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刚一出事,就布了这么多的局,只怕除了白丞相,还有更多的人在暗中支持着。
这些人,谁也不知道,也不会轻易的露出来。
等到需要用到的时候才会显露。
比如陈父,比如三皇子说的那些人。
就像韩少青在官场的布局一样。
他现在不动这些人,而且还在不停地填充新的人。
等到有一天,真的需要的时候,这些人也会成为他的势力。
只是,他是为了自保,这石家当年为了什么?
会不会是这大夏的皇位?
想到这韩少青心中一惊,又急忙地压了下去。
不会,石家满门抄斩,又怎么会是谋划皇位的人呢?
韩少青看向陈父,只见他把信拿了起来,凑着烛火烧掉,随后才又站了起来,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
“当年,我只是一个小幕僚,去石家也不过是为了混个温饱,这条路本可以不走的。”
“只是,这从龙之功是一个多大的饼,谁又能抗的住。”
“所以,我听从了安排,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科考之后,原本皇上有意留我在京,只是,我们的目的是要保住三皇子,在众多人选中,选了我去了万山县。”
二十年在万山县?怎么可能?难不成不用经历吏部考核?
没等韩少青想明白,陈父就自己说了出来。
“我去了几个地方,却一直没有升职,每一次政绩好了以后,都会犯点小错误,再把我打回县令的官,就这样直到万山县,那时我已经与石家彻底地脱离了关系,任谁也查不出来。”说到这里陈父摇头苦笑。
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心有不甘的。要知道,他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这样被人压着,不让露头,也是痛苦而压抑的。
后来,却一点点地把自己的棱角磨平了,甚至自己已经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从龙之功,然后高官厚禄。
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只能当县令的人。
就这样,一个人如果太过执着一件事,那么他就只能一直地执着下去。
如果放弃,就等于把自己之前的人生都放弃了。只能一条路走下去。
韩少青当然也明白这样的想法。
“所以,我接受白丞相的安排,等着去当这个知府!”
“岳父!”韩少青站了起来,背着烛火,看向陈父。
“如果,你不想,那就不去,我还是能养得起你们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活得开心更重要!”韩少青的话说得很直白。
陈父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今天最真诚也最直接的笑来。
“好,好,有道理,难怪王大人也对你称赞不已,看来你才是最通透的人。”
“罢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这也不求别的,只求着,可以给熙悦一个好的身份,只求可以给夫人挣个诰命!”陈大人摆了摆手,阻止了韩少青的劝解。
“我们虽然老了,可是这人还有着志向的,我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得起这个知府!”
话说到这个份上,韩少青也不能再劝解下去。
只好拱手,“如果岳父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即使是在豫州,我也有一定的人手在那边,倒是可以供岳父差遣!”
陈父点了点头。这个女婿还是很有能力的。
虽然以前他们并不是很看好一个商人。
可是他们却发现这个商人颠覆了他们的想法。
“别的我倒是无所求,只是熙悦的身体,可能会不适宜生产,所以......”陈大人也知道,要是娶回来的女人不能生孩子,似乎说不过去。
可是陈熙悦的身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好,只怕自己活着都不知道有多长的命,更何况是生产。
“这点岳父大人放心。我这次带来了京城御医给开的药方。这药对于这病有很好的效果。”
韩少青的话使得陈大人的心放下了一半。
“至于孩子,这事我会等熙悦的身体好了之后再说,并不是我一定要让熙悦生孩子,只是,我怕熙悦会多想。”韩少青说得没错。
如果在大夏,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只怕就会没有地位,即使自己不说什么。
也会怕陈熙悦多想,反而不利于她的病。
“这事,我会注意,所以也请岳父大人瞒着熙悦,让她专心地养病。”
韩少青的话使得陈父的另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这回再看韩少青,就更加的满意起来。
“这是一方墨,是我当年中状元时皇上赏赐的。你拿回去,没事的时候,也练练字!”
陈大人手上这块墨,是他手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当年陈大人的学识也是惊艳整个京城,否则夏皇也不会说,要留他在京城的。
能得夏皇赏赐墨的人可不多。
韩少青接过墨,又苦笑起来。
让自己多练字,看来自己这书法不过关,让人笑话的事传得也够远的了。
“放心吧,岳父大人,我回去一定勤学苦练!”
韩少青离开之后,去了客房找陈熙悦。
陈大人却在书房里又呆了很久才回到了房间里。
“怎么样?对这个女婿可还满意?”陈母现在可是满意得很,没想到这个韩少青做事滴水不漏。
刚刚清点了他送来的礼品。
才发现这人真的是个玲珑心。
送来的有实用的,有奢侈的。
还有很多徽州的东西。只怕是怕他们离了故乡而起乡愁。
还有京城的,那些衣服首饰。
最主要的,是药材和药方。
虽然他们没有遭受太多的罪,可是不管怎么说,陈大人也是在牢里呆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牢内潮湿,即使后来吃了药,可也落下了腿疼的毛病。
这次送来的药里有一个方子,正是御医开的,还有按方子抓的药,也送了不少。
都是治疗腿疼的。
这样的女婿,就是陈母都挑不出一点的毛病。
“嗯,这人,可以!”陈父倒在**,也赞了一句。
随后沉默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陈母支起身子,看向了陈父,随后在他凝重的脸上也看出了什么,便躺了下去。
半晌才幽幽地开口。
“在这里悠闲的日子也呆得差不多了,我这辈子也足够了,要是你有了打算,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辛苦你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