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看是乘普通两驾之车,还是驷马安车?”

虽然明知道刘荣会怎么选,单丘还是不着痕迹请刘荣选择。

“普通车马吧,朕此次出行,不想打扰到百姓。”

“诺。”

扶光灼灼,盛世其华。

炙热的阳光下,道路两旁的庄稼葱葱绿绿,长势十分旺盛。

一丝清风偷偷溜进车内,刘荣半眯着眼假寐,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

“年年有风,风吹年年。”

“慢慢即漫漫。”

“日日无事,事复日日。”

“忙忙亦茫茫。”

刘荣搂着陈娇,半躺在车厢里,满脸惬意。

“嘻嘻。”

陈娇宛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回**在车内,用手在刘荣宽阔的胸膛伸出玉指轻轻画着圈,看向刘荣那俊逸的脸庞。

满脸崇拜。

“陛下随口一句就是文章,让人听来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臣妾真是个有福气的。”

紧了紧搂着她芊芊细腰的手,淡淡的清香涌入鼻腔,刘荣满脸陶醉。

“佳人作伴,清风相随,朕心悠悠。”

缓缓睁开眼,刘荣看着怀中陈娇那恍若天成,美不胜收的脸庞,轻轻刮了下她的琼鼻。

两人眼中带着笑意,相顾无言。

忽然,陈娇俏皮一笑,凑上前轻啄了一口。

“竟是甜的…”

陈娇捂嘴嬉笑,打趣刘荣:“陛下惬意的心情,竟然让臣妾品尝到了。”

好你个小妮子!

敢调笑于朕!

刘荣低头坏笑一声,惹得陈娇低声惊呼。

眸子里,却透着期待。

车外,单丘满脸笑意看向外面,轻声交代车夫:“慢些赶车。”

“诺。”

车夫眼中带笑,收拢了下手中的缰绳。

车马悠悠,一路缓行,迎着午后时分,从路两旁树叶中透出的点点扶光,停在了学院门口。

“陛下,学院到了。”

单丘偷偷往后瞅了一眼,轻声提醒。

“好。”

刘荣神清气爽下了车,不忘扶住后面的陈娇。

“陛下稍等,仆进去通知条侯来迎您。”

单丘眉花眼笑对刘荣说道。

“不必,”脸上带着微笑,刘荣看着大汉学院:“现在正是授课时间,怎能打扰?”

说罢,带着笑意按剑而行,径直往学院里走了进去。

陈娇不动声色跟在刘荣身后,往学院里朝单丘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轻轻点头。

对跟在身后的一个身着青衣,做庶民打扮的小太监小声叮嘱几句后,赶紧跟了上去。

漫步在学院里,听着学舍里不时传出来的阵阵读书声,刘荣如听天籁。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我大汉有这样一群勤于用学的学子,朕心甚悦。”

拉着陈娇的玉手,刘荣有感而发。

“说来,这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要是没有陛下当年的善举,也没有今日书院的辉煌。”

陈娇柔情似水看着刘荣,眼中满是崇拜。

扯了下嘴角,刘荣不可置否笑笑。

不觉间走进画堂,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屋内,想起当年在居舍的岁月,不禁有些感慨。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间那曾经的翩翩少年,也已而立之年。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臣周亚夫,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臣冯唐,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刘荣脸上不禁露出几许怀念般的笑容。

转过身,看向那人,刘荣笑着开口:“多日不见,亚夫这一身打扮,倒是让朕有些不大习惯。”

只见不远处,周亚夫身着一身天青色宽松的衣袍,身后跟着冯唐等两三个老将,笑着朝自己拱手一礼。

见惯了甲胄在身的周亚夫,他这么猛地一身素袍,倒是让刘荣有些不大习惯。

周亚夫抚须笑笑,显得极为随意:“臣现在闲云野鹤惯了,也不在朝中,更不在军中,早已习惯了素衣便袍。”

“陛下您别说,这没了束缚,臣浑身呐倒是充满了干劲。”

“更加的利落了。”

微微一笑,刘荣看向冯唐等人:“冯公一切安好?”

“禀陛下,一切都好。”

冯唐虽然已经老迈,依旧中气十足:“臣虽然已是风中烛,雨里灯,可是仍想用这把老骨头,再教导几年我大汉的英才。”

“冯公老而弥坚,不坠青云之志。大汉之福,更是这些学子之福。”

“冯公高义呀!”

都说冯唐易老,可是这位大汉的老将,还有一颗想要报国的赫赫忠心。

“不知今日,陛下何以有闲暇来此?”

周亚夫笑着询问。

“条侯也知道,这煜儿老是在宫里呆着,闭门造车。朕觉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刘荣面带微笑,对他说:“大汉学院,乃是我大汉沙场征战多年的名将云聚之所。”

“朕,想把煜儿,托付给你们,让你们从中悉心教导。”

“亚夫以为如何?”

刘煜是皇子,更是陛下的独苗。能教导他,那可是莫大的荣幸。

周亚夫听了,心中欢喜不已。

连忙开口:“能教导皇长子殿下,是臣莫大的荣幸。臣,愿竭尽所能,教导皇长子殿下。”

他周亚夫离得近,遇到好事就赶紧抢先,冯唐等人听了立刻就不乐意了。

你周亚夫在战场上威风够了,功成名就回到学院也就罢了。

连学生也想和我们抢?

冯唐不甘示弱,也开口说道:“臣也愿将这毕生所学,悉心教导皇长子殿下。”

见这两人着急忙慌的在这抢学生,其他人也不客气,也纷纷开始表态。

“诸位的赤胆忠心,朕都知道。”

刘荣满是笑意,对他们说:“今后煜儿到了学院,诀少不了诸公从旁教导,还望诸公届时能够倾囊相授才是。”

能够教导皇长子,既是帝师般的存在,唯恐他不学,谁还会藏私?

诸位老将,连连保证,定会好好教导。

又说了会闲话,诸人因为各自还有课业教导,相继散去。

“让这些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来教导煜儿,皇后可还放心?”

“陛下让煜儿来这,自然是思虑万全,臣妾听陛下的。”

这些老将看似垂垂老矣,实际上在朝在野的影响力,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