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玉京城的消息。”

李勇张开了一只臂膀,任由那黑乌落在了自己的臂膀上面,取下来上面的字条递到了萧言的手中。

“李怀安,谥号文毅!”

萧言呆呆的看着字条上的消息,有些悲怆之感。

文臣武谥,当时是极大的耻辱了!

除此之外,黑石台的消息也是格外的灵敏,这效率高的让萧言都有些心惊。

一天的时间,黑石台竟然就找到了刺杀萧言的这些人背后势力的端倪。

雇佣这些刺客的人正是那客栈掌柜,用十万两银子雇佣了这些人要拿掉萧言的人头,带着这么多人在一夜之间屠杀完龙泉山庄原本的人,除了留下一个小厮之外。

可惜在昨日动手之前,这些人已经动手将那个小厮给弄死了,可怜萧言还蛮觉得那小厮机灵,最后还是没有脱离杀身之祸。

早早的在龙泉山庄之中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这群人也算是绞尽脑汁了,可惜萧言棋高一着,终究还是用三百悍卒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看完那信条上的消息,萧言坐在硕大的一座马车之中,身边陆向晚正在小憩,曹媛则是忧心的看着萧言问道:

“想不到江南道竟然也有人早就准备好了要动萧大哥了。”

“岂止是动啊,这是想要弄死我啊!”

萧言心悸的将手中的字条扔到了身边的火炉里面。

“那咱们,就好好的会一会这一尊江南的神仙吧。”

萧言自信的轻声一笑,缓缓的扬起来嘴角。

曹媛痴迷的看着萧言的脸庞。

与此同时,在玉京城中,尚且在寻常人看不见的角落之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大手轻轻一挥,身后的一群黑影骤然隐蔽在黑暗之中。

在玉京城之中无数次的变换身份,刀疤终于是买到了合适的落脚点,在几处院落之中,刀疤安顿好了两百悍卒。

绕着杨陆娘所在的就死,刀疤这两百悍卒得到的命令就是,就算是死,也要保住酒肆之中那位的安全。

刀疤将这句话牢牢的记在心中。

正在刀疤这些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着围绕着酒肆的防御圈子的时候。

身为斥候出身的刀疤尚且没有注意到,有几个醉汉在路过自己落脚的宅子之后,眼中的清明一闪而逝,转眼就一脚踏进了酒肆之中。

不多时,从酒肆之中传来了杨陆娘宛若是银铃的笑声。

经历了云雨,杨陆娘的气色仿佛比起来之前要更加的充斥了韵味一样,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的疯狂之后,杨陆娘脸上总是呈现出来一丝坨红。

当下收到了线人暗装的消息之后,不到半个时辰,杨陆娘就知道了这伙人的身份。

当然,为此也付出了不少的银子,若非是萧言的银子支持,杨陆娘的黑石台此刻决然做不到这个份上。

想到萧言竟然这么无声的关心自己的安危,杨陆娘欣喜之余还是欣喜。

足足将两百名悍卒都安置在自己身边,这可是萧言身边接近了一半的力量了。

足可见杨陆娘在萧言心中的分量如何了。

当下,杨陆娘甜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外面有人轻轻叩门。

“小姐?”

“咳咳,进来!”

将萧言留下的一块腰间玉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听到外面来人的声音,杨陆娘瞬间换了一副姿态,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英气和阴沉,沉声让外面的人走进来!

“小姐,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我们该怎么处置。”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干自己的事情就好,你让章小旗带上三名鵟,一百鹰鹫看住他们就行,注意别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

杨陆娘淡定下令。

心中却在窃喜,现在,终于到了自己保护萧言的时候了。

送走了方才敲门人之后,想了想,杨陆娘转身坐下,用一手娟秀的字迹写了一封信送了出去。

既然萧大哥派人来保护自己,那自己为何不能派点人去保护萧大哥呢!

杨陆娘雀跃的摇晃着脑袋。

……

一夜无话。

第二日,萧言终于快要来到了江南道的地界。

远远的看去,已经和玉京城是不一样的景色了。

碍于雍帝的旨意在身,这次,萧言赶路格外的快。

路上除了龙泉客栈的那一次,剩下的时间里面众人更是没有受到攻击。

这倒是有些出乎了萧言的意料。

但是当萧言到了江南道的时候,缺遇到了新的麻烦。

“公子,啊,公子,行行好,救救命吧!”

“救救命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东西了!”

“娘……囡囡饿!”

“老天啊,救救命吧……”

在陆安慌乱的眼神之中,掀开门帘的书香看见了自己这辈子见到的最惊慌的一幕。

整条官道上,此刻,竟然是尸横遍野!

江南道的天气比起来玉京城的天要暖和许多。

但是冰雪竟然也没有覆盖住倒在官道上的尸骨。

强忍着自己中午吃进去的东西没有吐出来,看着外面一个个衣衫单薄的人瘦骨嶙峋,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模样,更是有一个小女孩竟然是守着早已经死去了好久的妇人啼哭,不断地摇晃着妇人早已经冻僵了的身子……

小女孩年纪不大,应当正是天真活泼的时候,此刻却是哭成了一个泪人,身上衣衫破旧,饿的已经是脸色发紫。

“啊!”

看到这副景象,在车厢之中的陆向晚和曹媛两名女眷齐齐惊呼出声。

陆向晚更是不可置信的抱住了萧言的臂膀,望着这宛若是人间炼狱的局面捂住了嘴巴哭出了声音。

“这,这还是江南道吗?”

萧言眉头紧锁,看着面前的江南道!

枯骨盈路,万物枯寂!

这,简直就是修罗场!

这么多装潢华丽的马车遥遥走来,路上已经有不少饿的只剩下骨头架子的人迫不及待的上前乞讨吃的了。

但是却是不敢上前,这群人遥遥站在远处,畏惧的望着萧言的马车,跪在地上凄声求饶……

他们……像是在怕?

萧言疑惑的看着畏惧的灾民群,目光所致,灾民慌乱的低下头颅,更有甚者,已经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了。

江南道,这是,这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