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肯定赚了不少钱。

苏牧嘴角抽了抽,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厮买股票很少赔钱,原因很简单,这厮不贪心,只要有得赚他就会卖出。

在他看来,程烬天生就是个炒股的料。

“赚了多少?”

“不多,才不到两万贯。”程烬哈哈一笑,而后微微皱起眉头:“不过,我跟公主比起来差多了。”

嘶——

这厮是天生的股神吗?

两万贯,这厮几个月时间赚了两万贯,还说不多。

苏牧停下脚步,看了程烬许久,“用你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法赚了两万贯?”

“不错。”程烬表情老神在在:“如果不是来了西北,今年我一定能赚够十万贯。”

苏牧摇摇头,他是不信的,目前只有一支股票,程烬能赚到钱,是因为他抓到了机会,往后就很难说了。

“父亲说了,等我祖父决定进京,就让我回京城去替他尽孝。”程烬目光灼灼的望着远处的街道,“到那时,我一定可以赚到更多钱。”

苏牧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听说你定了亲,据传你未来的妻子来头不小,性格有些跋扈,等你们成了亲,无论你赚多少钱都会被她没收,何必自讨苦吃。”

程烬嘴角一抽,急忙道:“我又不是惧内之人,怎么可能把钱交给家里的婆娘。”

苏牧呵呵一笑:“希望你说到做到。”

程烬撇撇嘴,取出一封信,说道:“家姐给你的。”

苏牧微微一怔,好奇的打量着程烬,伸手接过信放入袖中。

“你看我做什么?”程烬没好气的道:“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呢!你们自己想办法。”

说罢转身离开。

苏牧明白他的意思,程烬不介意两人关系,却也不看好两人会有结果。

怎么解决这个难题,他确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除非偷偷将程青凝带走。

难道真的要出海去?

苏牧摇头苦笑。

牛莽来到近前,问道:“先生,现在回去?”

苏牧点点头,带着牛莽会了住处,他刚回到房间,殷良便带着军中的郎中来了。

郎中帮苏牧看过伤口,重新换过药,在殷良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殷良摆摆手,将人遣退,对着苏牧笑道:“驸马真是命大啊!”

苏牧笑着摇了摇头。

殷良怒道:“徐阳和秦钜忒是胆大,他们就不怕陛下怪罪?”

苏牧道:“我没有证据指认他们,与其指认他们雇佣刺客,不如追责他们亲自带人刺杀我的事。”

殷良摇摇头:“唉!只是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陛下怕是不好对他们再行处置啊!”

苏牧点点头,忽然问道:“他们有没有可能进宫当太监?”

他并不怕徐阳和秦钜两个阉货,他真正担心的是两个人进宫当了太监,那样才是大麻烦。

殷良笑道:“驸马多虑了,陛下不会让他们进宫的。”

“但愿如此。”苏牧点点头,也觉得周缙不会允许两人入宫当太监,他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担忧了。

殷良又道:“老奴会给陛下去封密信,让陛下注意一下此事。”

周缙不会允许这种事,但并不代表徐阳和秦钜不能通过其他手段进宫,毕竟周缙不可能时刻盯着这种小事。

宫里有三千宫女,两千太监,如果有人帮忙让两人混进宫,也不是不可能。

苏牧点点头,“这件事必须严防才行。”

“驸马啊!您住在这里可还舒服?”殷良小声问道。

苏牧尴尬咳了一声,道:“监军放心,本驸马会紧守本分。”

殷良瞅瞅苏牧,忐忑不安的道:“如此最好。”

什么如此最好?

你这眼神分明就是不信任本驸马!

苏牧很是无语。

殷良又问道:“敢问驸马,牛莽他们在外面投掷的纸筒是什么器物?”

殷良进门时看到孙正和牛莽带着手下,在外面的巷子里练习投掷技术,这才有此一问。

苏牧现在还不想透露黑火药的事,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却见殷娇秀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

殷娇秀进了房间,瞥了苏牧一眼,对着殷良道:“今日是上元节,祖父可要留下来吃过饭再回去?”

殷良含笑点点头,问道:“秀儿,军粮做的如何了?”

“军粮现在每日能生产很多,孙女正要跟祖父说起此事,不知做好的军粮何时能运去军营?”

“这件事陈启方没应允,程瑛才来没几天,下午我会专门与他说一说此事。”殷良说到这里,看向苏牧,“倒是驸马身上的伤,怕是要耽误出使了。程瑛可有说起此事?”

苏牧摇摇头,“我的伤问题不大,出使的事照常就好。”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午时殷娇秀和箐儿准备好午饭,几人一起用过饭。

殷良准备去州衙见程瑛,刚出门便看到程瑛和沈聪一起下了马车。

三人寒暄几句,而后一起来到了苏牧的房间。

程烬跟在后面,在正堂停下,自顾自寻了把椅子坐下,没有丝毫见外的意思。

箐儿给里面送上茶水,又给程烬上了茶,而后退到殷娇秀身后站好。

程烬望着对面椅子上端坐的殷娇秀,惊愕万分的道:“殷家娘子也住在这里?”

什么叫也住在这里?

这里本就是人家的住处。

是他非要闯进来住,而且,而且,还......

殷娇秀心中一阵碎碎念,点点头:“我在这里照看军粮作坊。”

沈聪在州衙跟程瑛提到了军粮的事,程瑛觉得此物非同小可,这才来见苏牧。

程烬尝了一口,觉得不怎么好吃,但从沈聪口中得知军粮的效果后,觉得此物或许真有大用。

殷娇秀朝箐儿一摆手。

箐儿在一旁的桌子上取来两块压缩饼干,给程烬送过去。

程烬揭开油纸,仔细打量一会儿,问道:“这一小块真的能管饱?”

房间里。

苏牧望着程瑛,点点头道:“真的能管饱。”

程瑛正色道:“陛下这次派我来西安州,是想让我在此地进行拓边。”

苏牧微微惊讶,在西安州拓边,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一路向北,直抵黄河岸边。

这片区域是一个南北约一百二十里,东西约两百里的长方形。

正北和正西是黄河天险,正南是大魏的领土,正东则是葫芦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