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和匈奴打下去,民生凋零,容易走刘彻的老路。
不妨…
嘿嘿一笑,刘荣忍不住笑了出来。
“陛下何故发笑?”
随驾的栗贲,好奇问了一句。
“没事,”止住笑意轻咳一声,刘荣对他说:“诸侯各王,朕听说多有安于现状享乐者。”
“朝廷上下都在备战,诸侯各王占据汉室大半江山,当此之时安于享乐可不行。”
“这朝廷邸报,大舅你要让它发挥作用才是。”
“陛下的意思是?”栗贲似有所悟,却不敢肯定,小心询问。
刘荣带着笑意,对他说:“这保家卫国,人人有责。诸侯王,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你派人付梓几刊,发往诸侯各国。你在邸报里晓以利害,阐明民族大义。”
“让属国百姓,知晓大义。”
……
衡山国,丰县王宫。
“父王,最近城中百姓议论纷纷,想要宿卫边关的心思,越来越活泛,下面都快要压不住了。”
长子刘爽一脸忧愁,对刘赐说道。
啪叽~
羽觞摔在地上,刘赐满是愤怒站起身,咬牙切齿向歌姬怒吼:“滚,都给寡人滚!”
原本殿内歌舞升平的景象,随着刘赐的怒吼,瞬间消失,只剩父子二人。
待人都走后,刘赐指着长安方向说道:“皇上这是在搞危机政治,想要祸乱我衡山国。”
“其心当诛!”
刘爽忧心忡忡点头:“父王所说不错,皇上在国内大肆宣扬宿卫边关将士,如何为国为民。”
“想要以百姓为饵,让我们就范,支持他和匈奴开战的想法。”
“皇上,老谋深算呀。”
摇摇头,刘赐颓然坐回王位:“恐怕不止于此。”
刘爽诧异问道:“父王的意思是?”
抬起头望向远方,刘赐满脸寒霜:“皇上让寡人去京都的诏书,昨日就已经送达。”
“言辞之中,并未讲明缘由。”
“只是说,要和寡人叙旧。”
“叙旧?皇上这是何意?”刘爽呆住,非常不解。
“寡人也只是猜测,”刘赐沉吟了一下,眸子里光芒一亮:“皇上,很有可能要让我诸侯各王,为朝廷大军掏出军资。”
“他打仗咱们出钱?皇上当真好算计!”刘爽愤恨叫嚷,非常不满。
往后一躺,刘赐颇为无奈:“彼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之奈何?国内军权旁落,交由刺史接管。”
“国事,又由国相把控。”
“寡人这个诸侯王,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自从刘安这个王兄死后,刘赐便心如死灰。父王、王兄接连撒手人寰,只剩自己苦苦支撑。
不过,刘赐并不甘心。
愤恨叫嚷一句:“寡人倒要看看,他刘荣小儿,要待如何安排我等诸公王!”
……
诸侯各王陆续到京,进京后不知刘荣会如何对待自己,心中忐忑,三三两两进行商议。
刘赐国邸处,就有几人在此商议。
“楚王,你觉得皇上此次,找我等所为何事?”
刘赐看向一个年轻人,问道。
“衡山王,这事儿你应该问其他年长之人才是,楚王年少,能看得清形势?”
燕王刘定国端起羽觞不屑哂笑,自顾自饮了一觞。
刘道眯眼盯着他,笑道:“王叔说的有理,本王年少,怎敢在诸位王叔面前班门弄斧?”
“燕王叔言之凿凿,寡人看他成竹在胸,衡山王叔,你不妨问计于他,王叔定有高论。”
刘定国嘿嘿一笑,把玩着羽觞,玩味般说道:“楚王不必拿言语激我,世人皆知我燕王此生尤好美人。”
“这天下大势,那可是两眼一抹黑,只是跟着众位王兄后面闷头走路便是。”
“只不过,寡人有一桩长处,那便是从来不夸夸其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眼睛斜撇了一眼刘道,刘定国轻哼一声。
刘道大怒,涨红了脸,想要和他理论,被刘赐拦住。
刘赐头大如斗,心道这还怎么商议?
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怪不得被人拿捏。
眼看火烧眉毛了,还在这斗嘴,简直就是一群只知道享乐的黑毛猪!
刘赐强压下不满,和颜悦色对刘通说道:“你楚王寡人是知道的,自小饱读诗书,腹有良谋。”
“有何见解,不妨说出来,供大家参详。”
刘通拱手行礼,瞅着刘定国说道:“皇上把我们诸侯各王诏来,寡人以为只有一件事。”
“何事?”刘定国斜觑他一眼,问他。
“朝廷要和匈奴开战!”
“嗤~”
刘定国嗤笑一声,摇摇头:“寡人当有何见解,世人皆知的事,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刘赐低头缓缓开口:“寡人清楚,这次到京,恐怕咱们不出血是不大可能了。”
“朝廷要打仗,就需要钱财。”
“打仗急需军资,所需钱财甚巨,开支很大。估计,皇上是想让咱们给他分分忧。”
刘定国不满嘟囔:“文景两代的积蓄尽归了他,还不知足!眼下国库充盈,还要打我们的主意。”
“哼!”
“别人寡人管不着,要寡人出钱,就俩字:没钱!”
刘定国心中极为不满,朝廷邸报一连几刊送往国内,大肆宣传保家卫国之类的言语。
使得国内百姓,纷纷想要参军。
更有甚者,捐款捐物,要支持汉廷对外战争。
这不是膈应人吗?
“这刘买他们人呢?”发泄完心中不满,刘定国问道。
刘赐带着调侃,摇晃羽觞:“你燕王心里清楚,何必明知故问?他们三人,刚到京就去了宫里。”
“请示皇上去了。”
“跑的倒快!这般忠心,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得一身剐。”
正说着,一个仆人进来禀报:“大王,陛下有旨,明日请您去上林苑狩猎。”
心里直突突,刘赐心道不好,上次邀约狩猎,白白损失了铜矿不说,还丢了铸造钱币的权。
这次还来。
“瞧瞧,寡人说什么来着!”刘定国听闻,失口说道。
“祸事又来了。”
屋内其余众人,心里发苦,默不作声。
……
“朕的意思,你们可听清了?”刘荣灼灼目光,看向刘买三人。
刘买拱手相询:“臣斗胆请示陛下,那里,是否真的如此广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