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听到有人相送,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倩影来。

心中一暖,卫青看向前方。

只见不远处路旁,那辆熟悉的豪华马车,正安静停靠在旁。

一个绝美的人儿,将头伸出窗外,美目中满是焦急,不住往使团方向瞅着。

美目中,满是焦急。

当今的国舅和先帝的长公主这场婚事,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使团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见到对于这一幕,使团众人不由面露揶揄,看向骑在马上的卫青。

张骞带着笑意转过头来,对卫青道:“佳人相送,副使好福气呀!”

“正使…我…”

不以为意对他笑笑,张骞道:“离别最是相思,难负佳人泪。”

“我们在前面等你,快去快回。”

说罢,使团继续前行。

只是速度上,比刚才慢了许多。

卫青脸色微红,告罪一声朝张骞一拱手,策马前往。

等待许久,终于把卫青给盼来了,平阳喜不自禁。

含情脉脉看着他,低头柔声说了声:“卫郎。”

卫青悄悄往侧瞅了一眼,只见使团上下,都憋着笑意,【专心致志】赶路。

有意无意间,不时往自己这边偷瞄一眼。

心中无限忐忑,自众人的注视下,卫青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上车后,平阳一双玉臂便紧紧搂住他的胳膊,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

脸色微红,卫青略带埋怨:“你怎么来了?”

平阳抬起头,美目中带着几分不满,噘着嘴娇嗔道:“平阳送送自己的夫君,关心你有什么不对吗?”

卫青有些无奈,对她说:“情况紧急,我们得赶紧赶路。你这样做,让我很是为难。”

搂着他胳膊的玉臂松了些,平阳黛眉微皱,委屈巴巴对他说:“见我一面也耽误不了多久。”

美目直勾勾盯着他,嗔怪道:“难道,见我一会,让我为你送行都不行吗?”

“我又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面对平阳浓浓的依恋,让卫青不禁为之哑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匈奴人野蛮,你去了匈奴,可得多加小心。”

平阳再次紧紧搂住他的胳膊,躺在他怀里小声叮嘱他。

卫青身子略有僵硬,脸色微红轻轻点头。

车外渐渐没了声音,卫青紧张往外瞅了一眼。看着怀里满是不舍,小鸟依人的平阳,欲言又止。

他这副模样,平阳哪里不清楚他的心思。

叹了口气,美目不住打量在着卫青英武的脸庞,狡黠一笑。

突然凑到卫青唇边,吻了上去。

卫青被平阳突然【袭击】,大脑一片空白。

羞涩一吻过后,平阳恋恋不舍坐了起来。

捧着卫青的脸庞,美目中满是关心:“卫郎千万小心,平阳等你回来。”

“好。”

卫青红着脸点点头。

又轻啄了一下,平阳放开了捧着卫青脸庞的玉手,眼中满是不舍,将头转向一边:“卫郎且去,平阳会在长安城中,日夜为你祈祷。”

“乞求太一让你平安归来。”

面对平阳关怀的话语,卫青脑袋嗡嗡作响。

下意识点点头,走出车厢。

再次翻身上马,骑在马上,卫青看着探出窗外,满是恋恋不舍的平阳,心中被深深触动。

目露坚定,柔声对她说:“等我归来。”

美目中带着笑意,平阳轻轻点头。

“驾~”

一拉缰绳,卫青策马离去,只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和平阳期期艾艾腻歪了半天,使团却没走太远。

待追上时,张骞回过头深深看他一眼。

没有询问的意思,张骞只是叮嘱他一句:“温柔乡,英雄冢。到了匈奴那边,卫青你可得打起精神。此次出使,咱们责任重大,不容有失。”

卫青心中一凛,正色抱拳:“正使放心,必不辱使命!”

点点头,张骞不再多言,高喊一句:“全速出发!争取早日到达边关!”

“诺!”

众人轰然领命,开始全速前进。

使团轻装简从,人人备马,在官道上疾驰而过。

只留下,滚滚烟尘。

不多时,便消失不见。

……

“这么说,伊稚斜要把安侯河以东的地方全都封为本单于的领地。”

贪婪看着舆图上那肥美的土地,挛鞮武沐阴测测抬头询问。

“不错,”点点头,中行说谄笑道:“大单于说了,只要您能重新归附,这里的土地,统统都是您的!”

“不但有肥美的牧场,大单于还将亲自册封您为自次王。”

中行说满是**力的语言,不断在挛鞮武沐耳边回**。

“大单于如此诚心,左贤王,难道就不心动?”

经过半个月的讨价还价,中行说今天,终于将伊稚斜的条件和盘托出。为的,就是彻底击垮挛鞮武沐的心理防线。

让他为之动摇,放弃与汉朝人的联盟。

挛鞮武沐恋恋不舍收回看向舆图的目光,大咧咧做回汗位。

手里把玩着一个制作精良的酒杯,看向中行说的眼光中,一丝精光一闪而逝。

“伊稚斜这次为了让本单于重新归附他的帐下,不得不说确实下足了本钱。”

话锋一转,挛鞮武沐冷笑道:“不过,他让本单于亲自前往单于庭,接受册封。”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中行说心中一凛,看起来,这挛鞮武沐并不是个被利益轻易能蒙蔽双眼的人。

此人,粗中带细,胆大心细。

精明着呢!

朝他一拱手,中行说故作轻松:“左贤王多虑了,按照大匈奴的规矩,不论任何人接受敕封,都得前往单于庭,以示尊重。”

“这,是我大匈奴千百年来留下的传统。”

“您应该心知肚明才是,何必有所猜疑?”

“再者,王庭所在,乃是我大匈奴的圣地。大单于,岂会在圣地做下那些不堪的事情来,让世人诟病?”

“您,多虑了。”

挛鞮武沐眼睛一眯,看着言之凿凿的中行说。

不堪的事情,他伊稚斜做的还少吗?

当年王庭惨变,君臣单于横死,难道仅仅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糊弄鬼呢!

饮下一杯马奶酒,挛鞮武沐淡淡对他说:“前往单于庭,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