋青筠点点头,看了凡楚楚一眼,跟着苏牧来到大殿门口位置,扶着墙探头望去,却见外面的两方人马还在进行惨烈的厮杀。
苏牧回过头,正要说话,却见凡楚楚也跟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太监刘吉。
凡楚楚不知何时已经将匕首扔了,此时她两手空空,露出一脸纯洁的表情,“可,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苏牧一阵无语,看着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杀起人来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谁敢带你走。
然而此时他却没时间顾忌这些,他必须趁着外面的两伙人没分出胜负前逃走,等会儿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望着凡楚楚道:“乌宁明在做什么?”
“乌昊死了,自会有人通知他,他现在应该是去对付他的那些兄弟了。”
乌宁明既然选择了孤注一掷,就不可能隐瞒凡楚楚太多,显然她并不是一无所知,至少知道一些大体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