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就是再傻,此刻也反应过来了,慌乱地瞪大眸子,小脸红得欲滴血,声音里透着不可抑制的娇羞和紧张:“你,你流氓!”

帝尘看着怀中娇艳欲滴的美人儿,身体快过脑子,低头就吻在了她的红唇上,虽一触即离,却也令两人都愣在了当场。

“对不起,没忍住,实在是昭儿太过可人了。”帝尘先发制人。

元昭张了张嘴,堆积了半天的词汇到底没说出口,她知道这些词汇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国粹,所以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实在是帝尘这狗东西太过不要脸,得了便宜他还卖乖,把自己的自制力太差归结为她的问题,这不是变相在说自己勾引他吗?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也不用大剌剌说出来啊,她不要面子的嘛!

元昭端起他面前的酒杯,仰脖一口干了,不满地道:“圣主可真会推卸责任,小女子佩服。这就回去了,免得圣主您再忍不住犯了错。实在是我的这副皮囊,天生父母给的没办法,万一圣主您一个把持不住做出不该做的,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生气了?是本圣主的不对,不该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圣主这就给嘉敏县主倒酒赔不是如何?”

元昭看着他递过来的酒,弯唇笑了:“孺子可教也!”

帝尘在她玉雕似的鼻尖上轻刮了一下,笑道:“调皮。”

元昭也适时拍一拍他的马屁:“那也是圣主惯的。”

说完,端起酒杯,含在唇边,盈盈地笑看着帝尘,媚意无边:“我干了,圣主随意哦!”

帝尘自然不甘落下,先她一步将杯中的酒饮尽,还倒扣过来炫耀似的示意给她看。

元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幼稚举动给逗乐了,拿起酒壶继续给两人满上,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圣主继续啊!”

帝尘自然是再一次饮尽。

元昭不甘落后,紧随其后,杯中的酒再次空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不知不觉已酒过三巡。

元昭小脸上泛着酒后微醺的红,跟打了上好的胭脂似的,很是好看,越发显得小脸美艳动人。

都说灯下看美人,酒后望佳人。

此时,微醺状态下的帝尘,望着灯下的元昭,只觉美得入了心,醉了魂。

“昭儿可真美!”他呢喃出声。

元昭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空了,随手掷在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帝尘怕她摔了,忙伸手想要去扶她,却被她给躲开了。

“圣主护得了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的。”她道。

她往前几步,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仰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那里没有一颗星星。

她有些失落地垂了眸子,单薄的背影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圣主,你知道我的身世吧!”她突然开口:“我从记事起就在流浪,为了活着而拼尽全力地奔波。童年的经历,让我极度向往安稳。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她突然回头,眸中似乎有泪光闪烁:“圣主,你会是给我安稳和依靠的那个人吗?”

就是这句话瞬间令帝尘破了防。

她渴望的眼神,小心翼翼寻求他答案的样子,似是一道光刺破他所有的防线,一路横冲直撞闯到了他的心尖尖上。

“太晚了,本圣主送你回去。”帝尘道。

话落,强势地拦腰抱起元昭,朝着梅园外走去。

元昭窝在帝尘的怀中,冬夜的寒冷都被他高大的身躯给隔绝了开,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他脚下的步子走得极稳,稳的元昭躺在他的怀中竟然感觉不到任何走路时的波动。

这种感觉,令元昭无比的安心。

她缩在帝尘的怀里,脸朝着他的胸膛,可以听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很有节奏。

元昭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了眸子,渐渐睡了起来。

帝尘听见怀中人逐渐平稳绵长的呼吸声,眉眼间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他腾出一只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直到确保一丝凉意都透不到怀里去,这才继续往前走。

只是似乎是怕惊到怀中的人,他将脚下的步子放得很慢,很轻,确保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既然决定要给她一世安稳,那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要算好了分寸。

翌日,有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

元昭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粉桃正在拨弄房间里的暖炉,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辰时未了。”说话间,她已经走了过来,询问道:“姑娘可要起来用膳?”

元昭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道:“没胃口,待到中午早饭和晚饭一起用了吧,这会儿不想吃。”

粉桃上前劝道:“早饭不吃不行的,伤脾胃,炉子上奴婢熬了雪梨银耳汤,要不姑娘用一些?”

元昭本不想吃的,但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那就来上一小碗吧!”

“好嘞!姑娘等着哈,奴婢这就给您盛。”

元昭看着她欢天喜地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不就吃一碗汤,至于这么高兴吗?”

说话间,粉桃已经端了碗勺过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服侍元昭过来吃。

“奴婢高兴的才不是这个呢!”

“那是因为什么?”元昭边吃边问。

“当然是因为——”

“嘉敏县主,我,陆璃求见!”门口传来陆璃的声音。

元昭放下勺,整理好衣裙,出了里间,这才对着门口喊道:“进来吧!”

门被打开,有冷风灌了进来。

陆璃一身霜雪的出现在房间里,脸上尽是焦急。

元昭见他头上落着一层厚厚的霜雪,衣服和鞋子都被雪水打湿了,看来,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了。

于是问:“有事?”

陆璃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嘉敏县主可知圣主今日天还未亮就骑马出了城,且直奔城外无崖宗的方向。”

元昭点头,看着他:“现在知道了,所以呢?”

陆璃突然红了眸子,脸上尽是担忧:“县主可知,圣主此去无崖宗九死一生,恐不能安稳无恙回来。”

元昭心突地一紧,眸子盯紧陆璃:“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