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刮了下她的琼鼻,卫青心里的火气也下去了。

只当她刚才口不对心,胡言乱语说了些胡话。

不过,少不得再叮嘱她几句。

唬着脸,卫青故意吓她。

“这件事也就在你我之间,不许外传。”

“更不许在姐姐那搬弄是非。”

“听到了吗?”

“嗯,”点头如小鸡啄米,平阳哭的梨花带雨:“夫君放心,我一定不会在姐姐面前胡说。”

“你呀!”点了点她的额头,卫青叹了口气。

“好了,不哭了。”卫青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好再提。

搂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对她说:“陛下既然已经在准备册封大典,那么这时日就不会太远。”

“明日,我先去东西两市逛逛,看看买些什么作为觐见太子殿下的贺礼。”

漫步在太子居所外面,刘荣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危机重重的当年,自己战战兢兢来到居所,心里忐忑不安。

唯恐那瞬息万变的朝局会影响到自己。

会像历史上那样,自己依旧会在中尉署不明不白的“畏罪自杀”。

到如今,刘煜入驻太子居所,自己已成了皇帝。

成了可以影响朝局的权力核心。

这一切,在这时是如此的不真实。

如此的如梦似幻。

“太子的册封大典日期,太常那边都測卜好了吗?”

感慨了一阵,刘荣侧脸问了句单丘。

“禀陛下,太常回禀,佳期已经測卜完毕,下月十五日便是吉日。”

“太子冕服,太常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太子冕服太常那边自从接到旨意之后便日夜赶工,昨日刚刚缝制完毕。”

“这不,刚一做好太常便让人送了过来。”

单丘脸上满是笑意:“估计这会子太子殿下正在试穿呢!”

单丘的话,顿时让刘荣想起了当年自己试穿冕服那会。

匆匆赶制的冕服,匆匆试穿。

不同的是,刘煜还有很多的时间去调整,不像自己那会儿那么匆忙。

赶鸭子上架。

“陛下,您要进去看看吗?”让在一边,单丘请示刘荣。

“不必了,让他试吧。”摆摆手,刘荣没有进去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哦,对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记得让太子告诉太常,让他们改。”

脚步刚要迈出去,又收了回来,刘荣不忘叮嘱一句。

陛下对太子还真是事无巨细都关怀备至呀!

单丘心里感慨一句,连忙应承:“陛下放心,仆一定告诉太常多问太子殿下。”

“保证让太子殿下穿的可体。”

点点头,刘荣负手往外走去。

单丘对身边的太监低语交代几声之后,连忙跟了上去。

漫步在东宫,往日的回忆不断涌现心头。

一时间,刘荣思绪万千。

随意走了一会儿,刘荣在一处走廊下的石凳上坐下。

“陛下,凳子凉加块垫子吧?”

不知从哪拿来一块丝绸做成的垫子,单丘双手捧着小声建议。

“无妨。”笑着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刘荣对他招招手。

单丘知道刘荣这是有话要问,连忙将手中的绸垫交给身后的小太监,满脸谄笑走了过来。

“陛下。”

坐在石凳上,刘荣看着四周长势旺盛的枝枝叶叶,好似无心问单丘。

“这九原侯也回来几天了,对于册封太子一事有何反应?”

单丘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紧,知道陛下这是还有些不大放心。

连忙笑着回答,宽他的心:

“九原侯回来的当天在家休息,次日便去了东西两市。”

“看样子,是要买什么东西当做贺礼。”

新建的东西两市规模很大,不单单有大汉的各种物件,还吸引了很多西域的商人前来经商。

各种奇珍异宝,只要你出得起价钱,都可以在那里买得到。

“太子册封大典还早,卫青这就开始挑选礼物,还真是有心了。”

刘荣满意点点头。

看起来卫青的忠诚还是靠得住的。

转过头,刘荣眼中透出一丝精光,问单丘:“那么,卫子夫那边呢?”

单丘脸上笑意更浓,说道:“卫婕妤一大早就带着二皇子殿下去了皇后娘娘那,给她道喜去了。”

“忙前忙后的,可上心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彻底让刘荣放了心。

朝廷的忧患从来不在外而在于内。

王朝的衰败,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

如今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知道了。”

站起身,刘荣踱步往长信殿走去。

“当时你把他送到学院母后我就不同意,早就该接回来了。”

栗姬有些埋怨白了眼刘荣,絮絮叨叨说了起来:“你瞧瞧,这天底下哪有当父母的把孩子扔在一个陌生环境不管不顾的?”

“也就是你,能狠得下这个心来!”

脸上有些埋怨,栗姬对他说:“待会儿我那皇孙换好了冕服,你得先让他过来瞧瞧你母后,让我呀好好看看他。”

当年老太太霸占着刘煜不撒手,自己抱上一下都跟什么似的。

后来又被刘荣给送出了宫,让他自己在那远离长安的学院呆了这么多年。

想起来这事栗姬就忍不住的埋怨。

皇祖母疼爱孙子,这无可厚非。

刘荣笑着点头,连连应承。

“是是…母后说的是,是得让您好好看看。”

“对了,”栗姬脸色一沉,有些担心对刘荣说:“窦太主家的那两个不成才的东西,你可不能让煜儿和他们搅在一起。”

“今后成了太子了,煜儿他更得洁身自好。”

陈娇的脾气经过这么多年的**,已经没什么问题。

可是对于刘嫖的儿子,栗姬还是没什么好印象。

刘荣就要立他为太子了,栗姬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见栗姬对陈嬌、陈须这么反感,刘荣笑着宽她的心。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俩以前是混账了些。”

“这几年一直在军中效力,倒还算安稳。”

他们两个是陈娇的兄弟,和刘煜接触时难免的。

虽然年轻的时候做了些错事,嚣张跋扈了些,可是也没必要一棍子打死。

只要不过份,刘荣并不反对他俩和刘煜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