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没想到他会答应,有人送钱总不能不要吧?”

曲玲珑惊讶的问:“你是说你能赢过介子修?”

“问题不大吧!”

苏牧云淡风轻的说。

“你.....你难道不觉得只是亿钱少了点吗?”沈云初撇了撇小嘴儿。

“是啊!沈姐姐生的国色天香,怎么也得值百万贯吧!”

曲玲珑打趣道。

沈云初闻言手指用力在曲玲珑手心抓了一下。

“哎呀!沈姐姐弄疼人家了。”

曲玲珑娇声糯糯,让苏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对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并不熟,还是摇头回道:“方家没有那么多钱。”

“姐姐,他还真想过赌那么大诶!”曲玲珑很是无语。

沈云初玉首微抬看向介子修和方子期的方向,好奇问道:“你的诗词做好了?”

“没有,不是还有时间吗?”

苏牧摸了摸袖子里的银子,起身离开座位,走到赌桌外围。

人们见苏牧过来,纷纷避开一条道路让他进入。

沈云初和曲玲珑见此也跟了进去。

两人都好奇,苏牧哪里来的这份泰然。

苏牧看着年轻公子哥,问道:“押我,一赔三?”

公子哥翘着二郎腿,指挥着婢女,不理会苏牧,口中吆喝道:“押大赔大,押小赔小,押个姑娘赔个大嫂,介子修押一赔一,苏牧押一赔四,再不下注马上封庄了。”

呵!眨眼就一赔四了?这么多人不看好自己?

苏牧又问:“押个姑娘,真的陪个大嫂?”

公子哥瞥了苏牧一眼,没好气的说:“对。”

“你大哥会同意?”

“我没大哥,管他同不同意。”

苏牧取出银子放在桌上,“那就是骗人了,五两押我自己赢。”

公子哥起身将银子拿走,提笔写了张条子给苏牧,“口气那么大,我还以为你要押个姑娘呢!”

苏牧无语的说:“你没大哥哪来的大嫂赔给我?”

公子哥看了苏牧身后的沈云初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打趣道:“听说你是养婿,有权利将你家娘子押给我?”

“那也要看你的赌注对不对等!”

苏牧说着扭头看了沈云初一眼,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这是他对沈云初无声的反抗。

意思是你别想决定我的命运,大家是相互平等的。

沈云初聪慧如此,又怎么会听不出苏牧话里的意思。

她并未说话,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想看苏牧到底闹什么幺蛾子。

公子哥被苏牧的话惹的有些上火,针锋相对的回道:“大嫂没有,家中倒是有个姐姐,可以跟你赌上一局!”

苏牧闻言嘴角一抽,这厮混不吝的,还真敢赌啊!

他摇了摇头,“罢了。”

公子哥讥笑一声,“切,没骨气的家伙。”

苏牧有信心赢过介子修,但拿别人做赌注的事,他做不出来,也不屑去做,刚刚的话只是说给沈云初听罢了。

曲玲珑忽然在沈云初耳边轻语道:“沈姐姐,这人是程公的孙子程烬,他父亲可是刑部侍郎啊!”

沈云初不由抿嘴笑问:“死妮子,莫非你动了攀附程家的心思?”

曲玲珑低头说:“没有啊!我的身份哪里进得了程家的家门。”

沈云初又怎么看不出曲玲珑的心思,不由啐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会猜不到?”

曲玲珑低头不语。

在大魏士、农、工、商阶层分明,普通人想要实现阶层跳跃只有科举和婚姻两种方法。

曲玲珑只是平民出身,平时在沈家画舫上唱曲儿,做的是卖艺不卖身的活计,她虽相貌出众,也会识文断字,却不可能跳跃阶层嫁进程家这种仕族,此时想的无非是经过苏牧的手输进程家。

凭她的姿色笼络住程烬的心不难,即便不能当正室,做一房小妾也比平娶平嫁强很多。

沈云初仔细思量片刻,眸光一闪,问道:“曲妹妹,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曲玲珑扭捏的点了点头。

沈云初也是点了点头,普天之下,又有哪个不想实现阶层跳跃呢?

每三年一次的科举,不就是男子鲤鱼跳龙门的盛会吗?

明白这点后,理解曲玲珑的想法也就不难了。

沈云初伸手拉了拉苏牧的衣襟。

苏牧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着沈云初问道:“有事?”

沈云初凑近小声将曲玲珑的心思说了出来。

苏牧只感觉一阵清香袭来,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她的话震惊了。

他惊讶的看了躲在沈云初身后的曲玲珑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哪个女子没有个嫁入豪门的梦想?

只是这太狗血了吧!再说自己也没打算输给介子修啊!

苏牧摇头说:“我不会输。”

“不行,你必须输。”

沈云初这话有些蛮不讲理了,她根本不在乎苏牧的输赢。

苏牧愕然,“我输了就要离开你家。”

“或走或留,你都没有这个权利。”沈云初嘴角轻轻一抿,绝色芳容上露出恬淡微笑。

苏牧一阵无语,果然这天使般的面容下是一颗黑的不能再黑的心。

“方家不会答应的。”

“那也要问过我的意见才行。”

沈云初的话不容置疑。

苏牧气的咬牙切齿,又看向羞意满满的曲玲珑,转身说道:“押个姑娘。”

哈?

众人闻言都是震惊的张大嘴巴看向苏牧。

公子哥也是惊愕了一下,旋即问道:“你真要赌?”

苏牧抬起手,大拇指在鼻尖一划,“赌我身后这位小娘子。”

沈云初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一把将曲玲珑推到桌前。

程烬惊叫道:“就她?——”

苏牧点了点头,“没错,就她。”

程烬此时才仔细打量了曲玲珑几眼,“相貌倒是不错,可惜她还不够格。”

“庄家莫非坐得起庄,押不起注?押我自己赢,是一赔四,她足够了。”苏牧笑眯眯的看着程烬。

程烬有些气急败坏的道:“谁押不起注了?换你身后那位倒是可以。”

苏牧摇头说:“你开庄,我下注,我想押谁就押谁。”

程烬低头想了片刻,说道:“好,让你押!本公子还不信了,你作诗能比得过新科进士。”

他是程家的独苗,在京城时就无法无天惯了,将姐姐押出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最后都是被程瑛狠揍一顿,赔钱了事,不可能真的将姐姐赔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