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陆家。
正堂。
陆逊之春风满面,望着眼前的一少年儿郎,不住地点头称赞,陆向晚站在一旁,秀眉微蹙,明亮的眸中透着一丝疑惑。
屋中央,一白衣少年立在那里,如魏然高山一动不动,细细看去,少年郎面如冠玉,齿似含贝,唇若点朱,身长六尺,体型健硕,活脱脱的就是一翩翩公子,若是腰佩长剑,江湖中的来去飘飘,白衣如雪的大侠也不如他。
“秦让,一路辛苦了。”
终于,陆逊之将所有的喜爱化成一句话,当年秦让还是个干瘦小黑男孩儿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秦让长大了会是这般俊秀。
秦让拱手作揖,微微一笑:“为了冉儿,谈何辛苦。”
“我已经嫁人了。”
突然,陆向晚脱口而出一句。
陆逊之与秦让同时面色一怔,陆逊之正要发怒,秦让却淡然一笑:“我还未娶。”
闻听此言,陆向晚红唇微启,正要再次说话,眼中忽然冒出一道精光。
门口,萧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挑眉望着秦让。
“真是人模狗样啊!”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
“萧言,这是秦让,秦家三少爷,曾与冉儿订过娃娃亲……”
“那又如何?冉儿现在是我的娘子!”
面对陆逊之的介绍,萧言依旧是昂着头,一脸不屑的望着秦让。
“萧大人,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哪儿响了,说说看。”
“……”
秦让皱起眉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萧言缓缓的走进正堂,见陆逊之还要帮秦让说话,他率先开口,“秦家是秦州第一大家族,身为秦家的三少爷,千里迢迢赶来玉京,怎么说也是代表了整个秦家。”
“既然代表了秦家,却在别人家中调戏别人的娘子,啧啧啧,秦家真是好家教啊!”
此话一出,秦让面色一变,不免对萧言这个传闻中的傻子有了一些改观,冷声说道:“我与冉儿自小相识,谈什么调戏?”
“既然自小相识,那应该知道避嫌吧,她嫁人了,你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上来就说什么为了冉儿来的,若是我现在没在家里,你是不是还想说为了当年的婚约来的?”
萧言面不改色,自顾自的走到陆向晚身旁,直接将她搂入怀中。
“你干什么!”
此举也让陆向晚心中一紧,她连忙挣扎,却发现萧言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地将她按在怀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赐婚最大,你的娃娃亲,谁跟你定的,你应该去找谁。”
萧言瞥了眼面沉似水的陆逊之,继续说道:“陆向晚,是我的娘子,以前是,现在也是,未来,依然是!只要我活着一天,谁也别想对她有任何想法!”
说罢, 他竟然当着陆逊之与秦让的面儿,直接将陆向晚一个横抱,大步流星的走向屋外。
直至两人离去,陆逊之这才干咳一声,尴尬道:“萧言的头曾经受过重伤,秦让,一路赶来也是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是。”
秦让依旧是面带微笑,转身跟着一名陆家下人离去。
走出正堂的一刹那,他脸上的笑容消散,月色的映照下,他的面色愈发阴沉,阴鸷的眸中透着毒辣。
萧言,冉儿从来都是我的!
谁也抢不走!
……
萧言抱着陆向晚一路走到田雅苑,期间不敢停歇一次,生怕陆逊之派人追过来。
陆向晚则是被抱在怀中,满眼震惊,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这还是萧言吗?
难道萧言是真的喜欢自己吗?
霎时间,无数个念头在她的脑中爆发,她只觉得头昏脑涨,一个问题也思考不清楚,怔怔的昂头看着萧言的下巴。
“那什么,能先下来吗?我没力气了。”
突然,萧言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瞬间惊醒,连忙挣扎着跳出萧言的怀抱。
啪!
不等萧言说话,她一个耳光便打在萧言的脸上。
“无耻,下流!”
就算是再喜欢,他们也没有夫妻之实,严格来说,两人现在为止依旧只是相识的关系,并不亲密。
如此做法,陆向晚自然生气。
一耳光打过来,她还是不觉得解气,又抬起手,可萧言却把另一边脸也凑了过来,“真舒服,要不说是纤纤玉手,再来一下。”
“啊?”
陆向晚一脸嫌弃,咧着小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不打?不打的话,该我打你了。”
萧言本想摸一下她的俏脸,可看她噘嘴的模样煞是可爱,一时鬼迷心窍,往前一个伸头,直接在她的俏脸上啃了一口。
下一刻,陆向晚的脸涨红,左手捂着脸,凤目圆瞪,舌桥不下。
萧言则装模作样的吧唧两下嘴,“真甜,真香。”
“你!我,萧言!你是个混蛋!”
不等他再说一句,陆向晚已经捂着脸跑向归晚阁,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萧言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是真的软,真的甜。”
院中,将整场事件收入眼底的陆安与李勇二人相视一眼,同时长叹一口气。
“少爷……厉害!”
陆安感慨一声,李勇却回了一句,“不能在背后说少爷”
归晚阁。
“小姐这是怎么了啊!”
书香蹲坐在台阶上,听着阁内传出打砸与怒骂的声音,一头雾水。
“混蛋!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王八蛋,简直就是……就是混账。”
“登徒子,不要脸。”
陆向晚将梳妆盒抱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叫骂,一张小脸上尽是委屈。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简直无耻。”
……
“阿嚏!”
另一边,萧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默默的揉揉鼻子,嘟囔道:“应该是在骂我吧。”
“肯定是。”
陆安在一边疯狂点头。
“有什么的?不就是亲了一下。”
“还就只是亲了一下。”
陆安啧啧的摇头,“你知道当年有人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被小姐亲手打断了腿!我看少爷你还是小心点儿好,别到时候再被打闷棍。”
一听这话,萧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喃喃道:“不,不会吧,这么狠?难道就没人制得住她吗?”
“目前来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