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没有。”楚云心摇头道:“那些人都是在城墙上当值的大头兵,按理说他们没有多少钱来楼里寻乐子。”

苏牧点点头,他听明白了,明明没钱消费的人,如今却来楼里大手大脚消费,背后很可能藏着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鲁国公派来的人?”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这些人如果闹起事来,会很麻烦。”

苏牧闭目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有人想用这个办法逼你就范,如果你还不答应,这些人就要在酒楼里闹事了?”

“应该是这样,生意做到咱们这种地步,普通的地痞流氓,楼里的护院就能轻易应付,官府也会向着咱们,但那些军汉咱们惹不起,即便报到衙门,衙门只能好言劝说,不会真的抓他们。”

“嘶——”苏牧发现这个难题确实不好解决,好在他已经准备出售酿酒作坊的份子了,等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应该可以转移一下周宗立的视线。

苏牧站起身,“你正常做生意就行了,我会想办法。”

楚云心道:“不如干脆凑出些份子,送给你家的公主,这样一来酒楼也算有了个靠山。”

她之所以想寻沈云初做靠山,是觉得那些军汉在酒楼里闹起事来,她无力解决,搞不好还要吃上官司。

“她不缺钱,身为公主更不可能沾惹青楼生意。”苏牧摇了摇头,如果他提出来,沈云初肯定会帮这个忙,但青楼生意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他并不想让沈云初插手这种事。

楚云心脸色微微变了下色,“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她心中轻叹,看来他很在意女人从事这种营生,即便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洁身自好。

见她脸色变的有些难看,苏牧自是猜到了什么,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楚云心眉头一皱,“你分明就是有,你看不起我对不对?”

苏牧扶额一叹,摇头说:“不是,我只是不想她沾惹这种生意。”

“我呢?我为了你连鲁国公都得罪了。”楚云心面露痛苦神色,“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位国公,你不想自己的女人插手这种生意,就忍心让我顶在前面吗?”

苏牧闻言怔了一下,他确实帮了她很多,但她如今的处境也都是因为他,她并不欠他的。

楚云心在鲁国公的施压下坚持这么久,是因为鲁国公心所顾忌,怕文官找他的麻烦,不敢轻易惹事,一旦他暗中发起力来,楚云心根本无法抵抗。

苏牧站起身抬手想安抚她一下,觉得不合适,又收了回去,“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有困难很正常,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楚云心一双如秋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色彩,她很希望得到他的安慰,可他抬起手又落下去了。

“我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

当一个女人认定一个人时,她通常会不计后果,义无反顾,但当她失望透顶之时,她则又会决然转身离开。

女人是感性的,而男人也正是因为这种感性的冲动行为,被女人所感动。

苏牧多少有点感动,他点点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遇事先保护好自己,再来找我。”

“你知道我要你说的不是这种话。”楚云心轻咬着下唇,幽怨的说。

她美眸望着他一眨不眨,只等他说出她期待的话来。

苏牧轻轻一叹,自己惹下的桃花债太多了,还不起啊!

“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过去,有事咱们回头再说可好?”

他说着向屋门走去。

“你......”楚云心无语,她真的很气,怨声道:“苏放之,你难道不是男人?”

苏牧脚下一顿,转过身正色道:“我是不想害你。”

楚云心娇躯一颤,苏牧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沈云初现在是公主,她真的要一脚踩进去吗?

但她如果对苏牧无所求,还有必要承受如此大的风险帮他吗?

这就是现实。

楚云心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苏牧脑中也回**着这么一句话,她有必要为自己冒险吗?酿酒作坊固然赚钱,但赚了钱来也要有命花才行。

楚云心表情变了变色,叹道:“我明白你是为我好。”

“你能明白最好。”苏牧点点头。

楚云心缓缓转身,“你去吧!莫让人家等的急了。”

“啪——”

苏牧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俏臀上。

“你——”楚云心身体一颤,僵在了原地,扭过头震惊的看着他。

娇臀上酥酥麻麻的感觉,直接传遍全身,惹得她面红耳赤、心如鹿撞,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苏牧抿嘴笑笑望着她。

他固然不想惹下过多桃花债,但经过这么久时间,楚云心已经知道了太多秘密,炒菜也好,酿酒也好,她肯定有了不少了解。

这个女人一旦对他失望,就不再受掌控,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将付诸东流。

楚云心望着他,哀怨的嗔道:“你又何必再来惹我。”

“好好做事,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苏牧轻飘飘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出房间。

这句话里蕴含的意思太多了,楚云心一时理不清,站在那里想了许久,缓缓坐下,嘤咛一声,伏案将头埋起。

“哼!这个臭男人。”

苏牧在楚云心书房耽误的时间有点久,当他返回房间时,林沉溪和程烬已经坐在房间里了。

房间内五人一番客套后,纷纷落座。

几人在临湖时便是熟识,说话自然不会客套。

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贾峪道:“苏兄那一首明月几时有,我等听之全都自愧不如啊!”

包小满道:“敢问苏兄,这首词可是情词?”

此时门被推开了,楚云心特意亲自送份了酒菜上来。

她放下酒菜,美目深深望了苏牧一眼,旋即退了出去。

程烬闻言看向苏牧,他对苏牧是既羡慕,又恨的咬牙切齿,羡慕苏牧只要凭借一首诗词,就能让许多花魁投怀送抱,恨苏牧将那首‘明月几时有’写信寄给了程青凝。

你一个有妇之夫,还是驸马,给人寄这种诗词,惹的人整日以泪洗面,实在太不地道了。

他今晚安静了不少,没有像之前那么胡来,程青凝思而不得,让他没了在外寻欢作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