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为何不写了呀!”
曲玲珑正看的起劲,却见苏牧忽然停了笔,不由出言问道。
苏牧抬手扶了扶额头,“今日先到此为止。”
写话本是很费心力的一件事,尤其此时的行文很古,几千字相当于前世几万字的内容。
他一连写出三回,才不过写了五千字,便感觉到头有些发胀,自知已经达到了极限。
“哦~”曲玲珑看出他的劳累,轻轻哦了一声,“姐夫写累了?”
苏牧点点头,“写话本很耗费心神。”
曲玲珑闻言也是轻轻点了下头。
片刻之后,苏牧忽然问道:“咱们画舫上没有负责写话本的人吗?”
“没有,话本都是在外面请人写来的。”曲玲珑摇了摇头。
苏牧思忖片刻,忽然双眼一亮,心道:自己可以出故事大纲让人代写故事啊!
心念一动间,他不怀好意的看向曲玲珑,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写话本?”
“我?姐夫让我写话本?”曲玲珑惊讶的张着小嘴儿。
苏牧打趣道:“怎么,不可以吗?难道你不识字?”
“倒是识得一些,可人家也不会写话本呀!姐夫不要开玩笑了呢!”
曲玲珑表现的有点害羞,心道:写话本可是读书人的事,他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写话本吗?
苏牧只是随口一说,却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倒不是曲玲珑自卑,而是她从没听说过女人可以写话本。
苏牧笑道:“不会没事,我可以教你。”
教?
写话本是那么好学的吗?
曲玲珑心中震撼,她会唱曲儿,合曲儿,却从没想过可以自己动笔写。
写话本虽比不上写诗词,却也是一件许多人望尘莫及的事。
苏牧生了让她帮忙写话本心思,立时又来了兴致,取来一张纸,提笔开始写新白娘子传奇的大纲。
写剧情费心力,但故事线本就在他脑海里,整理出来就容易许多了。
苏牧提笔在纸上写出一段大纲,然后拆分,让曲玲珑试着想出剧情,填补故事的骨肉部分。
曲玲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起来,眉心时而紧凑,时而舒展,片刻后,她倒是想出了这一段的剧情。
“姐夫,我想的可还行?”
“勉强凑合。”苏牧点点头,“多思考,勤动笔,时间久了也就会了,来,你将自己想的写出来。”
他说着让出位置,让曲玲珑坐到桌前去写。
少顷。
曲玲珑美眸望向苏牧,求助:“姐夫,你这笔人家用不来,用毛笔不可以吗?”
“毛笔太慢,鹅毛笔用习惯了,写起来会很快。”苏牧摇头道。
曲玲珑急的娇声道:“人家不会用,你教教人家呀!”
苏牧无奈的摇头笑笑,俯身将她的小手握住,“十年生死两茫茫那首词还记得吧!手跟着我动,将这首词写出来。”
曲玲珑身体一紧,微微颤抖,扭头偷偷看了苏牧一眼,心说,他怎么敢这样抓着人家的手呢!被沈姐姐知道了怎么办?
苏牧感受到她身体紧绷,心中发笑,也不知道是谁有贼心没贼胆。
曲玲珑心还未定,却见到苏牧已经握着她的手在写字了,只得跟着写起来。
苏牧握着她的手将一首词写完,旋即松开,“就这样简单,多练习几次,也就熟练了。”
曲玲珑放下笔,将双手藏在茶几下,好一阵揉搓,轻轻点了下头,羞羞的道:“知道了,姐,姐夫。”
“多练练吧!”
苏牧移步坐在**,看着她在茶几前,时而咬唇深思,时而提笔书写几句,有时还忽然扭头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
苏牧也只能帮她斟酌一下剧情,润色一下文字,他又不是写小说的,想象力未必能比她好到哪里去,她想写好就只能多加练习。
时间飞快流逝。
沈云初去衙门办完事,回到了画舫,见到曲玲珑正在写话本,很是惊讶的看向苏牧。
苏牧露出个淡淡的微笑。
沈云初自然明白他又在作妖了,看了曲玲珑绞尽脑汁写出来文稿后,嘱咐道:“玲珑妹妹今后要多读书才行。”
曲玲珑识字,但遣词造句的水平欠佳,话本虽然不要求多好的文采,却也不能太差。
故此,她才会如此嘱咐。
曲玲珑对于自己能写出这么一大段文字,已经很满足了,也知道自己水平有限。
听到沈云初的嘱咐,很恭谨的点头道:“谢谢沈姐姐。”
说着又看向苏牧,闪着一双美目:“也谢谢姐夫。”
“夫君,现在回家?”沈云初望着苏牧问道。
苏牧点点头。
二人随即一起下了画舫。
路上苏牧将另一处堤坝的事告诉了沈云初。
沈云初对此倒是认可,此时人们赚钱就是为了置地,买屋,城里的房屋与土地寸土寸金,买来也不太划算,西湖里的岛屿都是自成一方,将来必然会升值,这种好事自然不能错过。
二人回到家中又将此事告诉了沈万德。
沈万德面色却有些凝重,因为京城来了人,来人带着周缙的旨意,要宣沈云初和苏牧进京面圣。
传旨的人先找到了他,让他做好准备,然后去了白云观见慕容婉,很快就会来沈家宣旨了。
他们这一次进京,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沈云初和苏牧对此事一无所知,仍在专心致志的忙自己的事业。
沈万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周缙是以苏牧有功于朝廷的理由召见两人,并没有曝光沈云初身份的意思。
这也是让沈万德为难的地方,他担心两人去了京城,会发生什么意外,尤其是苏牧这种爱惹事的性子。
三人正在书房里说话,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
沈万德心中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牧和沈云初完全不知情,寻思着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刚到院子里便见一位身穿太监服饰的人,带着一队随从进了沈家的大门。
几十名随从个个肩上挑着个担子,担子上挂着两个箩筐,箩筐上盖着红布,却是看不到里面放的是什么。
苏牧和沈云初互相对视一眼,急忙让路退到一旁。
太监一手托着个黄色卷轴,行至正堂,张口便道:“沈家来人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