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成成成,这些都是本神医特意拿来讨好你这个未来的圣主夫人的,行了吧!”
看着少女明媚的笑脸,夏祁眸中闪过一抹失落,但还是像个老妈子般絮絮叨叨交代道:“拿着这些银子,府里该打点的打点,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下次再有事,也好及时有个跑腿儿的,总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吃那样大的亏,就你这个小身板儿,也不知道还能经几次折腾。”
“夏祁,谢了!”
夏祁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嗨,谢什么,我这不是在为了我的以后铺路呢么,咱们先说好了啊,以后这府里你若得了势,可得罩着我啊!”
元昭一下子笑弯了眉眼,大方应道:“好说,好说。”
两人正一副哥俩好的聊着,就听见院子里响起请安的声音。
帝尘抬步进来,目光扫过大敞着口的八口箱子,冷峻的眉峰微微蹙起,在夏祁主动弯腰行礼时,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钱太多?”
“没地方放?”
夏祁感觉他的冷汗下来了,隔着厚重的冬衣顺着脊背哗哗往下流!
“正好,圣主府大,要不本圣主给你一个恩典,让人专门腾出几个库房给你放银子如何?”
夏祁暗暗撇嘴:说得好听是放,其实这就跟肉包子打狗一个道理,到时候还拿得回来吗?
还几个库房,这是想将夏家的银库给搬空的节奏啊!
但是他不敢说,也不敢反驳。
帝尘伸手接过粉桃端上来的茶,用杯盖轻轻抚着杯沿,就跟抚在夏祁的心尖上似的,每抚一下,他的心就跟着颤一下,偏身子还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动作,难熬极了。
“圣主!”
帝尘的眸子从夏祁身上移开,扫向正慢慢朝着自己靠近的元昭:“有事?”
元昭心里不屑地骂了句狗男人,面上却是一派乖巧恭谨,一双莹莹美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声音似三月的春水:“回圣主,夏神医刚刚来是有事求奴婢呢!”
帝尘漆黑如墨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她,也不接话。
元昭面上闪过一抹尴尬,轻咳一声道:“当然,也不是真的求奴婢,是看在圣主您看重奴婢的份上,曲线救国,其实最后求的还是圣主您。至于这些银子——”
她故意拉长腔调,尾音带上勾人的颤音:“其实都是他借奴婢的手献给圣主您的,怕您拒绝他这才想着借奴婢的手过门路来啦。”
“是吗?”
夏祁:“对对对,元姑娘说的都对,事情就是这样。”
“嗯”帝尘把玩够了杯子放下,看向他:“说吧,什么事,堂堂夏家少主都求到一个奴婢身上来了,也真是难为你了。”
“是是是!”夏祁紧张得出了一脑门的汗,可他也没有事要求呀,说什么。
搜肠刮肚了半天,就在察觉到圣主看自己的目光逐渐变冷时,听得元昭道:
“回圣主,是这样的,夏神医的父亲夏家主突染恶疾,需要夏神医回去侍疾病。而且,您也知道夏家主他不止夏神医这一个儿子,他的继室就是夏神医的那位继母,进门后又为其连添三子,且都已成年。”
剩下的话,元昭认为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帝尘是何等聪明之人,多智近妖,自然知道夏祁此番是要回去争夺家主之位了。
而当事人夏祁却是一脸震惊的望着元昭。
嘴上没说,但从他疑惑迫切的目光中,元昭知道,他一定很好奇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没关系,如果所料不错,明天夏家的家书就会到了。
而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她正在后院下人房中受着铁钳拔甲的酷刑,观刑的丫鬟们闲聊时提起府里的夏神医的一脸惋惜,说是夏神医接到家书父亲病了,要跟圣主请辞离开圣主府。
而就在他走后第二天帝尘就遇刺了,虽伤的不重却也有些棘手,颂清羽为了帝尘不惜直接派人又将夏祁给带了回来,可惜就在夏祁回到圣主府的第三天夏家主就死了,若不是帝尘及时出手,夏祁的家主之位就被他的那些弟弟们给夺了。
所以在看到夏祁突然送来的这些银子时,她计上心来安排了这么一出,一来可以得夏祁一个人情,二来借着夏祁这件事高调的提一提自己在圣主府的地位。
毕竟不刺激一下落羽院那位,她怎么有机会来找自己麻烦,不找她的麻烦,她还怎么离间她和帝尘的关系。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替帝尘挡箭啊!毕竟患难见真情嘛!
哎,自己又要大出血了呢,烦!
“所以,你这是要向本圣主请辞?”帝尘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元昭的思绪。
她定了定心神看向正在发呆的夏祁,提醒道:“圣主问你是否现在就请辞归家?”
夏祁微愣:“请……请辞?”
帝尘看傻子般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不归家,怎么,家主之位不想要了?别以为你当初留在本圣主身边的目的本圣主不知道。”
夏祁……
他爹还活得好好的呢,他请什么辞,回什么家,要哪门子的家主之位,他是想要家主之位不错,可也不是现在啊!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是箭在弦上,谎元昭都替他撒下了,他还怎么圆?只能话赶话道:“要不过几天吧!”
“明天!”
帝尘和元昭同时开口。
夏祁一脸茫然!
怎么一个两个都催着他回家呢,还走得这般急。
帝尘犀利的眸子扫了一眼抢话的元昭,发话道:“明天本圣主派人同你一道回夏府。”
“不是,圣主,属下还是自己……”
“圣主想的真周到,夏祁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跟个娘们似的,你看圣主,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的,多爷们!”元昭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情意绵绵地望着帝尘,嘴上如抹了蜜般:“不亏是奴婢崇拜的圣主,做起事情发起话来都这么帅。”
夏祁……
算了,他还是回家吧,眼不见为净。
“等等!”
帝尘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走之前,得先将她体内的银针取了。”
夏祁微愣:“现在吗?”
“嗯!”
元昭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掌心,犹豫着开口:“圣主,奴婢身上的银针不要紧,要不再等等吧,说不定哪天它自己就出来了。”
体内的针那日被夏祁的泡浴逼出了一半,还有一些,她打算等自己功力恢复后自己排出来,她可不想麻烦别人,尤其还是那种方式。
“胡闹?”帝尘冷着脸呵斥出声:“那日的事你还想经历一次,若不是本圣主刚好在,你的命就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