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此时,众人赫然都将目光盯在了那秦盟身上,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秦盟的三江城地处燕云十六城的腹中,若是其余众多城池的兵马想要前往北望城或者崖关支援萧言的东北都指挥使司时,必然都要经过秦盟所在的三江城。
萧言既然选择了来到燕云十六城借兵,自然也知道燕云十六城的布局所在。
东北都指挥使司和燕云十六城距离最近的便是沧河城和沧海城,剩下三江城,便拦在其余十三座城池之间,包括洛城在内的十三座城池,若是想要运送兵马前往东北都指挥使司,必须是要经过三江城。
这个秦盟摆明了是要恶心萧言。
当下萧言笑吟吟地看着秦盟,倒也没有带上威胁的语气,反而是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秦盟城主不借给本座兵马,倒也无可厚非,只不过若是其他几座城池借兵于本座,途经三江城之时,一不小心弄坏了秦盟城主的花儿、草儿啥的,还望秦盟城主不要介意才是。”
“你在威胁我。”
当下秦盟听到萧言的话之后,整个人脸上颇有些吃屎的表情。
原本一张方正的脸此刻也是拉得老长,那模样,像极了一头……驴!
萧言忍不住笑了呀!
秦盟就算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萧言会无耻至如此,堂堂一个东北都指挥使司的指挥使还兼任着北玄将军,身为大雍的上三品官员如今却和地痞秦盟一样。
“好,既然秦盟城主无所谓,那本官与众位城主的许诺本官会尽快完成……”
完全不理会秦盟,萧言拱手对着剩下的城主笑道。
这一日,萧言总算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除去了沧河城和沧海城这两个大户之外,剩下燕云十六城,勉勉强强凑出来十万兵马,萧言此来燕云之地,一日之间竟然是凑齐了十三万兵马。
纵然这个数字和萧言预期的还是有所差距,但此刻萧言已然心满意足了。
要知道如今东北都指挥使司才不过七万人马,还得算上蒙悌的两万羽林卫。
就这七万人马,在女真的狂轰滥炸之下,恐怕还真的不是女真的对手。
如今十五座城池的虎符已然到手,萧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沧海城之中等着集结这燕云十六城的大军了。
从燕云之地出兵,到时候萧言可以同时两线对着女真施压,萧言也没打算将燕云之地的大军调离出去。
毕竟燕云十六城,就这么点家底。
若是燕云十六城的兵防都被萧言调离了出去,女真避重就轻,不去攻打萧言的北望城,反而将矛头对准了燕云十六城,那这燕云十六城,不出两日的功夫就会彻底败在了女真的手上。
当下,萧言目送众位城主或是担忧或是开怀的都离开了沧海城,萧言要在沧海城之中潜心等待三日。
三日之后,这十三万兵马将会被萧言交到宋远手上。
彼时萧言和吕欢回到北望城之后,会将北望城的一众将领派到燕云之地,拉长与女真的战线,萧言这次打算让女真好好见识一下自己的怒火……
夜幕降临的时候,萧言与吕欢还有十三名悍卒,被张寻龙安排在这沧海城的一处客栈之中。
这连日来的奔波,让萧言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困倦了,于是在离开城主府进到客栈之后,萧言等人用过晚饭就仓促入睡。
同样,萧言这间卧房被安排得极为宽敞,吕欢收拾被褥就住在萧言的侧房之中。
沧海城今夜大雨泼瓢,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来不及避雨四处叫苦,外面的街道上雨滴砸在青石板上滴滴答答的声响伴着市井的声音传来客栈,一阵安逸的气息袭来。
这一切都让萧言满意,唯独让萧言不满意的就是这个客栈不暖和,时不时有一阵冷风从堂前吹过。
萧言不忍吕欢裹着被褥睡在外面,当下挥挥手示意吕欢搬着被褥来到卧房之中。
反正萧言的床铺足够宽敞,何况对这位,萧言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不是。
当下对着吕欢说道:“今日外面风雨颇大,就算你是在内堂之中,但若是让风吹了偶感风寒也不好,今日你便睡在这里吧。”
看着萧言就穿着一身薄衣对着自己招手的模样,吕欢忍不住挑了挑眉头,眼珠子再度往萧言的身后飘去。
萧言一眼便看出来了吕欢的不正常,当下像是受惊的猴子一样,连忙蜷缩了起来看着吕欢道:“你不要得寸进尺啊,休要对我有什么图谋之举!”
“图谋?我呸!”
看见萧言的模样,还担惊受怕地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吕欢不安分地怪笑了一声:“啧啧啧,少主也太没出息了,今天要不是本姑娘出手,就少主这小身板,早就被人打死在教场之上了,你也好意思当宋远等人的老大?”
当下吕欢十分嘲讽地看着萧言说道。
萧言却是羞到了骨子里,自从和李勇、洛明轩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功夫之后,萧言便整日在和魏无忌还有朝中那一群小瘪犊子勾心斗角,哪有时间继续去磨练武功,当下懊恼地摇了摇头。
“你拳头大,你说话有道理。”
谁知道吕欢却是在开过玩笑之后十分严肃地一把抓住萧言的胳膊,一双巧手就攀在了萧言的脉搏之上,试探了片刻,看着萧言颇有些不解的样子,吕欢解释道:“你是我终南山山主的子嗣,本身倒也不是身子骨弱得不堪,但你的身子这些年确实荒废了许多,要是再这么下去,等你到了终南山,你连终南山烧火的伙夫都不如了!”
“你别告诉我你们终南山是个人都是高手?”
萧言本来身为两世为人,对这江湖向往已久。
看着吕欢,萧言自然也是羡慕吕欢长刀一出所向无敌的境界。
萧言也不要求高了,在有生之日能够做到像耶律京一样一戟碎冰川,便足够让萧言傲世了。
瞧着自己少主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吕欢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