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姜道:“酿酒作坊摆明着是赚钱的生意,不买的才是傻子。”

“赚钱也是很久以后,估值百万贯,岂有那么容易做到。”苏牧摇了摇头,皱眉深思片刻,嘱咐道:“不用担心,帮我盯紧了鲁国公府上,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慕容云姜点点头,迈步返回了铺子里。

苏牧返回了茶楼。

程烬来到街上竖起耳朵听着店铺门口人的议论。

忽然,他在人群外看到两个人,急忙摆手,往那两个人的位置走过去。

程烬来到林沉溪面前,“小侯爷和郡主怎么有空来这里?”

林沉溪无奈笑笑:“家母听说此事,吩咐我来买一些回去。”

程烬闻言心中狂喜,皇帝买了,长公主也要买,岂不是说他们都看好酿酒作坊?

还有那个杨庆,那厮在城外损人肥己,早已富的流油,杨家都买了,看来这次有的赚。

程烬是将股票当做赌博玩,准备涨价了就卖掉小赚一笔,旁人的想法跟他完全不同,旁人是规规矩矩的投资行为。

......

鲁国公周宗立此时正郁闷。

杜向明谨慎的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口。

周宗立没想到股票这么容易就能转手卖掉。

若只是这一点也不足以令他郁闷,最让他郁闷的是,他手里的股票卖掉后,股票的收购价格,每百股又涨了一贯钱。

一买一卖,他一点好处没捞到,反而亏了几百贯,让他怎么能不郁闷。

就在此时,周烁和周熠一起推门进来。

周烁道:“父亲,杨庆杨怀父子正在交易铺门口大肆收购股票。”

“长公主府上好像也在收购。”周熠道:“我刚刚还看到了林家兄妹。”

周宗立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走动几步,“为父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父亲的意思是?”周烁问道。

周宗立道:“楚云心明知道作坊将来会很赚钱,她为何要委托人出售股份?难道是嫌赚钱太多?”

周熠抱拳,彬彬一礼:“父亲,楚云心一无后台,二无靠山,估计是怕被人惦记,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出售一些份子分给众人,免得被人一直盯着不放。”

周熠年纪不过二十岁,是周宗立最为疼爱的一个儿子,从小极为聪慧,长大后更是比同龄人稳重的多,对周宗立也很孝顺,周宗立对其也是寄予厚望,想着有朝一日将他过继给周缙,继承大魏皇位。

即便周缙后宫有喜传出,他仍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周熠不知道周宗立暗中算计楚云心的事,否则他肯定不会这样说。

周宗立轻捋胡须,没有在意儿子的无心之言,他点了点头,“熠儿此言有理。”

“没想到啊!竟被姓楚的想出这么个法子。”周宗立眉头紧锁,忽然又道:“杨家的生意一直是杨怀在打理,如今杨庆亲自来买股票,难道是......”

周熠略一思忖,忙道:“父亲的意思是杨庆在替陛下买?”

“很有这个可能。”周宗立点了点头。

“那我们要不要再买?“周熠问道。

周宗立摆摆手:“不急,且看看再说,你们派人去铺子外面守着,一有情况立刻回来通知为父。”

“是,父亲。”兄弟二人一起抱拳,遂退出房门。

东京城里有钱人很多,起初他们不懂什么是股票,经过上午一发酵,许多人将目光投了过来。

仔细一研究,多多少少明白了股票的意思。

于是不少人试着买了点回去研究。

这样一来,股权交易铺门前,人来人往,倒是出现了几分火热景象,但交易的对象主要还是杨庆父子。

从交易中赚到钱的,是那些心思活络的普通百姓,这些人有的是小本买卖的,又或者是给人做工的,他们用手里的积蓄去铺子里买来股票转手卖给旁人,从而在其中赚取差价。

如此直到天黑,杨庆才买到一万贯的股票,只得回宫复命去。

而杨怀才收购了五百股,林沉溪则更少,两百股不到。

原因很简单,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少,只有不多的普通百姓发现了其中有利可图。

翌日,早市开放,苏牧来的迟了些,待到了铺子,发现门口已经围了几十号人,遂又去了茶楼。

人们尝到了甜头,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准备重复昨天的操作。

慕容云姜来到茶楼找苏牧。

看到他找过来,苏牧笑道:“韩姑娘今天没来?”

“来了,在铺子里坐着呢!”慕容云姜轻轻一叹,转入正题:“发现有人重复购买。”

苏牧好奇的问:“什么人?”

慕容云姜摇了下头:“应该是普通百姓,那些人昨天尝到了甜头,今日又来买了,这与咱们的规定不符。”

苏牧道:“告诉他们初次发行的股票,每人限购十股,他们如果还想买,就去收购别人的。”

他早就有过计算,一万股,每人限购十股,只需要一千人就可以将股票买空。

利用好这一点,可以让更多人知道这门生意,所以必须杜绝人们重复购买。

“那好,我这就去宣布。”慕容云姜点点头,迈步离开。

不多时,交易中心外的人群,骂骂咧咧的散去了。

杨庆早早来到交易中心,准备今天再买够一千股,然而他却发现今日卖给他股票的人变少了。

一打听才知道,交易中心不允许人们重复购买,人头不够用。

这点小事难不住他,杨庆招来一名手下,吩咐几句,手下飞快离开。

他倒没有让明武司鉴的来充人头,主要是那样太吓人,怕把苏牧的生意给搞黄了。

一刻钟后,东京城内各大茶馆里,都谈论着股票的事。

“有人高价收购酿酒作坊的股票,只要买来一倒手就能赚个三五贯。”

“还有这种好事?”

“真事,花百贯买来股票,一出门倒手卖掉,便可净赚三五贯不等。”

“在哪里?我去看看。”

“你有百贯钱吗?”

“没有。”

“我也没有。”

“咱们凑凑?能赚顿酒钱也好。”

“我看行。”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时间还没到午时,交易中心门口陆续有人前来围观,这些人显然是得知了杨庆让人放出去的消息。

杨庆虽能陆续收到一些,却远达不到他要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