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房明堂赫然在列,此刻脸色煞白的看着得意的王卒前。

想来方才凭借着那一面摇摇欲坠的城墙,王卒前完全应该挡不住对面二百禁军来攻才是。没想到这个王卒前竟然出其不意……

就在房明堂脸色难看的时候,王卒前的一腔心气没有地方发泄,眼珠子一转,却找到了房明堂。

王卒前掏了掏耳朵,挑衅的看着房明堂道:“既然房公子说是本官取巧,那不妨房公子也取巧一个让本官看看?”

对于这个房明堂,王卒前可是没一点好气的冷哼一声。

魏攸缓缓的将眼神看向了萧言:

“萧大人如何评论?”

萧言此刻被魏攸点了出来,脚步不急不缓地挪到台前。看着被王卒前绑起来的五十余名俘虏,还有王卒前身后倒下的那诸多的守城阵营的将士。

萧言拍手称赞:“中郎将此举虽说有取巧之嫌,但中郎将这临机应变能力,着实是让本官钦佩,但有一点,本官却觉得中郎将准备的有所欠缺?”

“哦?莫非萧大人还能对下官提出来意见不成?”

王卒前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紧盯着面前面前的萧言道。

萧言并不恼怒王卒前的冒犯,伸手指着那被王卒前捆起来的几十名俘虏,眯着眸子说道:“一场乱战下来,纵然王大人手下还有六十余残兵,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要凭借六十余残兵看住这五十八人,本官以为不妥,合该找个机会将这五十余人悉数坑杀,如若不然,将这么多人马带回城去,必有乱局发生。”

这王卒前骤然听到萧言这话,表情一愣。

刚才只顾着庆贺了,王卒前,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回头望着自己手下的六十余守军,各个带伤,而被自己抓起来的那些俘虏,脸上赫然也都是带着不驯的表情。

兵法有云,五倍而俘之。

也就是说,当自己的人马超越俘虏的人马五倍的时候,才能确保能将这么多的俘虏看住。

眼下自己不过区区六十人,想要看住同样数目的俘虏,简直就是幻想。

想到这里,王卒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旁边李勋虽然脸色也有几分惊诧,但是还是悠悠说道:“相较于王大人的功绩来说,此番不过是小枝末节,难不成萧大人要否认王大人的功绩不成?”

区区擒住了几个人,谈何功绩一说。

萧言听到了李勋的话之后,沉默片刻,笑而不语。

旁边秦阙却是笑了。

心中一阵狂喜。

若不是萧言指出来王卒前的这番破绽,秦阙倒是真找不到什么理由能够压制住王卒前了。

当下,借着萧言提出俩的破绽,秦阙却是大笑一声:“清河士子,不过如此,若殿下给我这百人守城,臣有的是方法能够做到滴水不漏!中郎将还是太过年轻了些啊,殊不知这些细枝末节方才是要了你的性命的破绽!”

台下的众多玉京城的公子才俊见到眼下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如何还不明白,这场乱战分明就是几大家族在争权夺利,当下都是悻悻的站在一旁不敢开口。

太子魏攸仿佛故意想要挑起来秦家和清河士子的矛盾一般。

听到秦阙挑衅之后。魏攸淡淡一笑,两不相帮,抱着衣袖立在前旁看着两人争的面红耳赤。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崔行道陡然之间站了出来。

“今日天色已晚,若是秦公子想要比试,恐怕这时间也不允许,不如今天就到这里,毕竟秦公子的本事,我等诸位也是十分清楚,王将军同样和秦公子乃是我大雍不世出的人才,大雍有二位,胜似雄兵百万,何必一争高低呢?”

崔行道神情冷淡的说道。

虽有吹捧之嫌,但是话音干脆,磁性的声音丝毫不让人感觉到有半分厌恶。

话音落下,魏攸含笑鼓掌。

“早就听说崔大人八面玲珑,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不知今日这一场推演,素儿可曾看得尽兴?”

魏攸故作歉意的一笑

“今日,倒是孤喧宾夺主了,趁着这天色尚在,不妨诸位再回御花园中,共同举杯同庆我大雍万年如何?”

太子有令,众人莫敢不从……

一群人都是跟在魏攸身后,离开了教场子啊都来到了御花园开始推杯换盏。

直到夜深时分,走的人逐渐多了,萧言这才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左拥右抱着曹媛和陆向晚,拱手对着魏辞别。

三个人径自上了马车。

李钰纵马紧跟在马车之后。

不断着回味今日发生的事情。

疑惑道:“你说太子此意是为何?分明是想要试探一下清河士族的底细,最后却又将秦家扯了进来,为何太子不闻不问,倒像是故意拱火呢?”

李玉皱眉沉思。

“可为何我却觉得太子更有偏袒秦家的意思?”

听见李钰的猜测之后,马车之中,陆向晚一双秀眉高高蹙起,低声呢喃着说道。

陆向晚本以为今夜的群英宴乃是公主为招亲的幌子,亲自前来也是想要看看魏素对萧言的态度如何。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陆向晚的脑海之中,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将一晚上众人的举动都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仔细一想,倒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

曹媛此刻慵懒的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这天色已晚,加上今日酒足饭饱,曹媛趴在陆向晚的大腿之上,不住的供着脑,小嘴微张,已经陷入了昏睡。

陆向晚靠在萧言的肩膀上,柔声问道:“今日太子的意思含混不明,冉儿怕太子要对我们这些士族动手了!”

听出来陆向晚话里的担忧,萧言轻轻捋顺了陆向晚的一撮青丝,倒是颇不在意的冲着窗外李钰笑道:“今日太子岂止是偏袒秦家!倒是想要故意借着秦家的手搓一搓清河士族的锐气,清河士族近来在玉京城之中不说是为非作歹,但总归是过于张狂了些,这件事情恐怕最后还是那位的主意。”