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雁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丝醋意。
沈静丹有这样一个小叔父,让她很是羡慕。
偏偏她父亲陈启方对这个当朝驸马很不感冒。
说什么文官与外戚不是一路人,尽量不要来往。
不跟这种有担当的人来往,难道去跟那几个纨绔子弟来往?
陈灵雁心中很是不解,直到返回家中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苏牧将沈静丹送到沈家的巷口,望着她回了家,才转身返回殷娇秀的住处。
殷娇秀正顶一头湿漉漉的披肩长发,坐在火炉旁取暖。
显然是回家后沐浴了一番。
见苏牧回来,殷娇秀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苏牧问道:“东西放哪?”
箐儿忙道:“交给奴婢吧!”
说着伸手去接。
苏牧笑着摇摇头,语气轻柔的道:“东西很重,箐儿怎么拿得动,告诉我放哪便好!”
箐儿回过头看了看自家小姐,前面带路离开。
苏牧拎着东西跟着她走出正堂。
殷娇秀被气的娇躯直颤,心中暗啐:好一个没良心的男人。
然而,她却不敢让箐儿将真相告诉苏牧,因为两人的行为非常不妥,说出来对两人都不好。
她只能选择先瞒着,待到她与徐家切割干净,再将实情告诉苏牧。
苏牧跟着箐儿来到厨房,发现厨房里添置了很多东西,与之前比起来更像一个家的样子。
见他将东西放下了,箐儿催促道:“驸马爷去陪小姐说话吧!这里奴婢收拾就好了。”
苏牧略微琢磨,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晚上箐儿来我的房间如何?”
“呃——”箐儿震惊的睁大眼睛,又急忙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驸马爷真的误会了啊!
自己该如何回复呢?
箐儿心中天人交战,既不敢答应,又不敢拒绝。
她转过身,背对着苏牧,扭捏道:“不,不好,小姐在呢!”
“你是我的丫鬟,今后不必再听殷家的吩咐行事。”
苏牧这样嘱咐她一句,迈步出了厨房,来到正堂与殷娇秀面对面坐下。
殷娇秀正在温着酒,自斟自饮,见他回来,轻声问道:“你可要来点?”
苏牧轻轻点头。
殷娇秀起身帮苏牧斟好酒,又坐回对面,望着苏牧拿起酒盏轻抿饮下,眼眸渐渐露出一丝柔情,她俏脸突的一红,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低下头,双手揉搓着衣角。
苏牧被她满面娇羞,楚楚动人的模样,惹的一愣,却又不好打趣,笑着将酒盏往前一伸,“再来。”
殷娇秀娇媚的嗔了他一眼,“自己不会倒吗?人家又不是你的下人。”
苏牧轻叹口气,伸手去提火炉上的酒壶,却被殷娇秀抢先一步提起。
他微微一怔,不明白她是何意。
却见殷娇秀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看了他片刻,而后帮他倒满酒,坐回座位,心中轻声问了句:你与我对桌而食,不怕别人说闲话......?
苏牧虽然觉得她有些异常,却没有多想,他又饮了一盏温酒,正色道:“刚刚我在街上打了徐阳和秦钜,他们必然不会忍下这口气,安全起见,你带着箐儿去军营住几天吧!”
殷娇秀闻言,顾不得害羞,满脸惊诧的问:“你,你,你的意思是徐阳和秦钜会暗中对付你?他们会找到这里来?”
苏牧点点头,“我与他们两个早已不死不休,他们不来,我心里反而会不美。”
其实他刚才本就是在激怒两人,人只有在被激怒的情况下,才会做傻事。
“你让我带着箐儿去军营,自己留下?”殷娇秀一阵心惊,急忙摇头:“不可以!徐阳和秦钜身边带着那么多手下,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你为什么不将杨灵和牛莽叫过来?”
苏牧摇摇头:“徐阳是宰相的孙子,秦钜是吏部尚书的儿子,让杨灵和牛莽掺和进来会害了他们。放心,我有把握一个人应付此事。”
“你这个人真的很自负。”殷娇秀气的娇躯直颤,咬着薄唇道:“如果你遭了他们的毒手,公主岂不是要跟着守寡了!”
她跟沈云初一点都不熟,嘴上说沈云初守寡,其实是在说她自己。
苏牧抿唇笑笑:“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惜命。你现在带着箐儿出城去军营,切记不要乱说,只需告诉你祖父我在城里看作坊就好。”
“我不去。”殷娇秀一拧眉道:“既然你如此有把握,我和箐儿肯定也不会有危险,又何必躲到军营里去呢!”
苏牧一阵愕然,他不是要与徐阳和秦钜硬拼,而是要在这处院子里大摆地雷阵,对方无论来多少人都会交代在这里,让她们离开是怕她们被误伤。
“那好吧!你去吩咐前院的人,后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来,你和箐儿也躲到前面的作坊里去。”
殷娇秀点点头,将箐儿叫来,一起去了前院。
前院住着一位管事和几个工人,倒是可以护一护她们。
苏牧倒了一盏温酒,端着来到院子里,仰头饮下,随后在厢房里取出来二十枚雷管,在院子里挖了几个坑埋下。
最后将引信串联起来露在地表,又在上面盖上一些干燥的茅草,只要徐阳和秦钜敢来,他就会投出火把点燃茅草,进而引爆雷管。
二十枚雷管只要有一半被引爆,里面的铁屑就可以造成大片杀伤,对方今夜只要敢来,就很难活命。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是不早。
苏牧拍拍手,返回正堂继续温酒慢饮。
......
徐阳和秦钜回到下榻的客栈,凑到了一处房间里。
秦钜怒道:“这个仇不能不报。”
徐阳阴沉着脸始终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护卫统领秦雷推门进来,朝着徐阳重重点了下头。
徐阳沉声道:“不必吞吞吐吐的,秦钜不是外人。”
秦雷为难片刻,走到徐阳身边小声道:“姓苏的住在......”
“什么?”徐阳面色一变,猛地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震惊的看着秦雷。
秦雷无奈的点了下头。
徐阳彻底失态,发疯似的怒道:“苏牧小儿,欺人太甚,我徐阳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