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骑兵更是如同戏弄兽物一样，对着溃兵追逐驱赶，大石村也被放火烧了，四下逃散的村民，也全都变成了女真狩猎的对象。

萧言顺着大石村前往徐州一探究竟的时候，就迎面碰上了一支被驱散后三十多人的溃军小团体。身后骑马追赶的女真骑兵不过两人，但这些溃卒压根就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只是拼命逃着。

见到这些人，萧言不由得心中窝火无比，就算军心丧失，可对面不过两个骑兵而已，豁出性命去对付不了？总比被对方乱砍好。

“真是一帮窝囊废！对方不过两个人就把你们追杀成这个模样？简直笑死个人！”

萧言的一声怒吼，顿时引起了这两个女真骑兵的注意。一个连甲胄都没穿戴，只是腰间佩着一把剑、看样子是个文臣的家伙，居然也好意思说出这样话来，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一名女真骑兵当即就的对着萧言拉弓射箭，妄图将萧言一箭射杀。

而那些逃亡的大雍士卒，也用一副鄙夷的眼神看向了萧言。这种人他们见得多了，总是吵吵个没完，遇事不知轻重，就会命令人。等到威胁来了，第一个屁滚尿流的逃跑。他们也懒得管萧言死活，死了最好，起码还能拖延一下女真骑兵的动作。

箭矢呼啸下，只见萧言将那支飞驰而来的箭矢轻易抓入手。大雍士卒和女真骑兵，都万分惊愕的看向了萧言。徒手抓住箭矢，这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做到的？没等双方的人反应过来，就见萧言将箭矢猛地一掷。这箭矢比来的时候速度还要快上一筹，直直扑在射箭那名女真骑兵的面门，将其整个洞穿。

剩下的那个女真骑兵，一下子就胆寒了。他们敢两骑追赶三十多号俘虏，靠着的就是一个气势。萧言这一出下来，大雍士卒的士气必然恢复一些，他再待在这里，大雍士卒一人一只胳膊扯住他，都能把他弄死。他再也不恋战，催马掉头就走。

萧言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他的，跳上了死掉女真骑兵的马背上，策马对着剩下那名女真骑兵追去。见到这副样子的萧言，这女真士卒也是心头一紧，连忙拔出腰间铁锏，朝着追上来的萧言狠狠扫去。怎奈何萧言速度之快气力之大都远远在他之上，只见萧言快速拔剑，一剑就将女真骑兵手里的铁锏震飞，剑尖朝着女真骑兵的咽喉位置一划，顿时飞溅起数片血花。

眼见萧言这么轻易间就将这两个追杀的女真骑兵杀掉，溃卒士气总算恢复了几分，冲着萧言欢呼起来：“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萧言从怀中取出虎符，高举起来展示给众人。“我萧言回来了！此次奉陛下命令，前来击退女真！”

听到这话，在场将士都是两眼一亮。谁还不知道萧言的名号？当初萧言力挽狂澜，整合燕云十六州，挡住女真人南下的步伐。可谁知道皇帝昏庸无能，把萧言给撤了。也不知道燕云十六州又到底发生了什么，短短时间内，就又沦陷到了女真人的手里。

“是萧将军，萧将军回来了！”

“太好了，这下我们家乡有救了！有萧将军带着，定能力挽狂澜，领着我们杀回去。这些时日的仗打得真窝囊，一直败一直退，直娘贼，都要打到淮南了，也没见有谁能再领军攻上来。”

讨论声下，萧言也开口了：“这边是一个什么情况？女真鞑子占领了京东西路，这就开始南下了？”

他刚来这边，本来还打算去徐州视察一下，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萧将军，俺们徐州简直败的厉害，一触即溃。知州都叛变投敌了！女真人拿下徐州后，到处追杀我们这些溃卒……”

一个看样子有职位的人，咬着牙对着萧言简单描述了一下具体情况。他们原本有二百多号人朝着大石村这边逃亡，没等进村呢，就被女真鞑子追上来的二十多号骑兵给打散了，大石村也是引火烧身，村民死伤无数。

听到这些，萧言气得一拍大腿。

“真窝囊，一场仗打成这么个样子！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没种的就逃吧，有种的跟上我，我领着你们把这些女真狗给杀了去！”

听到这话，三十几个甲胄都不完整，武器都丢了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之间，两个人上前一步。

“萧将军，俺们跟着你。直娘贼，看看这场仗打成了什么样子！别人能窝囊，俺们却不行，徐州就是俺们家。要不是听命令撤军，俺们怎么会这么狼狈，说什么也要死守俺们老家。老娘老爹可都在徐州城住着呢，现在女真破城，他们是生是死也是个未知数。能活着回去把大家救下来也好，大家没了，至少也得报仇才是。逃逃逃，一直逃，什么时候是个数？”

这一番话，剩下的人也都没有犹豫，纷纷上前一步。军心和将领有着千丝万缕的怜惜，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能有几个怕死的。他们不怕死，却怕主将无能。摊上无能逃跑的主将，再能打的队伍也是个军心涣散，只知道逃亡。

“好，今后就跟着我萧言。今天我在大石村，你们用不着搭上各自性命。且看着，区区二十多个女真，我一个人是怎么都把他们给绑了！”

萧言一指率先上前的两个人，让他们两个把女真骑兵的甲胄、武器一并换上。自己带着双马，领着这群残兵败将杀回大石村。

骑马奔腾间，萧言就感觉一股巨量的天地灵力，被天衍诀吸引入体内，让他从炼骨境十阶直接变成了炼气境一阶。果不其然，战场才是他萧言的归宿，也只有这里，才能履行萧言心中的道。

……

大石村内，已经是火光连天，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倒下去的尸体。年迈老者、抱着婴孩的妇人……血液将地面染成红色，湿漉漉一片。建筑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那些骑马践踏着尸体的女真骑兵，影子在火光下鬼魅一样乱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