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开口:“长安城热闹了是好事,不过,也衍生出了不少的麻烦事。”
“四周的城门,长安城内外,可以说人山人海。”
“说句闹笑话的话,咱们来皇宫觐见陛下,来的时候可能来的了,想要回去就不一定能出的去。”
“马车接踵而至,拥堵非常。”
“只能在原地苦等。”
听到窦婴这调侃的话语,殿内诸公纷纷点头。
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恢站了起来,附和道:
“丞相说的是,长安城繁华了,人多了。”
“麻烦,也跟着多了起来。”
“尤其是每日的拥堵,可以说让人烦不胜烦。”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也恰恰说明在陛下的带领下,大汉强大了。”
“繁华富足了。”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吧。”
王辉的话,让殿内诸公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殿内,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说到这,王恢眼中精光一闪:“丞相说起这件事,莫非是有解决的办法?”
殿内诸公听到这话,纷纷把目光看向窦婴。
大行令说的不错,窦婴要是没有解决方案,肯定不会开这个口子。
不会在几天提出来。
既然提出来了,肯定有解决方案。
窦婴闻言笑笑,并未正面回答:“大行令知道,咱们大汉现在疆域辽阔,四方臣服。”
“匈奴人束手就擒,西域诸国更是不远万里来拜。”
窦婴的话,瞬间让殿内诸公胸中满是自信。
不错,大汉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个任人欺凌的大汉。
而是如同一条腾空万里的巨龙,君临天下。
“然而,”话锋一转,窦婴目光环视一圈:“长安城还是高祖时期的模样。”
“已经有些小了。”
“作为大汉的国都,并不是很适合了。”
王恢瞳孔一缩,立刻心生警惕,沉声询问:“丞相难道想要另择新都?”
都城挪动,那可是大事。
这里面,牵扯的事可不是一星半点。
笑着摇摇头,窦婴抚须直视王恢:“长安王气正盛,雄踞天下,如何能轻言更换都城?”
“那…丞相的意思是?”王恢试探询问。
“长安虽然繁华,可是毕竟太小,已经有些跟不上日趋发展的大汉。”
窦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以为,是时候扩建了。”
原来丞相想要扩建长安。
殿内诸公听到这,点头附和者不少。
不错,现在的长安城确实有些太小了,每天拥堵不方便不说,住的地方也是杂乱不堪。
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不过,也不乏反对者。
汲黯站了起来,对刘荣行了一礼后,走到窦婴跟前。
“丞相说的也许有些道理,不过扩建长安城花费太大,难免不会劳民伤财。”
“须知,大汉真正安稳下来,也还没多久。”
“再加上,朝廷一直在修建新城,动用百姓甚多。”
汲黯一一列举:“北塞三城,辽东三郡,都在修建当中。”
“天下百姓有限,若是再扩建长安城,哪有这么多民夫可用?”
“丞相现在就要扩建,是不是急了点?”
窦婴似乎早有答案,做了充足的准备,面对汲黯的质问,笑着回答。
“主爵都尉这话说的有理,不过并不准确。”
笑呵呵抚着胡须,窦婴对他说:“北塞三城已经完工,无需再行修建。”
“那些出去的流民,也已经被朝廷安置。”
“或是留在当地,成为新城之民,或是返回故里。”
“至于说辽东三郡,”窦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对他说:“自有原本东匈奴的那些个牧民修建。”
“大汉的百姓,并未参与。”
“何来劳民伤财之说?”
环视四周,窦婴继续说道:“至于说无民夫可调,这更是不可能。”
“远的不说,陇西、天水、汉中就有数十万民夫可调。”
“朝廷大可就近调拨。”
汲黯并不打算放弃:“扩建长安,耗费巨甚,朝廷哪有这么多钱财?”
汲黯说没钱,在座的都笑了。
谁不知道朝廷仅仅互市,就赚得盆满钵满。
再加上银行的开设,天下的钱财疯狂往朝廷聚拢,更是不知多少。
最重要的是,朝廷把控了全国的铜山。
铜矿一开采那就是哗啦啦的铜币。
若是朝廷没钱,那天底下真不知道谁能拿出钱财来。
窦婴没有回答他,笑呵呵看向郑庄。
“大农令,主爵都尉说朝廷没钱,此言确否?”
郑庄瞥了眼汲黯,笑着摇摇头:“主爵都尉多虑了,朝廷岁岁盈余,不敢说多,一次性拿出个几千万钱还是绰绰有余的。”
汲黯听到这,顿时没了说辞,张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
最终,朝窦婴行了一礼,坐了回去。
“些许钱财,朝廷还是拿得出的。”刘荣做了总结,笑着看向诸公:“当然,这并非只是钱财的问题。”
“就如同丞相所说,现在长安的问题,确实很严重。”
“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
“扩建长安,迫在眉睫。”
目光落在窦婴身上,刘荣笑着问他:“丞相说要扩建长安城,想来已有方案,那就拿出来让诸公看看。”
“大家看一看,议一议。”
窦婴瞳孔微缩,知道最难的步骤来了。
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窦婴正色从袖中掏出一份规划好的图纸。
“诺。”
将图纸拿在手上,窦婴环视四周:“诸公请看,这边是在下初步草拟的新长安城图纸。
殿内诸公不禁有些诧异。
没想到,窦婴真有方案,并不是在这侃侃而谈。
“窦爱卿既然草拟了图纸,就让诸公看一看,咱们君臣共同商议商议。”
刘荣笑着对窦婴说道。
“陛下说的是,应当如此。”
说着,窦婴把图纸首先递给了离得最近的栗奔。
随着图纸在大臣们中间传阅,殿内暂时陷入了沉寂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韩安国首先提出了疑问:“丞相这副草图,为何把里坊规划这么多,朝廷的署衙和…和一些其他地方规划这么少?”
果然,此图一出,在场的公卿首先要问的还是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