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这秦家去找到窦菀儿,无非就是想让窦菀儿成为自己的软肋。
既然现在还没有找到,那萧言就有的是方法可以让秦家住手。
“夫君要怎么做?”
陆向晚探出来脑袋,好奇的看着萧言掏出来纸笔,让陆安带过来身边的那一只黑乌,萧言写了一封密信,挂在黑乌的脚上送了出去。
“剩下的就看陆娘的了……”
既然秦家想要用窦菀儿来控制萧言,秦家又何尝没有把柄在萧言手中?
凭借着那黑乌的神速,萧言在青州城中写的密信,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被传到了玉京城酒肆之中。
将那密信看完的杨陆娘缓缓将密信投入了火炉之中焚毁,杨陆娘万万没有想到萧言竟然还在玉京城中留了后手。
当下吹了一声口哨,几道黑影在酒肆之中得到了杨陆娘的密信之后,飞身穿了出去。
黑石台,如今纵然已经成了体系,但毕竟是萧言花银子砸出来的。
人手有限,现在杨陆娘手上能用的人马十分少,除去此刻身在江南道的那三只鵟之外,在玉京城之中,会武功的,杨陆娘只留下了几只鹰鹫,一下全部派了出去。
只为了向一个人传递消息。
玉京城中,年关即到,望着外面逐渐热闹起来,此时的皇觉寺却一如既往的清冷。
皇觉寺虽然身处又玉京城,但皇觉寺一道庙门,便阻隔了这皇觉寺与玉京城之间的联系。
此刻,玉京城外面热闹无比,玉京城中的百姓官员都在准备着度过年关的吃食,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但皇觉寺之中,这处被遗弃之地,青灯古佛,尼姑敲钟,一切都让魏素心生反感,但此时魏素已然答应了王莹要陪着王莹在皇觉寺之中,不可反悔。
就在魏素百无聊赖之际,有人敲开了皇觉寺的大门。
照理说皇觉寺之中众人的身份颇为敏感,外面有羽林卫的人看守,寻常人是万万寻不到皇觉寺这处地方的。
魏素的住处距离庙门很近,打开寺庙的门之后,外面却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样东西——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
魏素见到那玉镯的瞬间,俏脸一变,急忙将玉镯捡了起来,藏入袖中,这时,听到外面有声响的两个老尼姑也捏着佛珠走了出来。
看见门口站着的魏素,二人低声行礼问道:“公主殿下,刚才是有什么人来过吗?”
“没有人,不过是我看这庙门有些破旧了,想要听一听这敲门的声音罢了……”
闻言,那俩老尼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心中暗自感叹着这皇觉似的清苦,竟然将一个公主活生生逼疯了。
这得要无聊到什么地步呀?竟然想要听敲门的声音,也怪这皇觉寺无人问津……
因此,两个老尼姑倒是没有对魏素起疑心。
魏素看老尼姑离开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关上了寺庙的门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那玉镯拿了出来,仔细的端详着,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这玉镯,魏素却熟悉的很。
当日群英宴之时,魏素试探萧言,为感谢萧言能够赴宴,在萧言回到陆家之后,魏素派人送去了这玉镯。
虽说是为了避嫌,每一个参加群英宴的人魏素都送了一块玉镯,但萧言的这块玉镯却是不同寻常,给其他人送去的乃是白玉,独独萧言这一块,是魏素最喜欢的紫玉。
在佛光烛火照耀之下,那块紫玉盈盈生辉,照出来漂亮的光彩。
魏素这时候脸色却是忽然的一变。
只因为魏素仔细端详之下,竟然发现这块紫玉手镯在靠近里圈的地方被人用刻刀刻上了字,如发丝细。
魏素连忙将烛火靠近了一些,这才勉强看清楚那刻在手镯上的字,当下脸色一变。
魏素顿时嗔怒起来,挥开衣袖,将那一盏清灯扫落。
往日在皇城之中公主的跋扈气息扑面而来。
“好大的胆子。”
魏素愤怒之余,犹自胆寒。
就算是想破了天魏素都没有想到萧言手下竟然还有这般能人,能绕过羽林卫的人来到皇觉寺。
让魏素生气的是,萧言问魏素借一样东西,借一件皇后王莹的贴身之物。
虽然好奇萧言这个要求,但是魏素更恼怒萧言的胆大。
派人将这一块紫玉送到皇觉寺,足可看出来萧言对这件事情重视的程度。
魏素犹豫再三,还是无奈的咽下一口闷气,在深夜来到了皇后王莹的住所,踮着脚打开了房门。
在王莹带过来的一应物件之中挑选了王莹发疯那日戴在头上的一枚发簪。
出于直觉,魏素觉得萧言要自己母后贴身的东西,定然是和自己母后发疯的那一日有关,于是就挑选了这么一枚发簪。
按照那玉镯上的指示,小心翼翼的将发簪包在了两层棉纸之中,扔出了皇觉寺的院墙之外……
等到第二日,魏素从皇觉寺之中走出查看的时候,却发现那玉簪已经不见了踪迹。
但昨日自己抛下玉簪的地方,凌乱的有几处脚印。
魏素不动声色地抹去了这些脚印。
远远的看着江南的方向——身在江南,萧言却搞出来这般动静,魏素不知是福是祸。
魏素却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交出发簪的同一天晚上,在秦府酣睡的礼部尚书秦殇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便看见了插在自己枕边的那一根发簪。
同样,在这发簪之上,别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南越。
醒过来的秦殇,猛然从**蹦了起来。
不顾身边美人的惊呼,一把抄起来发簪,死死地捏住发簪冲出房间,看着外面万里星空,秦殇陷入了深思。
眉间一丝冷汗流下,秦殇万万没想到,在秦家那些死侍的严密守卫下,竟然有人能够潜入自己的房间,悄无声息地将这发簪钉在了自己的枕头上。
若不是秦殇翻身的时候发现了这没发簪,恐怕还不会发现的这么早。
这若是来人想要拿下自己的人头,岂不是轻而易举?秦殇越想越恐惧。
“官人,发生什么了?”
房间之内,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看着秦殇半夜光着屁股发疯一样冲了出去,吓得花容失色,刚想要开口问两句,却又看见秦殇面无表情的走了回来。
一个耳光扇在姑娘的脸上,秦殇怒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