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里,一艘极为庞大的楼船格外引人瞩目。

骑在马上踢踏着往楼船走去,汪成饶有兴致看着忙碌的士卒,不住往船上搬运货物。

“下马。”

来到船前,汪成一声令下,身后哗哗作响,跟随的士卒纷纷翻身下马。

将缰绳递给士兵,汪成大踏步走了过去。

“有劳禀报,会稽司马汪成,求见衡山王。”

“请将军稍后,小人这就去禀报。”

汪成点点头,按剑静静等候。

不多时,许让来到船头。许让居高临下敷衍一礼,傲慢开口:“大王百忙无暇,抽不出身见汪司马。”

“还请海涵。”

汪成心中冷哼一声,心道原本以为他衡山王即将出海,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是这个德行。

抱拳还了一礼,汪成询问他:“敢问阁下何人?”

“衡山国中大夫:许让。”

许让不耐烦说道:“司马深夜前来,若是无事,自请离开,我军还需搬运补给。”

眼瞧着士卒正忙着搬运货物,冒出来个大头蒜挡在中间,许让哪里还能给他好脸色?

汪成眉头一皱,抱拳道:“既然衡山王百忙无暇,卑将不敢打扰。”

“告辞。”

说罢,扭头就走。

许让不住冷笑,一个小小郡司马,还想见我家大王,真是不自量力。

看了眼汪成离去的背影,许让转身走进船舱。

“他走了?”

衡山王搂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问许让。

谄媚一笑,许让躬身回答:“大王放心,汪成已经被臣打发走了,不会过来打扰大王雅兴。”

刘赐嗤笑一声:“没想到寡人只是派兵靠岸采买,会稽驻军竟如此大惊小怪。”

“真是小题大做!”

许让赔笑道:“就是,会稽驻军也忒多心。不过,要臣说也怪不得汪成如此。”

“只是说明大王大军威武雄壮,所到之处,宵小之人怎么不胆战心惊?”

“臣料想,以大王所率之军前往海外,必将处处授首,凯歌频传。”

“顺利占领翼迦王朝!”

刘赐听来,颇为享受。心中原本的担忧去了大半,笑道:“还是你许大夫会说话。”

“你说的不错,此去海外,寡人定将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想当年,高祖气吞万里如虎,以区区十数人创下诺大汉土。寡人带甲数万,皆为虎狼之师。”

“料想那化外蛮夷,怎是我大汉精锐敌手?”

“寡人要效法高祖,成就一番丰功伟业了!”

想到这,刘赐再次豪情万丈,心中如火如荼。

寡人自当纵横沧海,直取蛮夷!

时间荏苒,来到季秋时节。

椒房殿外,一群人正在焦急等待。

“不成,我得进去。”

刘嫖听着里面陈娇撕心裂肺的叫声,焦急的直跺脚。急躁不安嘟囔一声,就要扒开挡在跟前的婢女。

想要闯进殿内。

栗姬赶紧让淑白将她拉了回来,宽慰她道:“姐姐的心情妹妹可以理解,不过眼下稳婆正在接生。你倘若进去,惊扰到出了意外如何是好?”

“姐姐稍安勿躁,阿娇定然母子平安。”

刘嫖捂着嘴失声痛哭,眼眶通红看向殿内。

终于,里面声音渐渐消失,一声婴儿啼哭传了出来。

“哇啊~”

一个婢女跑出殿来,跪倒在两人跟前。

“皇后如何了?”

刘嫖探着身子,声音带着颤抖询问。

婢女喜形于色,赶忙回答:“禀窦太主,皇后娘娘母子平安,一切顺利!”

呼~

终于松了口气,是皇子,阿娇真的为陛下诞下了皇子!

我们陈家合该兴旺!

今日阿娇为陛下诞下皇子,今后就是太子。

好日子就要来了!

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的刘嫖,脚步虚浮的厉害,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被一个宫女搀扶着往殿里走。

一边走,不忘一边叫嚷。

“阿娇啊,我的宝贝女儿,阿母来了~”

栗姬瞧着她这副模样,不禁捂嘴轻笑。

转身嘱咐淑白:“快,将喜讯告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待会儿孩子安稳了,让她老人家抱抱。”

“太皇太后,可是念叨许久了。”

淑白笑的合不拢嘴,赶紧应承。

“皇太后放心,奴婢这就去。”

“对了,陛下呢?”

栗姬叫住淑白,询问道。

淑白垂首相禀:“陛下正在宣室,处理政事。”

“他倒是安得下心,”栗姬轻笑一声,对她说:“告诉陛下,皇后诞下皇子,让他快过来。”

“诺。”

“陛下大喜!”

单丘推开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出什么事了?”

搁下朱笔,刘荣揉了揉太阳穴,借以解除些许疲劳。

万千事务系于一身,不得休息片刻,整天批复奏章,两眼不免酸痛难当。

“禀陛下,椒房殿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为陛下诞下皇子。”

“特来为陛下报喜!”

生了?

刘荣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便是止不住的喜悦从心底不住蔓延。霍然站起身,刘荣问他:“皇后情况如何?”

“禀陛下,一切顺利,母子平安。”

“备车,前往椒房殿。”

刘荣大踏步走出殿内,方才来到门外,恰好遇见郅都和窦婴联袂走了过来。

“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郅都掌管中尉曙,并不经常觐见,加之窦婴也一起起到来,难道出什么事了?

刘荣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窦婴正要开口,却被单丘抢先一旁提醒:“陛下,皇后娘娘方才诞下皇子,皇太后、窦太主都在椒房殿等着您过去呢。”

窦婴脸色为之一凝,没有出声。

郅都更是脸色阴晴不定,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荣看了眼椒房殿方向,摆摆手:“无妨,国事要紧。丞相,你说吧。”

窦婴本想提及那事,不过眼下宫中正是大喜之时,不好打扰,便笑道:“和皇子诞生相比,臣所禀之事不过是小事。”

“不若臣晚些时候再向您禀报。”

刘荣思索片刻,对他说:“无妨,你们二位随驾而行,就在路上说说吧。”

窦婴与郅都对视一眼,拱手相拜:“诺。”

ps:有点事,请假一天,先更一章大家先看着。

明天一定补上哈。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