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完全看不懂阿拉伯数字,但晏幼菱到底是识字的,很快就明白了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意思。

郑婉清则慢很多,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学到二十。

苏牧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他笑问:“都记住了吗?”

晏幼菱点点头。

郑婉清有点不好意思,忐忑不安的说:“记是记住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忘了。”

苏牧倒是不意外,他看向晏幼菱,“婉清不识字,学的慢情有可原,你有空了多帮帮她。”

晏幼菱看了郑婉清一眼,撇撇嘴,“这,这,这不好吧!”

苏牧自然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打趣道:“你平时的聪明劲呢?”

说着在郑婉清身上打量几眼。

晏幼菱闻言眨眨眼,在郑婉清身上看了又看,惊讶的道:“你,你,你是女子——”

郑婉清俏脸微红,略显责备的嗔了苏牧一眼,这里可是书院,怎么可以暴露人家的身份呢!

苏牧嘿嘿一笑,“婉清不妨仔细看看,其实她也是女子。”

“呃——”郑婉清表情惊讶的看向晏幼菱。

这下好了,两个女扮男装的女人,睁大眼睛,四目相对,怔了许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断袖男子在含情脉脉。

“咳咳——”苏牧轻咳两声:“两位公子继续,在下先告辞了。”

说罢迈步走出课堂。

两人本就年龄相仿,又都是女子,晏幼菱在书院连个玩伴都没有,知道郑婉清是女子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位姐姐,今后每天都来书院吗?”

郑婉清想了想,点点头,“应该会一直来。”

晏幼菱急忙点头,“一直来好,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苏牧返回楼上,在窗口站了片刻,见两人走出课堂,他来到藏书楼一楼,待两人进来,笑道:“幼菱,今后婉清来书院学识字,由你教她如何?”

“我教?”晏幼菱伸手指了指自己挺翘的小鼻子。

“我教你们两个算学,你来教她识字。”苏牧道。

晏幼菱看看两人,忽然狡黠一笑,“你们是什么关系?”

郑婉清心中一紧,脸色通红的看向苏牧。

苏牧心虚的辩解道:“她是我培养的账房,将来要帮我处理很多重要的事情。”

晏幼菱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目光落在郑婉清身上:“才不信,她是临湖口音,你们肯定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唉!麻烦了,这妮子心思灵巧,自己与郑婉清的事,根本瞒不过她,苏牧幽幽一叹,摆出悲天悯人的表情,“你也知道我是孤身一人入赘沈家,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一直以来只有婉清肯帮我。”

见他如此模样,晏幼菱似是体会到了他的难处,她撇了撇嘴儿,“好吧!我明白赘婿不好当,不问你们的关系就是了。”

“能有什么关系。”苏牧摇头道。

晏幼菱看向郑婉清,挑眉一笑,“谁知道呢!反正是不清不楚。”

“话不能这么说,我与你每天都呆在一起,难道也不清不楚?”苏牧抓住机会反戈一击,说着看了郑婉清一眼。

“你......”晏幼菱又羞又怒,抱着书本跑上楼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起了闷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苏牧朝郑婉清努努嘴,笑道:“还不快去,今后你识字全得靠她来教。”

“她会不会追着我问和你的关系?”郑婉清小声道。

苏牧嘱咐道:“她全凭猜测,你只要不承认就好。”

郑婉清点点头,踩着楼梯上了楼。

她上去不多时,楼上便传来一阵爽朗笑声。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人之间总能找到话题,晏幼菱早在书院里闷坏了,有人陪着聊天,很快将苏牧抛到了脑后。

苏牧摇头笑笑,没再上去,直接离开书院,返回了公主府。

如此数日,他每天上午给晏幼菱和郑婉清讲授算学,下午便会离开。

晏幼菱利用下午看话本的空档教郑婉清识字,几日时间郑婉清便认识了不少字。

慕容云姜已经多日未出现在书院。

这一日,苏牧照常返回公主府,却见慕容云姜与沈云初在正堂里坐着说话。

两人见苏牧回来,同时起身相迎。

苏牧走进屋门,摆摆手道:“云姜表弟无需客气。”

慕容云姜笑笑:“姐夫要的铺子我已经买好了,四间临街的铺子,高两层,总共花了一万两千贯,这是地契。”

他说着将地契递给苏牧。

苏牧接过来看看,随手递给了沈云初。

他已经与沈云初说过开铺子的事,沈云初无条件支持,铺子的七成股份,她只要了三成,余下四成全写在了苏牧名下。

驸马与赘婿的身份有很大不同,驸马拥有人身权和财产权,赘婿却不能拥有这些。

这一点从林振身上可以看出来,苏牧这个驸马跟林振差不多,唯一不同是沈云初拥有大魏第一座公主府。

苏牧现在甚至可以有自己的私宅和产业。

他选择住在公主府,只是夫妻二人感情好,不想分开而已。

沈云初不是不晓事的愚妇,她对孩子姓氏做出的让步,足以说明她是真的在为苏牧考虑。

“表弟稍等。”沈云初起身走进里间,不多时取来几张银根交给慕容云姜,“这是八千五百贯,是我和夫君应出的那份,表弟收好。”

慕容云姜客气的接到手中。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待到天黑一起用过晚饭,慕容云姜才告辞离开。

慕容云姜一走,沈云初好奇的问:“夫君,酿酒作坊是怎么回事?”

苏牧当着她的面与慕容云姜提酿酒作坊的事,便是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有些事可以瞒,酿酒作坊要炒作起来,就没办法再瞒她了。

苏牧不好意思的说:“城里最近出现的烈酒,是我给人出的配方和主意。”

“是吗?”沈云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夫君真以为奴家不知道?奴家在临湖时就见过烈酒了,记得夫君当初将酿酒的配方交给了郑家父女,夫君到底瞒着奴家做了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让郑家父女进京建了处酿酒作坊。”

他背着自己在外面做生意,沈云初心中有些吃味,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