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直言女真人善骑射,何况这女真战马久经磨练,场比起来大雍的骏马虽然个头矮小了些,但胜在敏捷,这半日的路程,此去崖关,恐怕就算现在吴奉先要回去守城,也只能是会在完颜麒麟的身后撵灰吃,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萧言在赌,萧言赌完颜麒麟在看到崖关城门大开之后不敢轻易的攻进崖关。
何况萧言并不是没有底牌。
在北望城驻扎的女真大军,根据宋远等人探回来的情报,满打满算只有八万余人,如今萧言面对着的女真大营五万有余,再除去这两万人,此刻镇守雁回城的大军恐怕也是只有一万多人,如此一来,萧言可一点都不会再畏惧了……
在战阵之中,萧言等人见到对方五万女真骑兵的时候,对面耶律京和鱼朝歌二人高坐帅帐之中,由上百人抬着一架庞大的龙辇,二人舒畅万分的躺在这移动的行宫之中,商议着对策。
鱼朝歌声音浑厚的问道身边一身戎装的耶律京。
“王爷认为此战我们有几成胜算?”
“十成!”
耶律京波澜不惊的放下手中茶盏。
这座移动的龙辇正是出自耶律京的手笔。
由上千根百年梧桐木铆接而成下面是训练有素的几百人扛住,相比于萧言坐在战马之上,这移动的龙辇视野无疑要比萧言开阔得多。
耶律京看着对面白袍萧言手中一柄唐刀狰狞犀利,倒是颇有些诧异。
“就凭大雍的皇帝敢派出来这么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也配合本王一战?”
耶律京狂傲地拍案而起,不甘示弱,飞身立于自己的马头之上。
那战马被耶律京一脚踏下,这匹曾经在草原之上驰骋的马王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耶律京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内力激发的情况下,刚一开口,浑厚的声音就传遍了拒马河两岸,让对岸萧言这里同样听的真切。
“大雍的皇帝昏雍无道,陷害我女真数次,更是欲将我女真赶往那不毛之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大雍苦苦相逼,那就休怪我女真忍无可忍,萧言小儿,本王念你年轻气盛,速速投降,本王尚可饶你一命!”
面对这样背负双手,傲然立于战马之上的王,那一副气场雄阔无比,对面女真大营中,将士无数,见到自家王爷如此威风,兴奋的开始呼号。
在这倒春寒的季节,女真众将士皆是赤膊上臂,将女真弯刀交错拍于胸前,声势如虎,席面而来!
萧言**骏马,本就是凡品,如今被这股子声势一吓,当下慌乱的踏动四蹄,焦躁不安的开始嘶鸣。
见状,萧言来不及安抚战马,学着那耶律京,飞身而起,一脚踏在战马之上,气势不遑多让,高声朝着对面拒马河岸喊道:“耶律京,女真不过蛮荒之地,我大雍本可和女真相安无事,但奈何女真欺人太甚,距马河南夺走北望城,更是狮子大开口,这如何可说?两国交战,无分对错,若是论嘴上功夫,不算英雄,不如你打败了我,本将愿给你当牛做马如何?你若是败在本将手下,趁早滚回金龙府奶孩子去……哈哈哈”
萧言输人也不能输了阵仗,当下叫嚣的程度比起来耶律京更甚。
有了萧言这般强硬的主帅,东北都指挥使司中众将士发出低沉的吼声,汇聚成了一片,同样是声势浩大。
耶律京被萧言骂的有些脸色难看,没想到这个萧言嘴上工夫也是了的。
棋逢对手
当下嘴角阴沉一笑:“好,既然要战,那也不多废话了,只是在这战前,本王要给尔等看一份礼物。”
说着耶律京拍拍手,命人抬上来一根桅杆。
这位女真的第一勇士,怒吼一声,如同蛮熊一般,几下撕扯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和那遒劲的肌肉。
从战马的脑袋上跳了下来,耶律京将方才几名士兵合力抬上来的一根桅杆,猛然间抱起,怒吼一声,气冲九霄,奋力将那木杆插入地上。
“诸位,难道就不想看看这是什么礼物吗?”
看见耶律京如此古怪,萧言哪能猜得出来这其中是什么东西。
但是俨然看见那桅杆之上似乎被摆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萧言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来,耶律京已经将那桅杆之上蒙住的破布一把扯开。
当看清楚上面被绑人的脸的时候,东北都指挥使司这边,三军皆惊。
左军吴奉先看到那桅杆之上绑了一个光溜溜的人影。
赫然就是前些日子叛逃女真的长孙青。
“长孙大人!”
白桦也是一脸惊奇的惊呼出声音。
万万没有想到,长孙青现在竟然被人挂起来了!
耶律京却没有给萧言等人揣测的机会,抬手从腰间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径直的扎在了长孙青的小腿之上。
刺啦一声,是匕首划破血肉的声音。
长孙青本来在这寒风之中已经是被冻得瑟瑟发抖,眼下却忽然遭受这样的酷刑,从小腿上面传来的疼痛彻底淹没了一切。
长孙青嘴中没有含着东西,猛然间发出了痛苦欲死的哀嚎声。
“啊,救命啊,救救我……”
长孙青一边骂起来这女真耶律京的八辈祖宗,一边不忘了对着东北都指挥使司的大营求救。
耶律京笑了。
“哈哈哈,大雍将士,不过如此!”
一边笑着,耶律京一边将那匕首缓缓拔出来,看着鲜血溅在自己手上,反而是不感觉到害怕,而感觉到刺激。
冷笑着说道:“你们大雍无能,本王帮你们大雍捉了一个叛徒,今日两军交战,就让本王手刃了这个叛徒,为我们两国之战讨个彩头如何!”
耶律京狞笑出声,一刀一刀在长孙青痛苦的呻吟之声中钝刀割肉。
钝刀割肉,方显出来其中痛苦。
看见耶律京如此残暴地将长孙青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在东北都指挥使司的大营之中,不少将领恨得咬牙切齿。
纵然长孙青乃是一任叛徒,背叛了大雍,背叛了东北都指挥使司,溃逃女真,但长孙青仍是大雍人。
却被一个女真的蛮夷拿着刀弄成了这般模样……
“啧啧啧,好狠。”
蒙悌也忍不住咬紧了牙关,这女真,是在给大雍下马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