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正追的起劲,心道别追不上放跑了大鱼。没想到,前面大鱼非但没跑,还掉头跑了过来。

你说这不是送功勋来了吗?

能不要?

必须得要呀!

刘非喜不自禁,交代亲兵:“不许滥杀,留活口!”

刘非一马当先,长戟横在身前,改刺为拍,将一个冲在最前的匈奴人一戟拍倒在地。

别看刘非年龄不大,力气不小。一戟下去,那人落下马来,重重摔倒在地,晕厥过去。

刘非所带部曲家兵,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勇武非常。看似人少,实际上战斗力很强。

面对数十人的围攻,丝毫不乱。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击落十数人。只是碍于刘非军令,无法下死手,不然,对面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匈奴贵族。

根本不够打的。

须卜岑见情况不对,眼骨碌一转,大喊一声:“冲啊!”

拉着缰绳,掉头就跑。

国相大骂鼠辈无能,却无济于事,只能干着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须卜岑就已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

国相对着须卜岑逃亡的背影破口大骂,刚一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非一戟拍倒在地。

两腿一蹬,晕了过去。

“哈哈!”

“看他这打扮,不是贵族就是要员,快,把他绑起来!”

方才匈奴人拼命护住他,刘非就知道,这是条大鱼。

眼下自己被捉到,自然兴奋无比。

“将他们缚在马背,回军复命!”

将长戟收回,刘非招呼道。

“诺!”

刘非押着追击而来的俘虏,趾高气扬回到城内,惹来同行学子羡慕的眼神。

“这狡猾的小子,我道他去了哪里,原来抓俘虏去了!”冯遂怪叫一声,指着刘非笑骂道。

刘余嘿嘿说道:“谁不知江都王鼻子比狗都灵,有好事,肯定是他第一个发现。”

刘非被调侃,也不恼怒,得意洋洋露出一嘴大白牙,斜瞰一眼在那只能干看,却无可奈何的家伙们。

向他们做了个鬼脸,来到周亚夫处:“禀将军,末将幸不辱命,追击逃跑之敌,俘虏国相等一干贵族。”

“特向将军复命!”

周亚夫往后瞅了一眼,只见后面满是被绑的如同粽子一样,穿着华丽的俘虏。

忍不住笑骂道:“好一个江都王,收获不小呀!”

“匈奴贵族,几乎被你一网打尽!”

“将军,这些人如何处置?”刘非嬉笑回应,请示周亚夫。

“带回长安,交由陛下发落。”周亚夫扶须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为防匈奴人驰援,大军即刻开拔。”

“这就走了?末将还没打痛快呢!”刘非不满嘟囔一声。

周亚夫嘿嘿一笑,说:“占了别人大便宜,还不走,等着匈奴人包围?你小子,见好就收吧!”

“休要多言,大军凯旋回京!”

……

云中长城防线,经过两日反复攻城,公孙敖终究没能阻挡得了急于逃命的匈奴人的进攻,被匈奴人冲出了包围。

待韩安国他们赶到时,为时已晚。

只看到公孙敖部率领残军,在那修葺城墙。

“公孙将军,匈奴人呢?”

韩安国在城下大声询问。

“禀太尉,匈奴人冲出了包围,已经…已经逃跑了。”公孙敖面色低沉,讪讪回答。

韩安国闻言气结,指着他吼道:“朝廷调度二十万大军,皆因你之过错,毁于一旦!”

“为何不拦住他们?!”

公孙敖有心反驳,不过败就是败了,没能完成军令,再如何狡辩都无用。

公孙敖抱拳说:“末将失职,甘当军法,请太尉责罚。”

韩安国冷哼一声,用马鞭指着他:“三万大军驻守边关,还能让敌人逃脱,公孙敖,你难辞其咎!”

“就等着陛下责罚吧。”

公孙贺赶到时,正碰见韩安国大发雷霆,在那斥责一言不发的公孙敖。

听了几句,公孙贺听不下去了:“太尉,公孙将军以三万弱旅对抗匈奴近十万大军。”

“能坚守两日,已属难得。”

“您就不要过于苛责他了。”

李广冷哼一声,眸子里满是嘲讽:“有长城作为依托,数万大军作为后盾,放任匈奴人出逃。”

“这叫尽力而为?”

说罢,对韩安国抱拳说道:“太尉,匈奴人尚未走远,末将请求追击。”

韩颓当摇头反对:“李将军,俗话说穷寇莫追。匈奴人出了长城防线,如同鱼入大海,虎入山林。”

“如何能追?”

“再说了,我汉军步兵居多,贸然追击,很有可能反被匈奴设下埋伏,聚而歼之。”

“追击匈奴,并非明智之举。”

李广并不甘心,对韩安国说:“陛下临行时,对末将有所交代。让我李广,率领一万军骑出击。”

“太尉,您看?”

韩安国犯了难,追击匈奴,肯定是不行的。用步兵追击匈奴骑兵,这明显是犯傻。

不能去做。

不过,陛下对他李广,确有交代,让他主动出击。

韩安国思索了半天,沉声对李广说:“陛下旨意,本太尉自当遵从。这样吧李将军,左贤王部现在攻打右北平。”

“就由你率领军骑一万,沿长城防线进军,支援右北平。从侧面,进攻左贤王部。”

“打退他的进攻。”

李广虽然求战心切,却也知道一万骑兵根本不可能打得了匈奴近十万大军。

如若强行进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当下抱拳朗声说道:“末将领命,即刻出发,支援右北平!”

点点头,韩安国叹了口气,对公孙敖说道:“留下人马驻守,随我进京,禀明陛下。”

“本太尉,会向陛下说明情况。”

公孙敖感激抱拳:“谢…太尉!”

有了韩安国相保,一旁的公孙贺不由得长出了口气,放心不少。

……

另一边,逃出边关的挛鞮军臣,又惊又怒,心中怒火如同野草一样疯长。

手持马鞭,不住抽打抓来的一个汉朝子民。将他抽的皮开肉绽,仍不解气。

抽出直刀,狠狠劈下,鲜血溅了一身。

“拖出去!”

两个匈奴士兵,一言不发拖着离开,在草地上留下殷红的一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