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十八,年华锦瑟。
大魏的女子往往在十八岁之前便会选择嫁人。
然而,这并不是说大魏没有大龄剩女。
如大魏副宰相陈启方家的千金陈灵雁,年过二十五,却还待字在闺中。
陈灵雁从小被宠坏了,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抵死不肯嫁人。
最初陈启方还会劝解这个任性的女儿,待到她年龄逐渐大了,反而很少再劝了。
陈启方四五日没有去上职,闲暇之余又想起了女儿的婚事,遂将陈灵雁叫到了书房里。
“雁儿,你当真是不想嫁人了?”
陈灵雁站在书房门口,不禁微微偏首,“真,真的不嫁了。”
她并非不想嫁人,而是心里早已有了人,如果不能嫁给那个人,她宁愿选择不嫁。
“唉!”
陈启方重重叹了口气,当初他准备给女儿订一门婚事,偏偏妻子心疼女儿,跟着胡闹一通,他一气之下,再也没有过问过女儿的婚事。
“爹爹没事的话,女儿就先回去了。”
陈灵雁跟父亲道了句别,转身走出书房。
走动间,丰腴身材尽显傲人曲线,浑圆翘臀格外抢眼。
她有着胡人血统,本就身材颇高,随着年龄增长,身体发育的愈发成熟。
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相爷——”
院子里,管家惊慌失措的跑来。
“相爷,有贵人驾到。”
听到贵人二字,陈灵雁停住脚步,偏头看向院门位置。
陈启方闻言却是几步走出书房,回到寝室,飞快躺到了**。
“相爷,贵,贵人......”
管家话音未落,苏牧便在殷良的陪同下迈步进入院门,穿过曲廊来到近前。
陈灵雁美眸闪闪,盈步上前,屈膝一礼,“小女子见过陛下。”
“咳——”苏牧望着陈灵雁,轻咳一声,“免了,朕此次前来,是想看看陈相的病如何了。”
陈灵雁回眸望了书房一眼,“父,父亲,他......”
见她要说漏嘴,管事急忙朝苏牧,深深一礼,“唉,老爷还在病榻上,尚需休息几日,病情方才能好转。”
陈灵雁唇角轻扯,抬眸望了苏牧一眼。
苏牧点点头,“带朕去看看。”
“是。”
管事急忙领命,前面带路。
苏牧跟着来到陈启方的寝室,便见陈启方额头盖着块白毛巾,正卧病在床。
见他进来,床前坐着的中年美妇,急忙起身施礼,“愚妇见过陛下。”
陈灵雁款步走到中年美妇身边。
此时陈启方佯装醒来,轻咳一声,就要起身,“老臣,参,参见,陛下......”
苏牧轻轻颔首,走到床边,“免了,陈相好生修养,不必多礼。”
这老头在装病,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然而在大魏就是这样,君臣为了不撕破脸,大臣通常喜欢用装病不上朝,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而皇帝也会佯装不知道,对大臣进行一番虚假慰问。
“唉!哼哼哼——”
陈启方躺会**,闭目佯装着哼哼了几声。
苏牧嘴角含笑:“朕此来带了御医,让御医帮陈相看看如何?”
一旁的陈氏和陈灵雁都是心中一颤。
陈氏忙道:“多谢陛下,老爷病情已经好转,无需再看郎中了。”
苏牧点了下头,“既然如此,朕便改日再来看望陈相。”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老臣恭送陛下。”
陈启方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道:“夫人、雁儿,快去送送陛下。”
这本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苏牧提议让御医来看病,不过是想敲打陈启方一下,让他适可而止。
陈灵雁急忙道:“母亲照顾爹爹,女儿去送就好。”
说罢抢先追了出去。
陈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陈启方,“老爷,陛下说还会来。”
“嗯。”陈启方坐起身隔窗向外望了望,叹道:“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的啊!”
大魏有三请三辞的传统。
苏牧这是第一次来,下次是第二次,如果他第三次来,陈启方还不能去上朝,他就可以直接把陈启方辞退了。
这样做虽然有些繁琐,但好处也很明显。
皇帝礼贤下士给足对方面子,大臣们即便心中不悦,也不好有怨言。
总之就是朝廷不允许任何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只要程序上没有问题,苏牧可以在三天内辞退一位宰相。
当然真正实行起来时间要更久一些,毕竟三天内三请三辞有些太快了,容易让人背后议论皇帝太心急。
此时两人都在试探对方。
苏牧是在试探陈启方的真正态度,陈启方则是在试探苏牧推行政令的决心。
陈氏问道:“老爷准备如何做?”
陈启方摇了摇头,“再等等看。”
他并非孤军奋战,朝廷有不少人对他进行了响应。
如今中枢已经有半数官员选择了告病,苏牧和沈云初的压力其实也很大。
苏牧走出陈启方的寝室,并没有直接离开,他在曲廊里停下脚步,回头对陈灵雁说道:“你父在装病。”
“呃。”陈灵雁没想到苏牧会这样直接,她心虚的望了苏牧一眼,小声道:“陛,陛下都知道......?”
“当然。”苏牧轻轻摇了下头,叹道:“你父亲他们实在是太贪心了,让朕很为难。”
陈灵雁心中一紧。
苏牧又道:“朕废除恩荫制,为得是将公平还给百姓。你们陈家六个男人都在做官,朕不明白你父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还想让孙子继续受恩荫做官?”
陈灵雁低下头,微微轻点,又急忙摇头,“父亲应该不是为了陈家。”
她有五个哥哥,如今都在外做官,陈家是恩荫制确确实实的受益者。
如果苏牧不废除恩荫制,她的五个哥哥只要有一个做到四品以上,陈家的第三代就可以继续恩荫获得官职。
如此往复下去,陈家便会成为真正的仕族。
苏牧好奇道:“那你父亲是为了什么呢?”
陈灵雁眉若柳叶,黑眸顾盼生辉,唇若涂朱,轻轻开合间,心道:人家哪里知道为什么啊!
苏牧望着她丰腴的身材上下打量几眼。
“灵雁。”
“嗯?”陈灵雁抬头看向眼前权倾天下的男人,“陛,陛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