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陈灵雁表情愕然:“你这张脸如何能见父亲......”
“为何要见?”苏牧莞尔一笑,“朕要亲自给你赐婚,御笔赐婚,你父亲不答应也得答应,成亲前柳三变不会见他,成亲后他即便知道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这......”
陈灵雁心中骇然,她实在震惊,苏牧怎么可能想出这种骇人听闻的办法。
“回去吧!”苏牧望着不远处的陈府大门,小声说道:“朕这便回宫去安排。”
他这是要强来!
这样真的能行吗?
陈灵雁心情复杂地颔了下首,三步一回头地走向家门。
婢女急匆匆追上了去。
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陈府。
苏牧转入街角,殷良和关雄一起追了上来。
“陛下,去哪里?”
“回宫。”
......
苏牧连夜回到皇宫,将沈云初和沈静丹叫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对二人一番嘱咐。
次日一早,沈静丹盛装出宫,来到陈府看望陈灵雁。
陈启方因对外称病没有露面,陈氏和陈灵雁热情的对她进行了接待。
沈静丹道:“灵雁姐姐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
“唉!”陈氏瞥了女儿一眼,“我们倒是想让她嫁人,可她得听我们的话啊!”
沈静丹抿了下唇,“灵雁姐姐,我想与夫人单独聊几句。”
陈灵雁愕然一怔,而后起身走出了屋门。
余下陈氏和沈静丹在房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
沈静丹在陈氏的陪同下从房间走出,跟陈灵雁告辞,返回了皇宫。
“娘,你们在房间里说了什么?”
陈氏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去见了陈启方。
听了妻子的话,陈启方从**跳起,惊讶道:“什么?沈妃要帮灵雁向陛下和皇后请求赐婚?”
“是呀!御赐的婚事,灵雁不敢拒绝。”陈氏展眉一笑,“沈妃和灵雁打小关系就好,她愿意帮这个忙,我便直接答应了,想来陛下和皇后给赐的婚事不会差到哪里去。”
陈启方无奈一叹:“你呀!真是糊涂啊!”
陈氏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陈启方,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我看你不是嫌我糊涂,而是觉得丢人。陈家的女儿竟然要皇帝来赐婚,你是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可是,老爷有没有想过,灵雁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再不嫁人,你真要养她一辈子?”
陈启方闻言软弱无力的坐到**,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儿老大不小了,早就该给她找个人家嫁出去了。
“罢了,这件事......且看看再说吧!”
陈启方叹了口气。
......
此时苏牧已然来到潘楼,左环右抱着上了楼,走到潘楼花魁的闺房门前。
他要给柳三变打打名气,让柳三变的名字传遍东京城,为他接下来的计划做足准备。
此时潘楼的花魁名叫梁绿珠。
年方二八,中等身高,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说是绝色也不为过。
梁绿珠谈的一手好琴瑟,一口异于常人的音喉,跳起舞来如莲花般亭亭玉立,纤细的手指如鲜花般婀娜多姿。
她成为花魁以来迷不知倒了多少男人。
但从未有任何人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苏牧一来便找上梁绿珠,是想借助她的名气为柳三变扬名。
推走怀里的美人,抬手敲了敲梁绿珠的房门。
少顷,一名小丫鬟打开门,望了望苏牧,说道:“我家姑娘不待客。还请客人去另寻她人吧!”
小丫鬟说着探出头,目光在走廊里寻找什么。
酒楼里的打手都去哪里了?
她是要找打手来将苏牧赶走。
苏牧看着这个没礼貌的小丫鬟,哑然失笑,直接离开,来到穆醉蝶书房。
“陛下还记得来啊!”
穆醉蝶放下手里的事,嗔声责备道。
“嘿嘿!”
苏牧嘿嘿一笑,走到桌前,提笔蘸墨,直接写下一首词。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穆醉蝶看他顷刻间写出这么一首好词,惊讶道:“陛下这是......”
然而,她话音未落,便见苏牧在结尾处落下了一个不认识的名字。
柳三变?
苏牧仔细吹干墨迹,递给穆醉蝶,“拿给梁绿珠,就说柳三变在二楼栏杆处等她。”
“呃。”穆醉蝶望着绝美诗词,心里一阵醋意涌来,撇撇嘴儿:“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陛下真是个薄情之人。”
“吃醋了?”苏牧莞尔一笑,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良久,穆醉蝶嫣红俏脸贴在他胸口,缓着气,问道:“柳,柳三变是谁?”
“自然是朕!”苏牧抬手指了指自己,“快些去吧!将梁绿珠请出来,我需要她帮忙做点事。”
“好吧!”
穆醉蝶离开苏牧怀抱,拿着写了新词的纸往外走去。
“切记,不要泄露我的身份。”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穆醉蝶去了梁绿珠处,苏牧则来到二楼栏杆处,寻了位置坐下,等待人来。
“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房间里,梁绿珠眸色清亮,宛若纯净的溪水,灵动而活泼。
她一双美瞳望着纸上的词,时而转向上,时而转向下,灵动之意尽显。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世上竟有如此好词。”
“穆姐姐,这位柳三变是何人?”
这首词实在太好了,以她所见,这首词比以往任何诗词都适合女子唱。
梁绿珠不由地想要结识一下这位作词人。
穆醉蝶道:“人在二楼栏杆处等你,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
说罢转身离开。
“二楼栏杆处?”
梁绿珠心中一喜,转身就要下楼去,不过刚到门口便止住脚步折返。
女为悦己者容。
纤细少女坐在妆台前一番梳妆打扮,又换上了身轻薄一些的衣服,方才迈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