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刘荣神情无比肃穆,手中佩剑紧握,吱吱作响:“如果匈奴人敢于犯边。”

“朕说的匈奴人,指的不单单是伊稚斜,还有他挛鞮武沐!只要敢犯边,就给朕埋葬一切来犯之敌!”

“宵小猖獗,唯有手中刀剑,唯有朝廷王师,才能让他们明白。”

“大汉,不可侵犯!”

“朕要你周亚夫,明明白白告诉匈奴人和世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寇可往,吾亦可往!”

周亚夫神色肃穆,豁然抱拳,虎啸龙吟,声音不断在殿内回**:“匈奴敢来,臣定誓死报国,杀他个片甲不留!”

“正如陛下昨日英灵园所说那般: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周亚夫再拜:“臣,领旨!”

北风呼啸,御宿山下,营盘连结。

坐下战马迎着烈烈北风,奔腾在大营中。

“吁~”

周亚夫一拉缰绳,战马应声停下,溅起堆砌在地的积雪,肆意飘扬。

哗啦~

周亚夫翻身下马,甲胄哗哗作响。如同虎入山林,虎目微睁,扫视营垒。

“召集所有将军,大帐议事。”

“诺!”

不多时,各部将军齐聚中军大营。

“拜见太尉。”

踱步在营中,周亚夫绕过帅案,在前傲然独立。紧握腰间佩剑,周亚夫灼灼目光看着他们。

扯了下嘴角,漫不经心说道:“本太尉接到陛下御令,说是北方,有人想要闹事。”

“山河壮丽,然群鼠猖獗,总是要挑起纷争,妄图趁着寒冬,肆虐边关,你们说该怎么办?”

“战!”

“战!”

“战!”

大营中杀声震天,战意弥漫,没有丝毫畏惧。

看着一幅幅坚定的脸庞,周亚夫心中满是自豪。

老夫军中,没有孬种!

皆为敢战之士!

点点头,周亚夫没有言语,大踏步走向舆图,甲胄哗哗作响,披风随风而动。

一众将军,随行逐队。

“据报,目前的态势是匈奴右贤王,领兵六万出漠北,已至上谷五十里处。挛鞮武沐出兵五万,亦在此地徘徊。”

“双方皆称:练兵!”

转过头,正色扫视诸将:“陛下御令,不论他们是否真是来练兵,也不论是右贤王,还是他挛鞮武沐究竟有何居心。”

“只要胆敢有所异动,便在上谷地区,消灭他们!”

“让他们,有来无回!”

韩颓当愤然抱拳,朗声道:“值此危难之时,卑将斗胆请为先锋,抗击匈奴!”

赵信亦不甘于后,抱拳请战:“太尉,卑将请战,愿为先锋!”

公孙敖等将见此,亦是抱拳,请求出战。

轻笑一声,周亚夫笑道:“好啊,国难当头群情激愤,并无一人退缩,壮志可嘉。”

“不过,这先锋一职你们就不用再争了。”

怎么…

诸将有些急了,连忙询问:“太尉,您这是?”

周亚夫虎目扫视诸将,道:“此次出军,由本太尉亲自领军。这次没有先锋,没有中军,更没有后军。”

“三军齐发上谷。”

“本太尉,将亲自率领你们,会一会这群野心勃勃的匈奴人。”

“让他们知道,何为王师****!”

天地间一片苍茫,防线漫长且浩大,守卫着大汉的边疆。而上谷,则是其中一个南下的大门。

上谷城内,气氛紧张。

“禀将军,卑将再次前往挛鞮武沐部,劝说对方退回大漠。可对方仍以练兵为由,拒绝退兵。”

“甚至,还狂妄无耻叫嚣,他们并未进入汉境,仍在匈奴境内。大汉,无权过问。”

手下校尉,抱拳禀报。

公孙贺站在城头眺望远方,眉头紧锁,皱成一个川字。身为军人,领兵打仗战死沙场这没的说。

可身为上谷太守,守卫边疆,要从全局出发,并不能贸然出击。

再者,匈奴势大,仅靠上谷守军,就算出军驱逐,恐怕也只会力不从心。

大军若是冒然出击攻伐,敌人再趁虚而入,上谷将危。到时,如何向朝廷交代?

难呐!

突然,公孙贺瞳孔放大,面色沉重。手,不自觉放到了佩剑上。只见远方,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黑压压的长线。

这道黑线,在白雪皑皑的草原上,极为醒目。

匈奴人!

“传我将令,各部守军,严阵以待,谨防匈奴犯边。”

将令一下,上谷守军闻风而动,各自迅速回到位置。

剑在手,弓上弦。

垒石、滚木,备在一旁,时刻准备给来犯之敌,以雷霆一击。

对面

挛鞮武沐将手中缰绳随意放在马脖子上,轻轻拍拍它的脑袋,安抚着坐下战马。

然而战马并不配合,不住嘶吼,踢踏着来回奔走。

这匹马名为乌骓,是挛鞮武沐最近驯服的汗血马。

挛鞮武沐力大无穷,勇武好战。听说楚汉争霸时,那西楚霸王项羽作战骁勇,堪称万人敌。

自己也勇冠三军,想来比那西楚霸王差不了多少,便将此马命名为乌骓。

以效法项羽。

“大单于,汉朝人会不会真出来,和咱们交战?”宇文荻望了眼远处的上谷方向,心有忧虑。

“右大将多虑了,”挛鞮武沐自信一笑,狼一样的目光看向上谷:“本单于领兵到此,只是为了练兵。”

“汉朝人就算有所警惕,也没奈何。”

“毕竟,咱们是在自己的地方练兵,汉朝人又能怎么样?”

挛鞮武沐眼睛一眯,问他:“右大都尉奔袭五天,差不多该到了吧?”

宇文荻往远方看了一眼,抱拳道:“寒冬行军不便,长途奔袭较慢,不过算算时间,估计也差不多快到了。”

挛鞮武沐扯着嘴角,低声道:“如此便好。传本单于汗令,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拖住他们便可。”

宇文荻往后瞅了一眼,对挛鞮武沐道:“右贤王的大军始终在侧,要不要卑将领军防范一下?”

嗤笑一声,挛鞮武沐笑道:“打归打,现在他右贤王和咱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用管他们。”

握紧了直刀,死死盯着上谷:“现在咱们的敌人不是他右贤王,而是要严加防范汉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