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气息悠忽,而后再度杀向对方。

一时间,剑光闪烁,刀影连连,火花四起。

奈何元昭虽身受重伤,但对上颂清羽依旧游刃有余,一个错眼,大刀已挥至颂清羽胸前。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短刀飞出。

将已挥至颂清羽胸前的长刀一分两半,哐当落于地面。

飞刀回旋,弹在元昭胸前,在她的胸口划出一道几尺长的口子,鲜血直涌,逼得其后退数米。

元昭压下喉间滚动的腥意,杀气腾腾地扭头看向无崖子:“偷袭是无崖宗的传统吗,人人都言上梁不正下梁歪,在你们无崖宗师徒身上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牙尖嘴利的东西,出手尽是歹毒,本尊若不出手,难不成眼睁睁看你在宗门里杀了本尊的徒儿不成。”

元昭服下一粒止血药,问无崖子:“帝尘在哪儿,我要带他走。”

无崖子一听这话脸都黑了,怒声道:“你个妖女还敢提帝尘,一对奸夫**妇还敢找上门来,真当我无崖宗是纸糊泥捏的不成?”

“那你想怎么样?”元昭问。

“留下你的命,本尊放过帝尘。”

元昭冷笑:“这话,你也是这么对帝尘说的吧,可是他信你,我可不信,将人一并叫出来,我们当面谈。”

“晚了,帝尘哥哥已经进了兽山了。”

颂清羽走至无崖子旁边,眸子恨得欲滴血,故意说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帝尘哥哥才被师尊废了武功丢入兽山,对了你还不知道兽山是什么地方吧,本仙子不妨大方告诉你,那里满是凶猛的野兽,普通人到那里根本待不到一刻钟就会被如饥似渴的群兽围攻撕咬得骨头渣都不剩,帝尘哥哥如今功力全无,到了那里面说不定此刻都已经被野兽给吃掉了呢,元昭这可都是你害的,要不你现在自废武功进去陪他啊!”

元昭白她一眼:“帝尘有病,我可没病。圣光教的人马现在就在无崖宗山脚下,你们若不想两宗打起来,现在赶快将人放出来。”

颂清羽尖叫出声:“元昭你还有没有心,帝尘哥哥都为你去死了,你居然说他有病?”

元昭:“他明明统领着实力不亚于无崖宗的圣光教,换些其他的条件也可以退婚,非得被废武功,舍命进什么兽山,自己找虐找死,他不有病谁有病。”

颂清羽急了,大声喝道:“你知道什么,那是他欠我,欠无崖宗的,他的一身功夫还是无崖宗学的,如今他做出忘恩负义之事,这些都该他受着。”

“没有什么该不该,只有愿不愿意,他就算念起曾经的恩情由着你们提要求,你们也不该挟恩图报,逼着他做尽这些为难之事,如今更是步步奔着他性命而去,未免过分了些,还有,经你颂清羽这么一说,我今日算明白了,不是他帝尘有病,而是他太过重情义,由着你们利用曾经的那点子恩情将他搓圆捏扁,真正可恶的是你们。”

“元昭你少信口雌黄颠倒黑白,错的明明是你们。贱人,你应该知道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为了平息我们无崖宗的怒火,不转移到你身上,帝尘他对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元昭:“我懒得与你废话,帝尘在哪儿,兽山对吧,好,我去找他,带路。”

无崖子:“你真要去?”

元昭:“我不去行吗?帝尘能自己走出来?”

“元昭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们。”颂清羽道。

元昭顺着她的话:“对,我自己找死,你快些给我带路吧。”

“跟本仙子走。”

颂清羽前面带路,元昭后面跟,在一个山涧处停下。下方是数丈悬崖,颂清羽指着隐在崖边的一条索道:“从那里下去吧!”

吼....

崖下传来一声虎啸,元昭的心紧了紧。

再次看向颂清羽:“帝尘真在那下边?”

颂清羽肯定地点头:“没错,他就在下面,不信你问师尊。”

无崖子不耐地点头:“救人你就下去,再磨蹭白骨你也捞不到了。”

“算了,我后悔了,这人我不救了。”

说完,元昭转身就想往回走。

颂清羽却是不给她机会,从腰间取了玉笛,就吹奏起来。

笛音在空旷的后山环绕,不肖一刻钟,兽吼声四起,且愈演愈烈。

元昭的耳朵动了动,知道兽群在朝着她的方向奔来。

她眸光扫向颂清羽放在唇边的玉笛,脸色阴沉得可怕:“颂清羽你可真是个强盗,偷来的东西很香吗?”

笛音微顿。

颂清羽瞪大眸子:“元昭你说什么?”

“羽儿,别走神!”无崖子冲颂清羽喊。

颂清羽这才又继续吹了起来。

尘烟四起。

兽群自四面八方奔来,元昭冷笑出声:“颂清羽你果然在骗我,若我没有猜错,这才是真正的兽山,若刚刚我上当要去崖底,估计这会儿已经半道摔下去成了肉饼了吧,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毒。”

“这都是你自找的,帝尘本尊不动,你,今日必须死。”无崖子冷冷出声。

“是吗?那你们就放手来吧!”

言罢,她手心反转,一把墨玉短笛横在了元昭的手心。

又是笛音声起,高亢婉转,竟是压制住了颂清羽的笛音。

狂躁的兽群渐渐平静下来,眸中的血红正在慢慢褪去。

颂清羽见状,气息微乱,指节在笛子上面飞快地跳动着。

兽群再次暴动起来。

墨玉笛子在元昭的唇下,发出春风细雨般的调子,润物于有声,一点点抚平兽群暴躁的情绪。

直到兽群彻底平静下来,在原地止步不前,眸光依赖地望着元昭。

无崖子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伸出手指着元昭放在唇边的墨玉短笛,抖着声音问:“这笛子可是问情?”

元昭见兽群被收服,收了手中的玉笛,似是随意地回:“你知道问情?”

无崖子眼眶微红:“自然知道,这问情是本尊夫人送给本尊的定情信物,后被传给了我们的女儿,一起传给她的还有御兽术,对了你怎么会御兽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