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云城城墙之外,一队黑衣的人骑着骏马,借着夜色潜行入城。
足有十来个人,这群黑衣人个个身形挺拔,眉目如剑,远道而来。
却是不曾想还能在云城之中见到这种盛况。
只见从几人的角度望去,不远处,一尊大佛半数被砸进了泥土之中,而大佛的上空紫色的电弧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一行黑衣人之中,其中一人见状,策马上前,走到了为首的人的身边,低声问道:“大师兄,这,这是?”
这上前之人声音柔腻,虽然看模样高冠束发,是个男子的妆容,但听声音却有几分女人的娇媚。
闻言,那走在众人之前的黑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丈六金身……天雷诀!只怕是龙虎山和小须弥山的前辈在这里对阵呢!”
“唔,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眼?”
天下道门三座祖庭,江西龙虎山,蜀中武当山,还有着秦岭腹中之地的终南山,却都是要参加不久之后的论剑大会,龙虎山和终南山的人在场,这武当山的人怎么可能会缺席。
能够看到高人斗法,在这江湖,也算是稀奇罕见的一件事情了,当即不等自己小师妹继续开口,为首那背着一把古剑的男子,当即策马冲在了几人的前面,带领武当山众人,便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能够从这些高人的对战之中,哪怕学得一星半点,对于这群武当弟子来说,都是拿再多的银子都换不来的机会……
但是这群人显然是想不到,今日这一去,却险些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只大肥在跨越了无数山河之后,快要累傻了的时候,终于在距离云城北方接近三百里的地方寻到了一处高山。
这处高山,云雾遮绕之下,像是一把出鞘的大剑,直抵上天。
从山下走到山上,只有一条羊肠古道,那羊肠小道上面,有无数刀剑镌刻的痕迹,很难想象,这条上终南山的小路,是被终南山的弟子用刀剑一刀一剑的刻出来的。
而此刻,大肥望见那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当即,一声贯彻天际的啼鸣响彻了整座终南山。
终南山三十六道观,无数的道门子弟,有尚未入睡的人都听见了这声有些怪异的啼鸣。
不少人都以为是什么祥瑞,唯独藏龙观中一个闭目养神的老道士,听到这声响之后,眉心一皱,从入定的状态之中坐了起来。
脚步声惊醒了正在打坐的一个小道士,小道士的面容,比起来老道士要年轻上不少,但此时小道士一身明黄色的道袍,这身道袍是只有藏龙观观主才有资格穿在身上的,小道士的身份俨然就明了了。
小道士面如白玉,声如泉水,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见到了自己师傅神色不安的起身,连忙问道:“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这声音……嘶,为师听着有点熟悉,观儿,你坐镇道观,为师去去就回!”
“是!”
小道士行了一个礼,一柄拂尘搭在手臂之上,恭送自己师尊飞身离去。
这声中气十足的啼鸣,老道士听得很熟悉,仿佛是曾经听过一样。
顺着藏龙观往外看,老道士刚刚走出藏龙观,便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正在山顶之上盘旋。
这个黑鸟……怎么看着有些熟悉呢?老道士心中正在纳闷的时候,但此刻,在终南山的深处,一个脸色带着几分红润的中年男子,却看见了大肥脚上挂着的那一块紫玉。
终南山禁地,龙须谷,男子一脚踏出,便是三重境界,从终南山腹中之地,跨出一脚,竟然就来到山顶的望天石上,不由分说的伸出手,将那一只错愕来不及躲闪的黑鸟抓在手中,从那黑鸟的脚上卸下来那块玉佩,仔细的端详了片刻之后,中年男子脸色骤然之间变得深沉了起来。
而在此刻,老道士也终于赶了过来。
见到中年人的一瞬间,老道士就知道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这数年之中,老道士只见过这个人出关三次,上一次还是将吕欢派出去寻找萧言的时候。
“见过山主!”
秋道人冲着那中年人缓缓作揖。
在老道士身前的人,正是终南山山主——萧衍!
一个被江湖上称作是半神的修道之人。
一身道术,修为参天,一身内力更是足可将方圆千丈的雨水逼停,这修为境界甚至都让老道士这个修道多年的人也只能望洋兴叹。
看着萧衍手中被攥住的玉佩,老道士瞬间想起来这黑鸟的来历了。
“不好,是少主有难了!”
秋道人伸手指着那一脸委屈,生无可恋的胖鸟道:“山主,这只大鹏是慧源那个老和尚的,现在大鹏腿上挂着公子的玉,只怕公子是遇到麻烦了!”
“走,我们去瞧一瞧去。”
将手中那只大鹏松开,萧衍将玉揣入怀中,拉着秋道人便一脚踏下了终南山,跟在大鹏的身后,面南而行。
这只大鹏想破了天也不会想到自己飞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被人一只手抓在手中了,关键是这只手上面的威势让大鹏有些怀疑鸟生了,活了这么大,大鹏就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人,速度比自己还快不说,方才险些将自己给吓尿了……
当即二人一鸟,直向南去。
而此刻老道士却隐隐有些坚持不住了。
一炷香的时间已到,赵广阳的声音再度传来。
“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若是明年本座能够想起的话,定然会带上美酒佳肴,前来这云城之中祭奠几位!”
说话之间,赵广阳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
方才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之内,正如老和尚所预料的那般,赵广阳在积蓄自己的杀招,如今,将一身的内力顿时倾泻而出,赵光阳的脸色有几分微微发白。
但手上的玉笛却骤然之间破碎。
下一秒,萧言就看到那紫色的雷霆之中,猛然之间闪过了几丝黑色的弧光……
黑色的雷!
萧言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