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沉笑了一下,说:“喜欢就好,我刚刚在这里充了会员,以后要是想来吃,直接报我的电话就好。”

陈桑南摇摇头,“不用不用,我们要是想吃可以自己过来,再说了我们有钱,你的会员留着自己用吧。”

晏时沉抿抿嘴,“反正钱已经充了,你们想用就用。”

陈桑南点点头,感觉气氛又有些尴尬,看了他一眼,找找话题,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

晏时沉道:“伤口恢复得不错,后天就可以去拆线了。”

方清月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晏时沉,我作为南南的朋友,感谢你为她两肋插刀。”

晏时沉瞥了她一眼,道:“不用你谢。”

方清月脸色一顿,无语。这人还真的是只会对陈桑南一个人和颜悦色。这简直就是区别对待。

陈桑南解围道:“确实该谢谢你,下回……”

话又被方清月截下来,“下回我们这些南南的朋友做东,请晏大少吃顿好的,如何?”

晏时沉看了一眼陈桑南,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只要又她在的地方,他不会拒绝。

一顿饭吃下来,方清月不是正在插嘴,就是在插嘴的路上,搞得陈桑南有点尴尬,晏时沉也是满心的不爽。

看在陈桑南的面子上,才没有对方清月发火。

趁着方清月去洗手间的功夫,陈桑南对他解释道:“今天本来我是答应了清月陪她吃饭的,我给忘记了,又答应了你,于是,就这样了……”

晏时沉听了脸上一喜,“没关系。”

方清月回来之后,发现晏时沉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就连她插嘴,也没见他冷眼。

方清月还以为晏时沉突然间正常了。

事实上,是因为晏时沉知道了陈桑南忘了同她之间的约定,没有拒绝自己的约定,而是放了方清月的鸽子,心情大好,不跟她计较而已。

一顿饭吃完,晏时沉把两人送到楼下,叮嘱道:“开车注意安全。”

陈桑南两人同他告别,开着车疾驰而去。

车上,方清月回味了刚刚那个场面,说:“这晏时沉真的太能撩了,南南,我对你的定力感到佩服!”

陈桑南不明所以,瞥了她一眼:“撩?怎么撩了?”

方清月说:“这还不撩啊,你没见他点的菜都是一些特别适合你的吗?选的地方也是。”

陈桑南道:“这算什么,我之前拒绝他的理由就是我不能吃外面那些餐厅的正常菜。他要是请我吃饭,肯定要选我能吃的。”

方清月一想,这倒也是,请人吃饭肯定要选对方喜欢吃的,“那老是白我,不就是在说我是电灯泡吗?”

陈桑南道:“他要是不白你,我都觉得那不是他了。”

方清月被陈桑南这一套说辞给打败了,她怎么想都觉得这顿饭吃得很诡异。

“明明是他受伤,是他救了你,为什么是他请客吃饭?”

前面正好是一个红灯,陈桑南踩住刹车,转头对方清月说:“那天在医院碰上了,他既然开口了就我作为承了他恩情,自然是不好拒绝。不过,我觉得我是应该请他吃一顿饭,聊表一下感谢。要不然欠着这份恩情总感觉怪怪的。”

方清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是他的反应不太一样了呢?”

陈桑南心一慌,“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突然后面传来一道喇叭声,陈桑南路转头一看,是绿灯。

陈桑南脚踩油门,往前开去,心中还是有些慌张,她又说不清这慌张到底是为什么。

方清月就直接说:“你之前是见都不想见他,现在好了,还愿意请他吃饭了,刚刚那顿饭看着是和谐,氛围却怪怪的。”

陈桑南听了之后,半晌没有回话,走出好长一截路之后才说道:“有吗?”

声音很小,方清月也没有听见。

有了白天这一顿饭,陈桑南躺在**半宿都睡不着觉。

陈桑南脑子里浮现的是,那几天被关在小黑屋,屋子里也没有被子,连电视剧里常见的稻草席子都没有,那林子里湿气重,躺在地上冷意入骨。

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陈桑南其实都知道,是他抱住了自己,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了温暖,她才能睡会儿好觉。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又没在他的怀里。

晏时沉也从未在她清醒的时候抱过她,只有在她睡过去的时候,才会把外套脱下来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再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

陈桑南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悔过了?还是在弥补之前的过错?

如果是弥补之前的过错,他这一次救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算是已经弥补完了。

陈桑南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有万千思绪,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剪不断,也想不通。

她不敢去面对那个可能性。

索性就逃避,逃避吧。

她写下四个字“顺势而为”,粘贴在自己的床头,想不明白,也不敢想,不如好好做自己。

晏时沉也发现了陈桑南的不同之处,也找到了自己的军师分析。

张泽禹公司这几天遇到了点麻烦,连续通宵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没睡够,就被他一个电话吵醒了。

张泽禹按下接听键:“晏时沉,找我干吗?”

晏时沉道:“开门!”

“开门?开哪里的门?”

晏时沉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起来给我开门。”

张泽禹混沌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你在我家门口?”

晏时沉说:“赶紧的。”

真难伺候啊……

张泽禹只好起身给晏少爷开门,见到晏时沉的第一面就是:“哟,春风满面,是遇着什么好事了?”

晏时沉没回答,反而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去浴室照照镜子,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跟我说话。”

张泽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的扎感传来,不在意道:“男人长点胡子怎么了?那叫有男人味儿。”

晏时沉眉头紧皱:“你别侮辱了男人这两个字,赶紧去浴室换见衣服。”

张泽禹不信邪,不信自己有这么碍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