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无问对这个不着调的老道士挑眉道:“你若是再起来的晚一点。说不定我们这辈子还能找到萧大人……”
“什么?萧言走了?”
老道士听闻这个“噩耗”,当即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跳脚骂娘:“奶奶的爪爪,无量你个天尊,这小崽子未免也太能跑了些。”
为了萧言,老道士带着小和尚一路从玉京城追到了北望城,又从北望城追到了沧海城,现在萧言竟然又回到北望城了?
这让一路上替萧言清理了不少障碍的老道士颇有些闷闷不乐,唉,这难道就是打工的感觉?
老道士颓然地叹了一口气,瘪着嘴道:“早知道老道士还出那么多力气干什么……”
“那我们还继续去北望城吗?”
无问现在已经开始默默得分收拾行李了。
若不是当初老和尚让无问一定要听老道士的话,现在按照无问的性子,早就去他奶奶的佛家慈悲了,早一脚将这个老道士给踹到一边去了。
想象这货干的事,那丫简直就不干人事……
好在这次老道明白了一个道理。
听着无问的牢骚,老道士当即闷了一口酒,摆出了一个冥想的姿态,想了半天之后,老道士嘿嘿一笑说道:“要是还跟在这个小崽子身后追,只怕咱爷俩一辈子也追不到那个小崽子了,他爹能跑,这小子比他爹还能跑,既然咱们追不上,那就早一点去等,这次我们不去北望城了,直接回玉京城。”
“你是说咱们在从沧海城直接回到玉京城?”
“对啊,要不然呢!”
老道士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小和尚无问,心里面还在诧异,咦,这么简单的话,莫非这个小和尚还理解不了不成,惠源这个老秃驴是怎么教的徒弟?
老道士现在不知道的是,现在无问心中已然开始骂娘了。
特么的十几年佛家的道行全被这个老道士这几天给毁了。
尼玛早知道萧言还要回玉京城,何苦跑来这么一路?一路上还累得自己跟孙子一样。
无问已经在心里给这个不靠谱的老道士扎小人了……
看着小和尚闷声不吭默默开始收拾行囊,秋道人后知后觉,咧嘴一笑。
傻小子,吃亏是福呀……这一路上,何曾不是在修行。
半日之后,老道士带着小和尚一路远去,从满目疮痍的沧海城直奔那大雍玉京城而去。
……
而又过了大半日之后,萧言已经从洛城一路纵马回奔,终于是趁着太阳落山之前,萧言看看赶到了北望城。
北望城下,得知萧言归来,三军列阵,老将白桦带着北望城之中众多将领喜迎萧言归来。
看着两骑呼哨而来,白桦带着众将连忙出迎,见到萧言的一瞬间,白桦激动地牵住了萧言战马的马缰,亲自牵马入城,笑道:“哈哈哈,早在之前,老夫就说过,萧大人定然能够将燕云十六城收入囊中,有些人还不信,哈哈哈,结果怎样,如今都傻眼了吧!”
白桦笑得合不拢嘴,连带着萧言都是哈哈大笑,看着众将之中,有人当众被白桦挤兑的红了脸,身侧传来的尽数是大营之中爽朗的笑声。
这些战场上互相为兄弟流过血的汉子在萧言面前可是没有虚假可言,众人皆是赤子。
但是白桦的担忧不无道理,如今北望城之中,除却了蒙悌的两万羽林卫,剩下的人满打满算只有几万人马,若是再加上燕云十六城这十万人马,那可足足让萧言手下可用的兵马多了两倍,可以和女真拼上一波了……
要知道在鱼朝歌和耶律京的带领之下,上一次女真也可谓是损失惨重。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萧言回到了北望城,但却是一刻都不得闲。
连忙问起来众人,自己不在北望城的这段时间,女真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闻言之后,白桦猛然之间蹙起来眉头看了一眼众多将领,当即面带着愁苦地对着萧言诉苦道:“大人多虑了,这些日子,女真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不过……”
“不过什么?”
萧言刚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了一个不过,当即皱了皱眉,听着白桦继续道:
“不过咱们这边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萧言当即坐正了姿势,看着白桦,白桦此时却吱吱呜呜地说道:“是玉京城,早在大人离开之后,按照大人的意思,属下已经向玉京城交了十几封折子,向玉京城催促讨要粮草,但如今玉京城……陛下的回复却是大雍如今四处危机,粮草……要迟来几天,眼看如今将士们已经开始饿肚子了,若是粮草再不来,只怕不用等对面女真打过来,不出半个月的时间,我东北都指挥使司几万大军就要活活饿死在这北望城中了!”
听到白桦愁苦的根源在这里,顿时,萧言有些愣住了。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是匹夫都知道的道理,可见粮草对于三军的重要性。
大军征战,若是连肚子都没有填饱,拿什么去厮杀!
但如今东北都指挥使司写折子,真心问玉京城讨要粮草,魏无忌却说没有粮草了?
这尼玛简直就是放屁啊!
萧言没在东北都指挥使司之前,可还是江南道的刺史,任凭江南道前刺史卢凤之前贪墨巨多,但每年上缴国库的粮草却仍旧是数不胜数。
魏无忌早先已经让长孙也开始攻打女真,要是国库彼时没有粮草,还尼玛打个屁!
……
虽然萧言此时没有说话,但是眼看着萧言的脸色逐渐黑了上来,恐怕这位已经生气了。
一旁的蒙悌犹豫着挪步上前,开口将今日第二个重磅的坏消息砸了出来。
“恩……萧大人,和女真的这一战,只怕陛下是不想打了啊!”
“啊,这,这怎么会?”
“对呀,就是,蒙大人何出此言啊!”
“对对,就算是玉京城现在可克扣大军粮草,但保不齐是玉京城真的有什么苦衷,我等身为臣子,也不能妄自断言,蒙大人,此言怎讲啊……”
一听到蒙悌如此断言,魏无忌并不想打这一场仗了,在座的东北都指挥使司的参将俱是群情激奋地开始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