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七月初七。
乞巧节,在此时又称巧夕节,七夕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女子节日。
这一日,未婚的女子们会祈福许愿、乞求巧艺,到了晚上还会观望牵牛织女星、祈祷姻缘。
已婚的女子也会施展才艺,给自家相公做各种巧果吃食。
皇帝这一天会将万岁山皇家园林开放,供京城百姓游览。
皇后则会在宫中摆出盛大宫宴,邀请东京城有身份的女子前去参加。
沈家的五品诰命夫人,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沈云初本就生的美貌,穿上诰命服饰,与生俱来的气质配上这身凤服,在门口盈盈一立,仿佛那盛装的公主,天然而又高贵。
苏牧望着明艳绝伦的妻子,笑笑:“诰命夫人果然不一般,竟可以着凤服!三公大臣也不敢着龙袍啊!就算缺条腿的龙都不可以。”
沈云初很是无语,轻抿唇角,眼神幽幽,轻声嗔道:“夫君切莫乱讲,小心被人听了去。”
苏牧笑问:“娘子这就进宫去?”
沈云初迈步上前,眸中闪过一丝惭愧,她是妻凭夫贵得了这么个身份,经常出席重要场合,反观苏牧......
“奴家今日不能陪夫君了,夫君不会生气吧?”
苏牧摇了摇头,两人朝夕相处这么久,到了京城几乎是夜夜同寝。
沈云初早已将心底话向他吐露,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为夫如今可是白鹿书院的副山长,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娘子不必总是介怀。”
他的话并没错,白鹿书院虽不是官学,但在大魏读书人天然高人一等,他这个副山长的身份,除了不能在朝为官,在任何场合都没人敢瞧不起。
最关键的是大魏重师徒名分,一旦他借助书院收了弟子,将会给他带来莫大助力。
沈云初闻言莞尔:“夫君当然不是普通人,夫君这个副山长,可比奴家的诰命夫人强太多了。”
她的话也没错,诰命夫人没有任何实权,这个身份无非是让她出了门风光一些,朝廷每月给些丰足的俸禄。
苏牧笑了笑:“其实吧!为夫有一点很不明白,我既然是赘婿,娘子的诰命夫人应该封给我才合理。”
沈云初愕然一怔。
苏牧打趣问道:“娘子觉得我说的可对?”
“噗嗤——”沈云初没忍住笑出了声,知道他是故意打趣,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夫君不如去问问陛下,问他为何不将诰命夫人封给你。”
苏牧双手扶着她的香肩,将她转了个身,抬手在娇臀上就是一巴掌。
“啪——”
“为夫才没兴趣去问。”
沈云初身体紧绷,疾跑几步,回过头,幽怨的问:“你总喜欢打人家的屁股,是不是心中还在记恨入赘的事,故意打人家解气?”
堂堂沈家传序女,被招来的赘婿打屁股不说,还不敢有任何脾气。
苏牧呵呵笑道:“娘子也可以这样认为。”
“你......”沈云初被气的一阵语结。
苏牧莞尔笑道:“其实娘子想压我一头并不难,今后娘子在上,为夫在下,就可以了。”
沈云初俏脸一红,急忙逃走,她是一刻都不敢再呆下去了,生怕苏牧口中又吐出什么羞人的话来。
苏牧笑笑缓步跟出,却见沈云初在门口跟祁冷月说着什么。
“咳~”祁冷月轻咳一声,柳眉竖起,冷目瞥了他一眼。
显然她听到了两人在房间里的荤话。
沈云初嗔了他一眼,自己这个夫君太过口无遮拦,想想今后的日子,脸上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表情。
苏牧背着手,目光柔和的望着她,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份温柔。
“娘子莫要误了宫里的时辰。”
沈云初微抬头,被他风度翩翩的样子,惹的芳心一漾。
“多谢夫君提醒,奴家这进宫去。”
说着转身带着祁冷月出门而去。
苏牧整理了下衣衫,也准备出门,却见韩小六衣着光鲜进了院门。
他如今管着制冰作坊,还管理批发冰糕和冰棍的生意,俨然一副掌柜模样。
韩小六到了身前,凑到苏牧耳边,小声道:“姑爷,楚楼那边的楚掌柜有事要见您。”
“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说,应该很重要吧!”
韩小六摇了摇头,他虽知道苏牧与楚云心关系不错,却不知道苏牧暗中占了楚楼的份子。
倒不是苏牧不信任他,而是觉得能少让一个人知道,便少让一个人知道,等实在瞒不住了再说。
苏牧点点头,直接出门去了楚楼。
来到楚楼后面的院子里,郑老汉和郑婉清正在准备酿酒的前期事宜,用酒曲发酵酒米需要一定时间,前期准备工作要持续很久,故此距离楚楼推出新酒还需要一定时间。
楚云心如此着急见苏牧,是因为她发现最近客人少了很多,派人一打听才知道潘楼也推出了冰屋火锅。
苏牧进入房间坐定,表情淡淡:“有人泄露了配方。”
楚云心面色有些难堪,点点头:“肯定是楼里的两个厨子做下的好事。”
“他们人呢?”
“还在前面做事。”
“你觉得会是谁?”苏牧一直有这方面的担心,毫不意外的道:“又或者两个都有份?”
楚云心摇了摇头,缓缓坐下,叹气:“不知道是谁。”
苏牧笑道:“楚掌柜也不用太难过,自古人心难测,只要用人,就免不了遇到这种事。”
“只是......这个奸细必须查出来才行。”楚云心咬牙切齿:“别被我查出来是谁。”
“如果他死不承认呢?”苏牧摇了摇头。
楚云心急的站起身,“总要想个办法!”
苏牧轻轻一叹:“我这里还有个配方,我会亲自传授给两人,你需要做的是派人盯紧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奸细。”
“还要给他们配方?”
楚云心闻言差点炸毛,火锅配方被泄露已经让她心疼死了,怎么能再给。
“无妨,要抓大老鼠,总要有足够的诱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