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娃子,这可糟蹋了,那么大的一条口子,怕是没得救了!”
“是呀,汗,可惜了。”
兴许是孩子的乱叫,搞得旁边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随之,几个过来参拜道长的女子,也是聚集在了萧言身侧。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说的欢快,但实际上,大家都对萧言的做法没有多大的兴致,按照她们常年的思路来看,这孩子回去之后,也会发高烧不断,最后凉透。
可萧言却如同充耳未闻一般,双手娴熟的将对方大腿上侧经脉堵住,也是如此,让原本大出血的状况,微微有了些许的好转。
但实际上,这都是第一步,腿伤如此严重,止血之后,还需要观察病人的心跳,还有他的各种机能。
再者说,因为是树上摔下的缘故,其实他的伤口内部,也会聚集许多垃圾,如果不能及时清理干净,也会引起重大炎症。
“李勇,你在马车上应该还准备了酒水吧,把东西拿过来,还要一点儿棉花,没有的话,就把马车的坐垫给拆解掉。”
萧言对着李勇交代道,今天过来的时候,李勇也是在车厢里头准备了几坛子酒,毕竟他无酒不欢。
而也是如此,现在倒是可以排上点儿用场。
至于棉花,马车内部的坐垫里头,也有不少,实在找不到,可以拆卸坐垫,勉强救个急。
“你们手上有没有绣花针,以及针线?”
李勇想着,清理伤口完,显然还有缝合的一说,故此,绣花针等东西,也必不可少。
可话音刚落,下头的人却是支支吾吾,一个都没有答话。
毕竟来青云观,她们也不是来做裁缝的,要说绣花针等物件,她们怎么可能随身携带。
再者说,她们能来到这里,家里都是有些底子的,都是大家闺秀,谁会闲来无事捣腾刺绣的事情。
“儿呀!”
半响过后,外头一对夫妇倒也是匆匆忙忙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两人衣着倒也算的是华丽,男的看上去,起码也得是个有钱人。
女的哭哭啼啼,一上来就泪眼婆娑,最终跪坐在了小孩子的身侧。
瞧这个样子,应当是小男孩的生母。
“这腿……”
男的稍微是有些理智,看到腿伤的同时,虽然脸色有些微沉,但最终,还是把目光看向一侧的萧言。
“先生,我的孩子这是?”
“他爬上树跌落下来了。”
萧言简单的回复了一声,而如此大的创伤,那男的自然也不觉得萧言说了谎话。
“不知道先生可有解救的良策。”
“尚且不能说是百分百帮助到你,但起码是有些信心。”
萧言并没有着急下定论,说实话,现在这个时代,医疗条件都太差劲了,为此,要做到百分百把人拉回来,那基本没可能。
这话一出,男人脸色更是阴沉,他似乎在细细思量,但过了半响,还是叹了一口气来。
“是这样的么?”
男人微微有些迟疑,随之,目光看向外头的一侧。
说实在的,青云观太远离玉京,要想下山寻求良医,可能性不算的大。
外加上孩子的外伤如此严重,能不能坚持到他抵达玉京,也是一个问题。
“这位先生,能否让我帮你一把?”
可也是在此时,人群之中,又一个男人踱步而来,他到穿着的朴素,但是相貌仪表堂堂。
谈吐之间,倒也给人一种温和的气场。
“你是?”
萧言虽说有些好感,但并未第一时间同意对方的请求。
“我是太医院的,会一些医术。”
“太医院?”
萧言愣了一下,脑子里也是想到了太医院代表的意思。
古代皇宫内部,都会有选拔培养医生的机构,其中太医院就是其中之最,里头的大夫,都尽是能人异士。
故此,有这等人在侧,想必也能帮助自己缓解许多的问题,和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法。
“这位仁兄,能否让你的孩子交由我们二人处理?”
“愿意!”
“那便是好的?”
太医院的名头的确是不一样,他只要说了几句,别人就立马答应下来。
想来,别人也是那种爱屋及乌的心态吧?
“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萧言。”
“原来阁下便是太子洗马?宫廷编撰大人?”
“这种鼓吹的话,就别说了,你想如何处理?”
萧言摆了摆手,显然现在不是商业互吹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尽快的将小孩子的伤势控制下来。
“我看萧大人已经有了想法,我只是过来帮个忙,学一学罢了。”
“嗯?你看得出我有想法?”
“啊哈哈哈,外行人自然是看不懂萧大人的本事,但我之前看萧大人娴熟的手法,想必不是一个不懂医术的人来。”
“得嘞,废话不多说,你看一看青云观有没有什么绣花针,细线如何?”
“可。”
萧言原本还以为是能够多个帮手,但现在看来,这人到更像是要学习的样子。
不过,多个人帮忙,总比少人帮忙好上一些,故此,关于针线的事情,不如交由他来做比较好。
而太医答应下来,也急匆匆的走了。
“大人,这是之前的酒,这个是坐垫里头拿出来的棉花。”
“放下吧。”
萧言刚处理完前头的,李勇倒也是打巧回来。
手中的一坛子酒水外加个一大把棉花,看起来应该是够用了。
萧言示意他放下后,自己也是有条不紊的开始对小孩的伤口的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在伤口内部,自然掺杂了不少垃圾,外加上伤口的深度,依稀还能看到里头的骨干,外加上白森森的一层皮膜。
“萧大人,我这孩子,之后不会落下个残疾吧?”
“不至于,只要处理得当,没有多大的问题。”
萧言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还要和旁边的父母对话。
孩子伤势虽然严重,但其实,骨头,跟腱,以及一些重要的关节,都完好无损,所以,如果以后恢复的得当,最多就是留下一道子伤疤罢了。
而父母听完,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