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当年认错了?

这个元昭才是真正的颂氏血脉?

这个想法一出,怎么也压不住了。

无崖子心中渐渐涌起恐慌来,若是真的认错,又看元昭如此恨颂清羽,可见这个颂清羽才是当年那个伤了她的坏人。

那他这些年岂不是错养了仇人?

还有今日他对元昭这丫头出手可没留一丝情面。

这.......

他的心跟着一寸寸沉了下去。

看向元昭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总之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反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丫头啊,你能不能告诉本尊,你父亲的全名?”

元昭却是看向颂清羽:“这话老宗主应该问她吧!颂清羽你的父亲究竟叫什么?”

颂清羽挺直腰杆,下巴微抬,颇为自豪地道:“我的父亲乃是当年的圣元大帝颂柏川,母后是婉华帝后,我是帝国唯一的帝姬,当年的皇太女,若帝国不灭,我现在就是这天下的君王。”

元昭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颂清羽脸憋得通红:“你笑什么”

“我笑你白日做梦,就凭你冷宫里弃妃所生生父不详的野种,也敢冒充帝姬做你的君王梦。呵,颂清羽,颂是你自己给自己冠的姓氏吧。”

颂清羽面色煞白:“你,你血口喷人,信口雌黄,你......”

元昭懒得与她废话,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无崖子:“当年,你那外孙也就是圣元大帝可有向你提过那小帝姬的名字?”

提起圣元大帝颂柏川,无崖子苍老的脸上写满哀伤:“柏川他怨本尊当年狠心与他母后断绝父女关系,对外不肯承认她母后,使得她母后被世人认为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以至于在嫔妃无数的后宫受尽欺辱,最后甚至丢了性命。

柏川他认为是本尊的冷血和绝情,还有冷眼旁观致使她母后被那些后妃肆无忌惮地害死,他恨本尊。

所以他一直不肯认本尊,直到那年他带着个小男孩过来。”说到这里,他目光扫了一眼帝尘,继续说:“为了将那个小男孩留在无崖宗,他才勉强见了本尊,但也就说了几句话而已,虽说后来他每年都会上无崖宗一趟,但也只是为了看望小男孩,并未与本尊多言,以至于那小帝姬的名字本尊都不知道。”

“颂清羽你的小名叫什么?”一旁一直静观的帝尘突然开口。

颂清羽面上闪过慌乱,但还是组织好语言回答:“小名,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只有我父皇母后才可以叫,他们出事以后我就害了一场大病,许多事不记得了,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就更记不起来了。”

“蜜蜜,准确地说是叫棠蜜,因为婉华帝后喜欢海棠花。圣元大帝是个十足的妻奴,处处都以婉华帝后为先,包括他身边的下属起个名儿都得冠上妻姓。

水摇山影绿沉沉,雨打花光故恼人。

赖有海棠倾国色,嫣然一笑解留春。

这是圣元大帝初次遇见婉华帝后的场景,当时刚落了一场春雨,还是皇子的他得了诏令急需出城办事,却在半道遇见了婉华帝后。

女子肤白若雪,容颜绝美,一袭白衣站在一株海棠花下,路人纷纷伫立侧目,分不清是在看人还是看花。

女子实在太美,骑在白马上的圣元大帝只是无意间一瞥,却是从此丢了心失了魂,慌神间还差点摔下马,却逗得女子嫣然一笑。

一向稳重持守的他,第一次像个愣头青一样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因为两人结缘于海棠花下,所以圣元大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国花宣布为海棠花,连小帝姬的小名也被圣元大帝唤作阿棠,海棠的棠。

是婉华帝后说阿棠是花会凋零,她希望小帝姬以后的每一天都能甜甜蜜蜜,所以起名蜜蜜,最后中和了圣元大帝的意见,小名唤棠蜜。”

元昭轻声诉说着,像是在讲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只是这语调中透着淡淡的哀伤,还有入骨的思念。

帝尘愣愣地望着元昭:“你是当年的小帝姬?”

元昭弯唇笑了:“猜出来啦!”

帝尘的眼圈微微泛起了红,霜染的脸上尽是欢喜,只是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面上的喜色又一点点退了下去,疏离的道:“要不然,怎么解释你对小帝姬名字的由来这般清楚。”

“呜呜呜.....”

还没等元昭回话,就被一道哭泣声打断。

只见须发皆白的无崖子掩面哭得像个孩子,最后还不要形象的擤了把鼻涕摔在地上,然后巴巴凑到元昭跟前,发红的眸子紧紧的裹着元昭:“你,你真是当年的小帝姬?柏川留在这世上的骨血?”

元昭点头:“是,我就是当年的昭元帝姬,颂千羽。”

“颂千羽,原来你的名字叫千羽,千羽好名字。”无崖子又哭又笑的,注意到元昭在看他,立马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尴尬的解释道:“曾外祖父只是太激动了,呵呵,太激动了,平时不这样,可有威严了,不信你问问亭松小子。”

帝尘在元昭看过来时,勉强点了下头。

“咦,颂清羽呢?”

元昭突然问。

这时,几人才发现颂清羽不见了。

无崖子一拍大腿:“坏了,莫不是跑了?得赶紧追回来,蜜蜜的身份可不能泄露。”

“元昭,你个大骗子!”

是颂清羽的声音。

她的身后竟然跟着一队人,而这队人元昭再熟悉不过。

“属下参见陛下!”

那队人在见到元昭后齐齐跪下,高声唤道,响亮的声音甚至惊起了周遭的鸟儿。

“陛下?”帝尘惊讶出声。

颂清羽走过来冷笑道:“帝尘哥哥没想到吧,这元昭还有一层身份,这身份还很惊艳呢,因为她就是那鬼国女帝。要不是这群人直接冲上无崖宗嚷嚷着要找他们的陛下,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这还不止呢,帝尘哥哥,你仔细想想,自从她元昭进入圣主府后,府里是不是处处不顺,接二连三的一再出事,就连帝尘哥哥你都没能幸免。”

见帝尘看向元昭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颂清羽继续乘胜追击的分析:“帝尘哥哥还记得你上次出门遇到袭击那件事吗?是元昭跟着一起去才遇袭的吧!而这就说通了她在你出门前为什么好端端的惹我,与我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